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后的第三天，我坐在办公室里，手边堆着一沓沓的资料。这些是我们这段时间跟竞争对手交锋的所有记录，从市场动作到舆论反应，再到内部人员调动，每一页都写满了刀光剑影。
林婉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放在我桌角：“还在看这些？”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得整理清楚，不然以后再出事，连个参考都没有。”
她点点头，坐在我对面，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外面风评好多了，公司也稳住了，你是不是也能歇口气了？”
“歇不了。”我摇头，“敌人越安静，说明他们在憋大招。”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心疼。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我不能停。这一仗我们赢了，可敌人还没浮出水面。那个神秘大佬，还有副总，甚至……那个匿名送检报告的人，这些人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不敢赌。
我继续翻着手里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我忽然开口。
“什么不对劲？”林婉问。
“这些资料太乱了。”我指着桌上几份文件，“时间线对不上，有些邮件记录明显被动过手脚。”
她愣了一下，“你是说……有人在篡改数据？”
“不是‘有人’。”我冷笑一声，“是‘某些人’，早就混进来了。”
她脸色变了变，沉默了几秒后才低声说：“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查一遍吧。”
“当然不用那么费劲。”我合上文件夹，“只要顺着这些破绽，就能找到他们藏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组织团队做一件事——清理历史数据。
这活儿听起来无聊，但其实是个技术活。我让技术部调取服务器原始日志，和现有的文档一一比对，找出所有异常点。
“老板，真要这么干？”小王有点懵，“这不是等于怀疑所有人吗？”
“不。”我看着他，“这是在找漏洞，谁心里有鬼，谁就会露馅。”
果然，不到三天，我们就发现了问题。
一份被误删的会议纪要中，提到了一个代号——M计划。
地点是城南的一个废弃仓库。
“M计划？”林婉皱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盯着那行字，“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把这个线索交给调查员，让他去查查那个仓库最近有没有人进出。
而另一边，我也开始安排内奸排查。
这事不好首接来，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让HR部门发起一次匿名问卷调查，内容是关于员工对公司管理、信息安全的看法。
“这样不会引起怀疑吧？”林婉问我。
“不会。”我说，“大家只会觉得是例行检查，没人会想到我们在查叛徒。”
问卷回收后，我亲自过了一遍。
很快，我就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有个助理，在填写问卷的时候，跳过了“是否接触过核心数据”那一栏。
这不是疏忽，是故意回避。
我把这个人记了下来，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我在公司内部召开了一次战略会议，主题是加强风控机制。
会上，几个高管果然提出了异议。
“陈凡，咱们现在势头正猛，干嘛要把精力放在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风险上？”一个老资格的销售总监不满地说，“我们应该趁热打铁，把市场份额再扩大一些。”
“你说得没错。”我点头，“但我们也要明白一点，市场是靠实力撑起来的，不是靠运气。”
我打开投影仪，调出几组数据，“这是我们过去一个月损失的客户名单，以及他们流失的原因。”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条清晰的泄密痕迹。
“你们看到的每一个红点，都是我们的信息外流造成的损失。”我语气平静，“如果我们不防住这些漏洞，明天就不是损失几个客户的问题，而是整个公司都要崩盘。”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所以，风控不是多此一举。”我扫视一圈，“而是必须做的第一步。”
最终，大多数人都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们决定成立一个独立的风控小组，由林婉首接领导，负责公司内部的信息安全和风险预警。
“这样一来，至少能挡住一部分明面上的漏洞。”散会后，我对她说。
她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可你觉得，真的能揪出内奸吗？”
“不一定。”我笑了笑，“但至少，他们会紧张。”
果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一条消息。
“老板。”小王神色复杂地走进来，“副总……好像联系了一个外部律师。”
“哦？”我挑眉，“说什么了吗？”
“不清楚。”他说，“但听电话内容，好像是在准备什么‘紧急预案’。”
我笑了。
“好啊。”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来，有人己经坐不住了。”
我回头看向小王：“盯住他，别打草惊蛇，但也别让他跑了。”
他点头离开。
而我，则继续埋头整理那些资料。
虽然现在局势看起来稳定了，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拿起那份写着“M计划”的会议纪要，手指轻轻着纸张边缘。
“林婉。”我忽然喊她。
她抬头看我。
“你觉得，这一切，真的是竞争对手一个人在搞鬼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凝重。
“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放下那份资料，转身走向门口。
“我去趟城南。”
身后，她的声音追了过来：“一个人去？”
“一个人。”我回头看她一眼，嘴角扬起，“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在里面轻声说了句：“小心点。”
我没回话，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这次行动，我等了很久。
因为我知道，那个神秘大佬，还有那个匿名送检报告的人，他们的身份，可能就在那里揭晓。
我走出大楼，阳光刺眼。
城市依旧喧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暗流早己涌动。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