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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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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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5636
更新时间:
2025-07-09

仁和医馆的铜铃被晨风吹得轻响,叮咚声在清冷空气中一圈圈荡开。林晚昭正低头拨弄药秤,细碎的药材颗粒在秤盘上泛着微光,忽觉阴影笼罩,仿佛阳光也被某种沉静的力量驱散。

抬眼时,顾昭明己立在柜台前,玄色大氅沾着星点露痕,在晨光中泛着的光泽。他发间玉冠映着天边淡金色的霞光,冷冽如霜。他手中锦盒未开,却先开了口:“林姑娘,我这伤,得请你看看。”

“顾世子金枝玉叶,仁和医馆可治不起。”林晚昭指尖碾着川贝母,粗糙的纹理摩擦着指腹,眼尾都未抬,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怨气。

前日在宴会上他那句“答案你不己经在找了吗”还在耳边回响,更别提袖中那半块带血的纱布——前世被算计到死的记忆,哪能说忘就忘。她记得那场雨,也记得他在她怀里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顾昭明却似没听出她的冷淡,屈指叩了叩柜台,木纹震动发出低沉的“咚”声。“不是外伤。”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些,“是心病。”

药香里突然窜进一缕沉水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林晚昭捏药的手微顿。

前世顾昭明战死前,她守在他床前,他身上就是这股混着血锈的沉水香。那时他攥着她的手说“替我收着”,塞给她的定北侯玉佩还带着体温。

可后来她才知道,那谣言说他通敌,竟是从侯府传出去的。

“林姑娘?”顾昭明探身,目光扫过她微白的指尖,声音带着一丝关切,“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

林晚昭猛地抬头,药秤“当啷”掉在木案上,惊起几只檐下麻雀。

她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和前世他塞给她的那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查什么?”她压着声音,“顾世子若想拿我当枪使,还是另请高明。”

“我若想利用你,前日就不会把裴婉儿的信递到兵部三小姐手里。”顾昭明退后半步,玄色大氅垂落如潭,语气平静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当那封信是偶然被发现的?小柳昨日在尚书府后门瞧见的青衫丫鬟,是我派去的。”

林晚昭瞳孔微缩。

前日裴婉儿的丑事闹得满京城皆知,她原以为是自己布的局,却不想顾昭明早就在暗处推了一把。

“你到底图什么?”她攥紧袖口,前世被继母和庶妹联手坑害时,也没这么心慌过。

顾昭明忽然伸手入怀。

林晚昭下意识后退,却见他掏出一枚羊脂玉佩,雕着并蒂莲,边缘有些许磕痕——那是她及笄时亲手雕的,前世赠予他当生辰礼,后来他战死,这玉佩就跟着他埋进了乱葬岗。

“你若不信我,”他将玉佩轻轻放在柜台,玉面映着她震惊的脸,“就当我是在求你一次。”

林晚昭的指尖颤抖着抚上玉佩。

冰凉的玉面贴着皮肤,像前世他最后一次握她手时的温度。

“查什么?”她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

“查最近朝中有谁在散布定北侯府私养死士的谣言。”顾昭明的声音低了些,“三日前,我爹收到密报,说有人在御史台递了折子,证据里夹着定北军的令牌。”

林晚昭猛地抬头:“假的?”

“半真半假。”顾昭明指节敲了敲玉佩,“令牌是真的,但定北军的令牌半年前丢过一批——和你母亲陪嫁银库里少的那批铜料,时间对得上。”

林晚昭倒抽一口冷气。

母亲的陪嫁银库在前世被继母占了去,她重生后才在西院密室找到账册,上头记着半年前确实少了十车精铜。原来那些铜不是被熔了打首饰,而是被做成了定北军的令牌!

“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牵线。”顾昭明望着她瞬间紧绷的肩线,“你母亲的江南商队还剩些旧部,对吗?”

林晚昭沉默片刻,将玉佩收进袖中:“三日后,我给你消息。”

三日后的深夜,林晚昭蹲在医馆后巷的老槐树下,听着春桃压低的声音:“夫人当年的绣娘阿巧,现在在户部侍郎周大人的外室院里当掌事。她说周侍郎最近总往城南破庙跑,跟着个穿灰布衫的老头。”

“灰布衫?”林晚昭捏着从阿巧那里顺来的账册残页,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查那老头的来历。”

春桃应了声,刚要退下,又回头道:“顾世子派了人在医馆外守着,说怕您夜里不安全。”

林晚昭的耳尖微烫,低头翻账册。

残页上的“周”字被墨渍染了半块,却恰好露出“铜料”二字。

她突然想起前世继母苏玉容总说“周夫人送的头面好看”,原来苏玉容和周侍郎早有勾结!

第二日晌午,顾昭明的玄色大氅再次掀开门帘。

林晚昭将一叠密报推过去:“周侍郎的人从你丢令牌的军营买了守夜的名单,又从侯府银库弄了铜料。他想把私养死士的罪名扣在定北侯府头上,再牵连镇国侯府——毕竟银库是我母亲的陪嫁。”

顾昭明翻着密报的手顿住:“你怎么知道?”

“我母亲的陪嫁账册里,半年前少了十车精铜。”林晚昭垂眸整理药柜,指尖拂过干燥的药材,触感粗糙而真实,“前世我被污蔑通奸时,继母就是用这批铜料伪造了证据。”

顾昭明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林晚昭抬头,撞进他深如寒潭的眼底:“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被污蔑。”

林晚昭猛地抽回手,却没像从前那样冷脸。

她指着密报最后一页:“周侍郎的外室有个表妹,是裴婉儿的奶嬷嬷的侄女。裴婉儿那封信,不过是小旗子。”

“藏刀于笑。”顾昭明低笑,“你提醒得对。”

五日后的早朝,林晚昭在侯府偏厅听春桃转述:“顾世子带着定北军的老将上了殿,说令牌是半年前丢的,还拿出了军营的值守记录。周侍郎的折子还没念完,就被御史反参了私吞军饷。”

“那周侍郎?”

“被关进军机处了。”春桃眼睛发亮,“听说皇上气得摔了茶盏,说‘养条狗还知道看家’!”

林晚昭低头拨弄茶盏,茶面上浮着片桃花瓣,像顾昭明前日留在她案头的那朵。

她伸手捞起花瓣,却触到压在茶盏下的信笺。

信是顾昭明写的,字迹狂放如剑:“谢谢你,林晚昭。这一次,是我欠你的。”

林晚昭的指尖轻轻抚过“欠”字,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前世他战死前说“替我收着”,今生他说“我欠你的”——原来有些事,真的会不一样。

她将信折好,放进母亲留下的檀木匣里。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她耳尖泛红。

窗外的海棠被风掀起几片花瓣,落在匣盖上,像极了顾昭明那日别在她鬓角的那朵。

第二日清晨,林晚昭在侯府正厅遇见传话的公公。

“皇上召诸位世子与贵胄子弟入皇家围场狩猎,镇国侯府也该派个姑娘去观礼。”公公抖了抖拂尘,“林姑娘,您看?”

林晚昭应下时,忽觉窗外有目光扫过。

她抬眼,正撞见长街上顾昭明的玄色大氅。

他立在街角的槐树下,仰头望着侯府的朱漆大门,唇角勾着抹笑意,被晨雾浸得温柔。

“林姑娘?”公公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林晚昭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玉佩。

围场狩猎......她望着院中的海棠树,嘴角慢慢扬起。

前世的陷阱,今生该换她来布了。

顾昭明站在城楼之上,望着侯府方向渐起的晨雾。

他摸了摸腰间的定北侯玉佩,那半块并蒂莲正贴着心口。

“林晚昭,”他对着风呢喃,“你终于愿意回头看我一眼了。”

风卷着他的话音散去,却卷来街角茶棚里的闲聊:“听说皇上要在围场考校诸位世子,连贵女都要去观礼......”

顾昭明的笑意更深了。

他转身走向城墙下的战马,玄色大氅被风掀起,露出内侧绣的并蒂莲——和林晚昭袖中的玉佩,正好凑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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