林以棠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这转折的有点太生硬，太突然了。
她嘴角抽搐，感觉也没必要太拿邢导的话当回事。
“要不…我先走？”
“坐下。”季听澜很是强硬的摁住她的膝盖，一手弯下捡起被叶姣月摔下去的剧本。
太亲密了，纵使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还隔着一层衣服。
叶姣月还是被放在林以棠膝盖上的手，刺痛了眼。
她发疯地尖叫，站起身来吓了林以棠一大跳。
“是她！你喜欢的就是她对不对？！”叶姣月伸手指着林以棠的鼻子，眼睛却死死盯着季听澜。
“你请她当助理！现在又来了同一个剧组！你带她一起吃饭！记得她爱吃什么！就连陪我试戏你都要带上她！”
季听澜颇为无奈地收回手，“叶姣月，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叶姣月气红了眼，“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这个角色我换定了！”
原本被人戳穿她与季听澜关系多好的时候，林以棠的确心跳快了两拍。
但一听她要换掉自已的角色，林以棠的心瞬间又安稳了下去。
她是知道叶姣月有点资本，要不然不会让邢导对她和颜悦色，更不会一通电话打到廖予白那里去要监控。
就算季听澜保不了她，最大的投资方也是裴氏，带资进组。
谁不是呢？
“你闹够了没有？”季听澜愈发地不耐烦，“以前你就会这一套，现在还是这一套。”
叶姣月气急，“我就会这一套怎么了？！我就是不想你身边出现别的女人！”
“不管出现哪个女人，都不会是你。”季听澜皱着眉头对她判了死刑。
林以棠也想不到，自已往这儿一坐，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偏偏最后叶姣月却是指着她大骂一通。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滚出剧组！”
说罢就转身气鼓鼓地跑远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季听澜看起来愁得不得了，从口袋掏出盒香烟来。
“介意我抽一根吗？”
林以棠耸耸肩，“无所谓，不过季老师，我还是很好奇你跟叶姣月…之前怎么了？”
烟雾缭绕中，季听澜声音染上一丝沙哑缓缓说道。
“那是两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刚火，不知道她在哪部剧看见了我。”
“最开始是追星，后来又跟着我…走哪都能看见她，再然后就追到剧组。”
季听澜嗤笑一声，“叶家的小姐，靠着资本一次次空降到了有我在的剧组。”
“从第一次告白，到现在。”他嘴里叼着烟，十个手指来来回回转了好多遍，最后还是无奈地拿下烟弹了弹烟灰。
季听澜气急而笑，“我拒绝了几百遍，她不信也不听，甚至利用叶家挤掉了跟我有稍微亲密一点戏份的演员。”
听到这里，林以棠早就瞠目结舌了，“这么狠？没人管她？”
“管？”季听澜回忆起过往，“一丘之貉，那时候我也找导演保住那些小演员，最后的结局就是删掉亲密戏份。”
“再挑剧本，我已经学会略过那些亲密戏了，跟她又说不通。”
爱得太伟大。
林以棠真是自叹不如，“哇，那还真是个困扰呢。”
“是啊。”季听澜伸手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你放心，她没那个本事让你从剧组里离开。”
林以棠腼腆地笑笑，“我知道。”
让她离开，叶姣月也没那个本事。
需要试戏的演员已经跑走了，林以棠也没必要再逗留，起身挥了挥手跟季听澜说了再见。
在她走后，季听澜又坐着继续抽烟，五分钟后玻璃门被人拉开。
叶姣月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地样子不敢看他。
“季老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季听澜眼神带着一丝厌恶，“我叫你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不要牵扯到其他人，更不要牵扯到林以棠。”
“凭什么？！”叶姣月瞬间爆炸，“你就是喜欢她对不对？！”
季听澜笑着吐出烟雾，“凭什么？你不过是个追求者，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凭什么？”
叶姣月熄了火，嘟囔着，“你答应我，让我成为你女朋友不就有资格了？”
“还有…”季听澜根本不在乎她说的话，“不要再打扰剧组的拍摄，更不要找麻烦。”
“你带进组的造型师已经被封杀了。”他饶有兴致地歪着头，“你想干什么人人都看出来了，手段不高明啊。”
叶姣月猛然间抬起头来，手心沁出密密地汗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季听澜勾唇一笑，“再犯蠢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是无所谓，不做这一行我还有退路，你呢？”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姣月笑道，“你也不想给你家里找麻烦吧？”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叶姣月不吃这一套也得吃。
她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改…改的。”
季听澜站起身掐灭了烟，径直擦过她的身边走了。
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第二天一早，林以棠竟然看到叶姣月早早来了片场，还买来了道歉的奶茶跟蛋糕。
她一副见鬼地表情对着文郁说道，“换人了？不能是人格分裂了吧？”
“不能。”文郁淡定地说道，“可能就是疯了，憋大招呢，你最近小心点。”
林以棠咦了一声，“昨天还怼着我一顿骂，要不我请俩保镖得了。”
“又因为那谁的事啊？”文郁一挑眉。
林以棠无奈地点点头，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
下一秒，一份提拉米苏递到了她面前，叶姣月又恢复成了乖娃娃。
“对不起林以棠，前两天我情绪不太好，给你添麻烦了。”
林以棠跟文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三个字。
她疯了。
疯了后的叶姣月果然正常了许多，拍戏都顺利了不少。
两周后，她向剧组请了三天的假期。
“这么忙还亲自过来？”林以棠穿着身紫色牡丹旗袍，笑着看向身旁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