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被强光撕裂。
林雪和她的手下被牢牢锁定。
他们就像舞台中央的小丑。
无处可逃。
那两个壮汉是死士。
可他们也被吓得不轻。
他们本能地想要举起武器。
做最后的反抗。
他们刚一动。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划破了死寂。
子弹没有打在人身上。
它精准地擦着一个壮汉的耳朵飞过。
狠狠地嵌进了水泥墙里。
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深洞。
那个壮汉只觉得耳朵边一阵滚烫。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伸手一摸。
是血。
他吓得魂飞魄散。
手里的武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个壮汉也被这神仙枪法吓傻了。
他高高举起了双手。
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高处的横梁上。
程川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对付这种杂鱼。
他懒得用第二颗子弹。
紧接着。
猴子。
大奎。
胖虎。
一个个身手矫健的汉子从天而降。
他们动作娴熟。
配合默契。
三下五除二。
就把那两个己经丧失斗志的壮汉捆得结结实实。
嘴里也塞上了破布。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像演练了无数遍。
角落里。
钱国栋看着这群比正规军还可怕的人。
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现在终于明白。
自己到底招惹了一群什么样的猛龙。
车间的中央。
林雪己经彻底在了地上。
她看着从天而降的程川。
看着那些冰冷的枪口。
她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程川没有理会她。
他径首走到了萧禾的身边。
他伸出手。
将那个还坐在纺织机上的媳妇一把拉起。
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眼神瞬间从冰冷肃杀变得无比温柔。
“媳妇，没事了。”
“嗯。”
萧禾点了点头。
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了角落。
那个正抱着头瑟瑟发抖的钱国栋。
好戏落幕了。
现在该轮到这位“观众”发表“观后感”了。
萧禾和程川缓缓地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钱国栋的心尖上。
让他几近窒息。
“钱组长。”
萧禾的声音很轻很柔。
听在钱国栋的耳朵里却比魔鬼的低语还可怕。
“今晚这场‘电影’。”
“您觉得怎么样？”
“好……好看……”
钱国栋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路过！”
“对！我只是路过！”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
萧禾笑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
“您是为了帮您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儿子。”
“才来红星市趟这趟浑水的呢？”
轰！
钱国栋的脑子里最后那根弦彻底断了。
完了。
人家什么都知道。
他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了。
“我错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抱着萧禾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萧……萧同志！不！萧菩萨！”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是我猪油蒙了心！”
“都是赵建国！”
“是他逼我的！是他用我儿子的事来要挟我！”
“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萧禾嫌恶地把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现在说这些，晚了。”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钱组长。”
“你知不知道。”
“跟‘危害国家安全’的敌特同流合污。”
“是什么罪名？”
钱国栋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
“不……不是的！”
“我不知道她是敌特啊！”
“我发誓！”
“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哦？”
萧禾挑了挑眉。
“那你现在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呢？”
钱国栋不是傻子。
他瞬间就明白了萧禾的意思。
这是在给他指一条路。
一条唯一能活命的路。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疯狂地磕头。
“我举报！”
“我立功！”
“我要向组织举报！”
“赵建国勾结敌特，意图不轨！”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指着墙上还没有消失的投影。
又指了指地上被捆着的林雪。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角色。
“那份投影里的罪证！”
“还有这个女敌特！”
“都是我！是我钱国栋！亲手抓获的！”
“对！是我抓的！我要戴罪立功！”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为了活命。
他己经彻底抛弃了所有的尊严。
萧禾看着他这副样子。
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看来钱组长还是个聪明人。”
她转头看向程川。
“程川。”
“现在我们的‘战利品’。”
“和这位‘战斗英雄’钱组长。”
“该送给谁呢？”
“送给谁？”
程川微微一笑。
“当然是。”
“送给一个最想看到他们。”
“也最能给赵建国定罪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