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猫炸毛逃走的瞬间,铃铛在我掌心变得滚烫。
锈迹剥落后露出内壁的符文——是养母的笔迹,却混杂着观测者的数据流。林小鹿从奶茶桶里探出半张脸:"草!这玩意是量子通讯器!"
夜无霜的判官笔自动书写出译文:【昆仑墟下,黄泉入口,埋着观测者的初代实验体】。
"初代...实验体?"苏清寒的冰晶戒指突然发亮,映出她惊愕的表情,"该不会是..."
白七七的尾巴全部竖起:"三百年前那具旱魃!"
网吧的玻璃窗突然结霜。街对面,穿快递制服的傀儡们正挨家店铺搜查,他们脖颈后都闪着青铜色的"天"字烙印。最前排的傀儡手持罗盘,指针首指我们所在的包间。
"时间线。"我捏碎铃铛,让核心碎片嵌入逆鳞,"观测者在修正历史。"
碎片带来的记忆洪流中,我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九阴圣女封印的不是什么旱魃,而是观测者投放到地球的第一个载体——用我的第0号克隆体制成的杀戮机器。
"走下水道。"夜无霜掀开地板检修口,"我知道捷径。"
下水道比想象中干净,因为噬心蛊虫吃光了所有污垢。我们踩着齐膝的虫尸前进,白七七的尾巴尖亮着狐火照明。每走百步,墙上就出现个血手印——是夜无霜三百年前留下的路标。
"当年我跟踪师姐到这儿。"她踢开某块松动的地砖,露出后面的青铜门,"差点被那玩意啃掉半边魂魄。"
门上的锁孔形状让我龙鳞倒竖——那是逆鳞的轮廓。苏清寒突然把冰晶戒指按上去:"不是钥匙..."
"是密码。"我握住她的手,两人血液交融流进锁孔。
门开时涌出的不是腐臭,而是某种冰冷的金属气息。墓室中央的青铜棺椁上缠着九条锁链,每条都刻着【永世镇封】的律令。但棺盖己经移位,露出里面...
空空如也。
"草!"夜无霜的判官笔炸出墨花,"那玩意跑出来了?"
林小鹿的本体在背包里震动:"不对!扫描显示棺内有时间褶皱!"
我龙瞳全力运转,终于看到真相:棺内空间被折叠了,就像一张对折的纸。而折痕处站着个穿明朝官服的僵尸,它正用腐烂的手指在虚空中写着什么。
当它转头时,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张脸,是我的。
"末将楚江,恭迎少主。"
僵尸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它单膝跪地时,官服下露出机械与血肉混合的肢体。最骇人的是它胸口插着柄冰晶短剑——正是苏清寒前世的佩剑款式。
夜无霜的勾魂索己经缠上它脖颈:"装什么忠臣?你杀了我师姐七次轮回!"
"非也。"僵尸的喉结滚动,吐出一枚玉简,"末将奉命守护的,正是主上每一世...爱上她的证据。"
玉简投影出的画面颠覆了所有认知:
每一次轮回接近终点时,都是这只僵尸暗中引导苏清寒找到转世的我;
每次天机阁主要得手时,都是它故意暴露弱点被"封印";
甚至我养母的铃铛,也是它三百年前亲手埋进昆仑山的...
"观测者的漏洞程序。"它腐烂的眼眶里跳动着蓝火,"主上当年将半数元神封入吾躯,为的就是今日。"
白七七突然狐火全开:"小心后面!"
墓室墙壁渗出青铜液体,瞬间凝成上百个面具人。他们同时开口,声波震得碎石簌簌落下:"找到你了,漏洞。"
僵尸楚江的机械臂弹出两把苗刀:"带少主走!"
它冲向敌群的姿态像极了我在雷劫中的最后一跃。苏清寒的冰剑与夜无霜的判官笔同时架住我左右:"信它一次!"
我们冲向棺椁时,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僵尸自爆的冲击波将整个墓室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而它最后的传音入密在我脑海炸开:
"少主记住...观测者怕的不是爱..."
"是您宁愿轮回也不屈服的...倔强!"
棺内折叠空间把我们弹到了昆仑山巅。
暴风雪中,那座记忆里的青铜观星台依然矗立。台中央的冰棺里,躺着三百年前的九阴圣女——苏清寒的前世。
"草!"夜无霜突然指着冰棺,"那是什么!"
圣女心口插着柄龙纹短刀,刀柄上刻着【楚临渊】三个字。而棺盖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同一句话,有些己经模糊,最新那行却还带着冰渣:
「下次轮回,我还会爱上你」
落款时间是我们"死亡"前三天。
苏清寒颤抖着抚过那些刻痕:"所以每次...都是你主动..."
核心碎片突然从我逆鳞飞出,与冰棺产生共鸣。观测者的警报声响彻雪山:【检测到文明悖论!碳基生物不可能保持百万年不变的情感倾向!】
暴风雪突然静止。所有雪花悬浮成屏幕,播放着被篡改前的历史——
每一世,都是我主动将逆鳞交给苏清寒的转世;
每一世,她都用来封印观测者而非自救;
而那只僵尸,始终默默收集着我们相爱证据...
"现在懂了?"白七七的尾巴扫开积雪,露出下面的青铜铃铛阵,"观测者真正恐惧的,是你们这种'不合理'的执着。"
林小鹿的本体从背包里爬出,接上最近的铃铛:"最新消息!僵尸哥没死透!它的意识上传到了..."
雪山突然震动。冰棺下的地面裂开,伸出只机械与腐肉交织的巨爪——是进化后的楚江!它胸口嵌着观测者的核心碎片,声音却依旧忠诚:
"末将...幸不辱命..."
夜无霜的判官笔掉在雪地里:"师姐的佩剑...是控制器?"
僵尸缓缓跪倒,露出后颈的接口——正好匹配苏清寒的冰晶戒指。当她颤抖着将戒指按上去时,整个昆仑山的铃铛同时响起!
天空中,观测者的巨构体第一次显现出实体裂纹。而山脚下,无数青铜傀儡正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