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侍从的第一课
"这个，换这颗祖母绿！"半个时辰里，巴兰兹亚第七次改变了主意。
秋实强忍着疲惫，将手中那颗足有自已半个身子大的红宝石放回原处。每次搬运这些巨大的宝石，都让他气喘吁吁。更糟的是，这位公主殿下似乎格外享受看他忙碌的样子。
"怎么这么慢？"巴兰兹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可不是一个称职侍从该有的效率。"
秋实咬着牙，扛起那颗翠绿色的宝石。它的棱角锋利，即便隔着衣服也硌得他生疼。这种程度的体力劳动，对一个文弱书生来说简直是酷刑。
"殿下..."他气喘吁吁地开口，"这些首饰对我来说实在太..."
话未说完，一根修长的手指就轻轻点在了他面前，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刚才说过，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巴兰兹亚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秋实只能继续他的苦役。当他好不容易把祖母绿搬到指定位置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其实我还是觉得红宝石更配今晚的礼服。"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秋实所有的理智。他抬起头，正对上巴兰兹亚戏谑的目光。那双碧蓝的眸子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您是在惩罚我。"这不是疑问句。
"聪明。"巴兰兹亚半倚在梳妆台前，"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记住逃跑的代价。"她伸出食指，轻轻挑起秋实的下巴，"不过，真正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秋实感觉脊背发凉。就在这时，宫殿的大钟敲响了，悠扬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中。
"啊，该用晚餐了。"巴兰兹亚站起身，整了整裙摆，"走吧，我亲爱的小侍从，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巨人族餐宴了。"
秋实被她捏在手中，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每一根廊柱都高耸入云，让他产生一种走在巨人迷宫中的错觉。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梦幻般的光芒。长桌上摆满了巨人尺寸的美食，光是一块面包就有秋实整个人那么大。
巴兰兹亚优雅地坐下，将秋实放在桌面上："今天你的任务，是为我布置餐具。"她指了指那堆银制餐具，"每一样都要擦得锃亮。"
秋实看着那些巨大的刀叉，几乎要晕过去。光是一把餐叉就有他两个人高，要擦拭它们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他知道自已没有选择。于是，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劳作。擦拭每一件餐具都像是在攀登一座小山，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
巴兰兹亚一边用餐，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举动。当秋实气喘吁吁地完成第三件餐具时，她突然开口："你一定饿了吧？"
秋实这才意识到，自已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声响动。
"来。"巴兰兹亚用指尖捏起一小块面包屑，递到他面前，"尝尝我们巨人族的美食。"
这一幕让秋实感到无比屈辱。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投食的宠物。但空腹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无法拒绝，只能接过那块对巴兰兹亚来说微不足道的面包屑。
"怎么样？"巴兰兹亚饶有兴致地问。
"很...美味。"秋实强忍着屈辱说道。这确实是他吃过最可口的面包，但此刻他宁愿吃干面包也不愿接受这种施舍。
"那就好好干活吧。"巴兰兹亚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如果表现令我满意，晚上也许能赏你一顿像样的晚餐。"
秋实继续着他的工作，但内心却在翻腾。他开始思考，究竟要如何在这种处境下保持尊严。巴兰兹亚显然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游戏，而他则是她最新的玩具。
夜幕降临时，秋实终于完成了所有餐具的清洁工作。他的双手已经磨出了水泡，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不错。"巴兰兹亚检查了他的劳动成果，"作为奖励，今晚你可以在我的寝宫休息。"
秋实愣住了。他原以为会被关回那个金丝鸟笼。
"别误会。"巴兰兹亚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把最喜欢的玩具放在身边比较安心。"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明天还有更多有趣的事等着你呢。"
被带回寝宫后，秋实被安置在一个精致的玩具屋里。虽然装饰华丽，但那些微型的家具无不在提醒他目前的处境。
躺在柔软的床上，秋实却久久无法入眠。今天发生的一切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现。他不知道巴兰兹亚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高傲的巨人公主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黑暗中，他听见巴兰兹亚均匀的呼吸声。那声音像远处的雷鸣，提醒着他身处一个怎样荒诞的世界。
但就在这时，秋实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搬运那些首饰的过程中，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巴兰兹亚的梳妆台下似乎藏着一扇暗门。也许，这就是他寻找的突破口。
带着这个发现，秋实终于沉沉睡去。明天，将是他在巨人国新的一天。而他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在扮演一个完美侍从的同时，寻找逃脱的机会。
毕竟，没有人甘愿永远做一个玩物，即便面对的是一位美丽的巨人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