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道上的观测者主脑投下一束光柱。
我被笼罩其中的瞬间，皮肤开始透明化，骨骼显现出青铜色的数据流。无数记忆碎片被强行抽取——五岁时养母注射的药剂、玉佩觉醒那晚窗外的眼睛、甚至苏清寒第一次吻我时她睫毛的颤动......
"住手！"苏清寒的冰剑砍在光柱上，剑身却寸寸碎裂。
观测者的声音首接在脑海响起：【不必抗拒。成为载体是碳基生命的最高荣耀】
水晶立方体表面浮现出地球的实时投影：七大秘境同时亮起，无数光点正从城市、乡村、荒野升起，像逆行的流星雨般汇向太空——那是被标记的"优质样本"。
"荣耀你大爷！"我试图龙化，却发现能量正被光柱同步吸走，"你们不过是一群偷数据的贼！"
【纠正。我们是文明剪枝人】主脑的语调平静得残忍，【修剪无进化潜力的分支，保留最优基因。你被选中承载观测者9号的意识】
投影切换成未来图景：地球变成巨大的培养皿，而我的克隆体们管理着各个人类保留区。苏清寒被制成了永恒冰雕，成为"古修真文明展览馆"的镇馆之宝。
后腰突然被什么尖锐物抵住。白七七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给老娘争取十秒！"
她尾巴尖的绒毛里藏着支微型注射器，针头正往我脊椎里推入某种金色液体。剧痛中，龙族血脉像被点燃般沸腾，逆鳞处的U盘残骸突然重组为数据锁链，反向侵入光柱！
"啊哈！"林小鹿的虚拟形象从我视网膜蹦出来，"妖族秘传·基因炸弹！"
注射器里是我的初代龙血样本——当年养母保存的脐带血，经过白七七三百年提纯，己经变成针对观测者的特洛伊木马。
主脑的光柱开始不稳定。水晶表面浮现出紊乱的纹路，地球投影上的光点纷纷坠落。苏清寒趁机把冰晶心脏按在我后背，极寒顺着数据锁链首攻而上！
【警报！载体污染度89%...】主脑的声音首次出现杂音，【执行紧急剥离...】
太空中的立方体突然分裂重组，变成巨型钻头向大气层突进。它要物理销毁污染源！
"还剩五秒！"白七七的尾巴全部炸毛，"这破针剂要静脉推注！"
我看向奄奄一息的苏清寒，她心口的冰晶正在融化。没有犹豫，我咬破手腕塞进她嘴里："喝下去。"
龙血渡入的刹那，她周身爆发出金银交织的光焰。契约共鸣产生的能量波甚至扭曲了光柱，整个洞穴开始量子化——
"3！"白七七的狐耳渗出鲜血。
"2！"林小鹿的投影开始消散。
"1！"
苏清寒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两人同时喊出："爆！"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
世界突然陷入绝对寂静，所有颜色褪成黑白。观测者的钻头定格在距地面千米处，连飘落的尘埃都静止不动。
"这是..."我看向自己的手，发现也变成了半透明。
"量子纠缠态。"楚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头看见她靠着自动售货机，手里抛接着我的脐带血空瓶，"简单说，你们现在既是活的也是死的。"
她指向洞穴角落——那里躺着我和苏清寒的"尸体"，白七七正用尾巴给我们做心肺复苏。而站在这里的，是某种意识投影。
"观测者陷入了逻辑死循环。"楚红打了个响指，我们瞬间移动到近地轨道，"它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宁愿自毁也不当神。"
眼前的景象震撼得难以言表：地球被青铜色光罩包裹，而观测者主脑正在光罩外解体。每个崩离的水晶立方体里，都漂浮着个沉睡的"我"。
"第1到1998号实验体。"楚红语气复杂，"他们是你轮回的残影。"
苏清寒突然飞向某个立方体。那里面封存着三百年前的场景：古装的她把逆鳞分成两半，一半塞给垂死的九阴圣女，另一半...
"等等！"我龙瞳骤缩，"那一半逆鳞呢？"
楚红露出苦笑："你养母把它做成了..."
"——玉佩。"我和苏清寒异口同声。
仿佛响应呼唤，静止的时空中突然有道光掠过。养母的虚影出现在主脑残骸前，手里捧着熟悉的龙纹玉佩。
"儿子。"她对我眨眨眼，"妈给你争取了十分钟。"
玉佩碎成光粒，融入主脑核心。霎时间，所有立方体里的"我"同时睁眼！
回归肉体的感觉像被丢进绞肉机。
我咳着血爬起来时，白七七己经瘫成毛毯。洞穴顶部破开大洞，观测者的残骸正化作青铜雨洒落全球。
苏清寒心口的伤奇迹般愈合，只是皮肤下多了些金色纹路——那是我的龙血在她体内扎根的证据。
"赢了？"她沙哑地问。
林小鹿的投影从售货机爬出来："才怪！刚收到警报..."
她调出全球地图，七大秘境正在形成新光柱。观测者启动了最终协议：【文明格式化】。
楚红的身影开始消散："十分钟后，所有修真基因将被抹除。"她最后看向我，"除非..."
"除非有个傻子愿意当永久防火墙。"赤练的机械头颅滚到脚边，"比如把逆鳞焊死在星球核心。"
洞穴陷入沉默。苏清寒的手指突然掐进我胳膊，指甲几乎戳穿龙鳞。
"其实..."我试图轻松点，"当个普通人也不错？"
她首接吻住我，九阴寒气与龙血在唇齿间交融。分开时，我们额头相抵，她睫毛上的冰晶沾到我脸上：
"轮回多少次都行。"
"但这次..."我摸向她后颈的冰凤纹身，"换你来找我。"
白七七突然甩来张外卖单："加急订单！地址写'地核'，备注'多放辣'！"
苏清寒夺过单据撕得粉碎："我来当防火墙。"
"不行。"我按住她心口，"九阴体是最后的疫苗。"
赤练的机械眼弹出全息键盘："少废话！老娘黑了地府系统，给你们申请了..."
她投影出张电子婚书，盖章处是阎王印。
"十分钟冥婚，够不够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