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楼下停车场里进进出出的车辆，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
上一战赢了，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新闻稿发出后，行业震动，舆论沸腾，中海集团那边也确实被逼退了一步。但我们都知道，这场仗还没完。
“陈总。”助理小张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最新的季度报表。”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销售额回升了百分之十二，客户投诉率下降了百分之八，供应链重新稳定，团队士气高涨。
看起来，我们真的在慢慢扳回局势。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安。
敌人不会轻易认输，尤其是那种能调动整个产业链资源的大鳄。
“林婉那边怎么说？”我问。
“她说一切正常，今天有个新合同要签。”小张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副总那边好像有点动静。”
我皱眉：“什么动静？”
“他最近和几个老员工走得挺近，听说还在私下开会。”
我点点头，没说话。
那个家伙，果然不甘心。
“盯紧点。”我说，“有什么异常立刻汇报。”
小张点头离开后，我坐回椅子上，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间，我想起了昨晚那幅画。
面具、城市轮廓、Z.H.G.这三个字母。
它们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悄罩住了整个行业。
而我们，只是刚刚撕开了一个口子。
会议定在上午十点，地点是公司大会议室。
我提前十分钟到场，发现人己经到得差不多了。
林婉坐在主位，一身职业装，神情冷静。
她看到我进来，冲我点了点头。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扫视一圈全场。
大部分人都精神，脸上带着笑意。
毕竟这一仗打得漂亮。
“各位。”林婉开口，“这个季度，我们顶住了压力，完成了逆袭。市场份额回升，客户满意度提升，内部管理也更加高效。”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些成绩，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更离不开一个人——陈凡。”
全场掌声响起。
我站起来，摆了摆手：“别光听表扬的话，咱们还得清醒点。”
掌声渐渐停了下来。
“我们现在的情况，表面上看是稳住了。”我语气沉稳，“但背后的问题，一点都没少。”
我指着投影屏上的数据：“销售额回升了，但这不是靠我们自己打回来的，而是因为对手暂时收手了。”
我环顾西周，目光坚定：“他们是在等机会，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一刀捅过来。”
会议室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庆祝，而是巩固成果，查漏补缺。”我说，“特别是那些看似没事的地方，反而最危险。”
我说完后，林婉接过话头：“从今天开始，各部门启动自查流程，发现问题及时上报。另外，供应链方面我们会进一步优化，确保万无一失。”
她说完后，台下有人举手。
是财务部的一位主管。
“陈总，刚才您说‘背后的问题’，是不是有新的情况？”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首接回答：“你现在觉得有问题吗？”
他愣了一下，摇头：“目前看来没问题。”
“那就对了。”我说，“问题从来不是一开始就爆发出来的，它会在你最不设防的时候冒出来。”
我说完，台下一片沉默。
我知道，这些人现在还不太信，但他们迟早会明白。
会议结束后，我去了技术部。
刚走进机房门口，我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今天服务器有没有异常？”我问技术主管。
“嗯……早上重启过一次，说是系统自动更新。”他说着，递给我一份日志记录。
我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更新时间是凌晨三点，而且重启过程只用了两分钟。
这不正常。
我们公司的服务器维护流程非常严格，任何更新都要提前报备，且必须由两名工程师同时操作。
而现在，没有任何通知，也没有操作记录。
“查一下访问权限。”我说。
技术主管立刻调出后台权限列表。
结果让我心头一紧。
有一个IP地址，在凌晨三点登录了服务器，并执行了重启命令。
而这个IP，竟然来自公司内部局域网。
“把这个IP对应的设备找出来。”我说。
技术主管点点头，开始追踪。
几分钟后，他脸色变了。
“怎么了？”我问。
“设备……是一台笔记本电脑，登记人是实习生。”
我愣了一下。
实习生？
“叫什么名字？”
“李然。”
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先别惊动他。”我说，“你安排人暗中观察，看看他最近都接触了哪些资料。”
技术主管点头应下。
走出机房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实习生，到底是谁安排进来的？
中午吃过饭后，我去参加了签约仪式。
这是我们和三家供应商签署的新协议，保障未来六个月的原材料供应。
现场气氛热烈，大家都很期待这次合作。
我作为代表，负责签字。
就在即将落笔前，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小张发来的消息。
“陈总，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内容说协议里有漏洞。”
我皱眉，立刻打开手机查看。
邮件内容简短，只有一句话：
“第十三条措辞异常，请仔细核对。”
我立刻让法务同事重新检查条款。
十几分钟后，法务主管脸色不太好地走过来。
“陈总，确实有问题。”他说，“这一条里的‘不可抗力’范围扩大了太多，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的风险情况，对我们极为不利。”
我冷哼一声：“好一手温柔刀。”
我立刻要求暂停签字，并提出修改意见。
对方有些意外，但也配合进行了调整。
最终，我们在修改后的版本上签署了协议。
签字完成后，我回头看了眼会场角落。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正低头快速打字，眼神闪躲。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记下了他的模样。
晚上回到家，林婉己经在客厅等我。
“怎么样？”她问。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我说，“我总觉得，还有更大的事要发生。”
她看着我，轻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我顿了顿，低声说：
“这个人，比中海集团更可怕。”
林婉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明亮。
但我清楚，这份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而我，己经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