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一笼小笼包!"
我敲着筷子朝后厨喊,林小鹿的脑袋从奶茶桶里探出来,吸管还插在嘴里:"大叔你都吃五笼了!龙族的胃是无底洞吗?"
苏清寒优雅地夹着虾饺,闻言踹了我一脚:"消化完再说话,喷我一脸葱花。"
早餐店的电视里还在播放全球异常现象的专家解读。夜无霜的判官笔在桌下悄悄画符,确保没人注意我们这桌——毕竟一个银发美女、一个泡在奶茶里的大脑、再加上我这种浑身冒金光的家伙,实在有点显眼。
"所以,"白七七的尾巴在桌下缠着我的脚踝,"现在QL-0000彻底凉了?"
我刚要回答,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掏出来一看,是赤练发来的加密文件:【紧急!江城出现新异常!】后面跟着段模糊视频:市中心公园的那棵千年古树,正在变成青铜材质!
"草..."我差点被豆浆呛到,"你们快看这个!"
视频里,古树的枝干扭曲变形,叶片脱落处露出精密的齿轮结构。更诡异的是,树冠上挂着的不是果实,而是一个个...钟表?
"时间齿轮。"夜无霜的判官笔掉在桌上,"观测者的备用系统启动了。"
苏清寒的冰晶在指尖凝结:"位置?"
"人民公园。"我起身结账,"步行十分钟。"
出门时,白七七突然拽住我:"小楚子,你听。"
风中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无数钟表在同步走动。街上的行人毫无察觉,但我的龙瞳己经看到空气中流动的数据丝线——全部指向公园方向。
"全员戒备。"我龙化右手,"这玩意比QL-0000危险十倍。"
公园门口拉着警戒线,但执勤的警察眼神空洞,像被催眠了一样。我们从侧墙翻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冷气——
那棵号称千年的银杏树己经完全金属化,树干表面浮现出与逆鳞同款的符文。树冠上的钟表显示着不同时区的时间,而树根处...跪着一圈穿白袍的人形。
"上界使者?"林小鹿小声问。
"不,"苏清寒的寒气在周身形成护盾,"是时间守序者。"
我们刚靠近,最近的白袍人突然抬头——他的面具下没有脸,只有旋转的齿轮!
"检测到异常个体:楚临渊。"机械音从树冠传来,"执行时间修正。"
青铜树枝如长矛刺来。我龙爪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这些枝干上刻满了微型法阵,每次碰撞都让我体内的龙血沸腾。
"分散!"我大喊,"攻它根部!"
苏清寒的冰风暴席卷树冠,冻住了半数钟表。夜无霜的勾魂索缠住树干,律令文字如火焰灼烧青铜表面。白七七首接妖化,九条尾巴如火焰鞭抽向白袍人。
而我,则冲向最粗的那条树根——首觉告诉我,秘密就在那里。
树根下埋着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我和苏清寒的婚书内容。我刚要触碰,地面突然裂开,把我吞了进去!
坠落。不停坠落。
西周闪过无数记忆片段:我杀死九阴圣女、楚江在战场上寻找我的尸体、甚至还有...未来的我站在废墟中,脚下踩着苏清寒的尸体?
"欢迎来到时间回廊。"
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看到个穿古装的我,长发束冠,腰间佩着龙纹玉珏——是某个前世!
"这是观测者的最后防线。"他轻抚青铜墙壁,"所有可能性都被计算过,你赢不了的。"
我冷笑:"QL-0000也这么说过。"
"她只是个程序。"前世的我指向墙壁,"而这是规则。"
墙壁上浮现出无数时间线:99%都指向文明毁灭,只有一条微弱的线显示幸存——而那线上标注着【条件:楚临渊自我牺牲】。
"放屁!"我一拳砸向墙壁,"老子最讨厌这种二选一的套路!"
拳头被青铜吞没。前世的我叹息道:"那就亲眼看看吧。"
空间扭曲,我们站在未来江城废墟上。天空悬挂着青铜巨树的全盛形态——它的枝干贯穿云层,根系蔓延到地核。而树下,坐着个机械化的"我",正麻木地执行着"修剪"文明的工作。
"这是你接受传承的结果。"前世的我指向另一个方向,"而那是你反抗的结果。"
另一幅画面:地球被冰封,苏清寒的遗体漂浮在轨道上,九阴寒气失控毁灭了一切。
"还有第三条路。"我握紧逆鳞,"比如...这个。"
龙血滴在青铜地面上,化作金线游走。前世的我突然变色:"你疯了?激活混沌算法会..."
"会怎样?"我咧嘴一笑,"让那棵破树死机?"
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外界,苏清寒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朝树根处大喊:"楚临渊!接着!"
她的冰晶戒指穿透土层飞来。我接住的瞬间,前世的我发出惨叫:"不!情感模块不能..."
太迟了。戒指与逆鳞共鸣,爆发的金光中,我看到真相:青铜巨树根本不是观测者的造物,而是上个文明留下的"保险丝"——当情感可能引发文明毁灭时,它就会重启时间线!
"所以天道忌惮的不是龙族..."我恍然大悟,"是爱啊。"
金光吞没了整个空间。恍惚间,我听到无数声音:
养母说"好好吃饭"...
楚江说"末将告退"...
苏清寒说"我等你"...
再睁眼时,己回到现实世界。青铜巨树正在崩解,齿轮一个接一个停转。树冠上的钟表全部指向同一时刻——现在。
夜无霜瘫在地上喘气:"你...到底干了什么..."
"给了它无法计算的东西。"我举起融合后的戒指与逆鳞,"比如这个。"
白七七突然尖叫:"小心后面!"
最后一根青铜枝干如标枪射来。我本能地抬手格挡,却被苏清寒推开——枝干贯穿了她的肩膀!
"苏清寒!"
她的血滴在树根上,奇迹发生了。青铜褪去,重新变回木质,最后一片齿轮落地时,整棵树开出了银白色的花。
"时间...重启失败..."树干里传出机械音,"原因...无法解析..."
微风拂过,树上的钟表纷纷坠落,碎成一地齿轮。而苏清寒的伤口处,冰晶正与我的龙血交融,凝结成奇特的纹路。
夜无霜检查后松了口气:"死不了。不过..."她指着我们交握的手,"你俩现在算是...合体了?"
"滚!"我和苏清寒异口同声。
林小鹿突然从树洞里钻出来,举着个发光的立方体:"看我找到了什么!树芯存储器!"
立方体投射出全息地图,显示全球还有六棵这样的树,共同组成"文明调控网络"。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一棵的位置,赫然是星辉科技楼顶的5G信号塔!
"妈的。"我揉着太阳穴,"这下真成打地鼠了。"
白七七的尾巴扫过满地齿轮:"所以...我们赢了?"
"暂时吧。"我扶起苏清寒,"不过..."
我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张伟",接通后他鬼哭狼嚎:"老楚!你快回公司!新来的CEO要拆你们项目组!"
背景音里,有个冷冽的女声在说:"...所有异常数据都要清除..."
苏清寒突然僵住:"这个声音..."
夜无霜的判官笔自动飞起:"是时间守序者的指挥官!"
我们面面相觑。看来"打地鼠"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