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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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装伤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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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5898
更新时间:
2025-07-09

城南仁和医馆的门帘被风掀起时,林晚昭正站在药柜前。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她的肩头,映出她袖口绣着的一缕银线纹路。

她袖中还揣着今早从张参军茶盏里刮出的药粉,指尖隔着绢包能摸到细碎的颗粒——那混着朱砂与曼陀罗的毒性,在指腹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某种无声的警告。这毒足以让一个人在半月内神思恍惚,重则暴毙。

前世苏玉容就是用这招,让她在春宴上错拿了庶妹的帕子,才被安上通奸的罪名。

“林姑娘?”陈大夫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花白的胡须随着说话声轻颤,“您要的醒神汤药材,小徒刚去后堂取了。”

林晚昭转身,目光扫过医馆里三三两两的病人。窗外隐约传来远处小贩的吆喝声,混着病人们低声咳嗽、孩童抽泣的声音,在这满是草药味的空间里交织成一片。

有老妇攥着药单抹眼泪,泪水砸在纸面上洇出一滴暗痕;有孩童趴在凳上踢着短靴,鞋底敲打木板的节奏带着稚气的顽皮;最靠里的竹帘下,一个青衫男子正低头翻着《千金方》,左臂上缠着的纱布格外显眼。

她脚步微顿。

那是顾昭明。

他今日没穿世子常着的玄色锦袍,只套了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腰间的玉牌也收进了袖中。可即便如此,那副漫不经心的清贵气仍掩不住——指尖书页时,连指节都生得好看,像是随便往哪里一坐,都能成为画里的公子。

“昭昭。”顾昭明抬眼,像是刚发现她似的,眉心倏地皱成一团。

他扶着桌沿起身,左臂垂在身侧,纱布上还渗着淡红的血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可算遇到你了。”

林晚昭后退半步,避开他靠近的势头:“顾世子怎会在此?”

“旧伤复发。”顾昭明吸了口气,声音里带了几分痛楚,“前日在演武场试新弓,弦崩了擦到左臂。”

他说着,指尖虚虚碰了碰纱布,喉结动了动,像是强忍着疼,“你母亲是江南医脉传人,你跟着学过些医术吧?能不能……帮我看看?”

医馆里的目光唰地聚过来,夹杂着几道低语和好奇。

林晚昭垂眸看他,心里冷笑。

前世顾昭明最是讨厌装病示弱,上战场被箭射穿大腿都咬着牙自己拔箭,哪会为这点小伤跑到医馆来?

更蹊跷的是,他说的演武场试弓——她记得清楚,定北侯府的演武场昨日根本没开,顾昭明跟着皇帝去西郊猎苑了。

“顾世子客气了。”她面上却挂起得体的笑,“既是陈大夫在,我哪敢班门弄斧。”

“陈大夫方才说要去药库查药材。”顾昭明指了指空着的柜台,又低头看自己的手臂,“我这伤……实在疼得厉害。”

他尾音轻得像片羽毛,落在林晚昭耳里却重如锤。

她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狡黠,突然想起前世他总爱用这招——明明算无遗策,偏要装出副被人欺负的模样,等她心软了,才笑着把人引进自己的局里。

“好吧。”林晚昭上前两步,“我看看。”

顾昭明立刻在凳上坐首,把左臂递过来。

林晚昭指尖刚触到纱布,就察觉不对——纱布裹得极松,根本不像是固定伤口的样子。她慢慢解开,露出底下的白布,再掀开时,伤口赫然在目:三指长的划痕,结痂干燥,周围皮肤没有红肿化脓,分明是两天前的伤,早该愈合了。

“这伤有三西日了吧?”她抬头看顾昭明,“陈大夫说不见好转?”

“是啊。”顾昭明皱着眉点头,“昨夜疼得睡不着,我……”

“那奇怪了。”林晚昭打断他,指尖轻轻按了按伤口周围,感受到皮肤干爽紧绷,没有炎症应有的温热感,“新伤忌碰水,可世子这纱布上有浸水的痕迹。”她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沉稳有力,“脉象平稳,不似伤重之人。”

顾昭明的喉结动了动。

林晚昭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从前在沙场上能看穿十里埋伏,此刻却装出慌乱的模样。

她心里的怀疑更盛,借故起身:“我去让陈大夫拿点药膏。”

等她再回来时,陈大夫捧着个青瓷瓶跟在身后。

林晚昭拔开瓶塞,药香混着薄荷味散出来:“这是陈大夫新制的生肌膏,专治难愈的伤口。世子若信得过我,我替你涂上。”

顾昭明笑着点头:“自然信得过。”

林晚昭蘸了药膏,突然用指甲在他伤口旁轻轻一掐。

顾昭明的瞳孔猛地收缩,却咬着牙没躲。

她又取了根银针,在烛火上烤过,对着伤口最深处扎下去——预想中的血珠没冒出来,银针尖只沾了点淡红的颜料。

“顾世子这戏,演得不太真。”她将银针举到他眼前,烛光映得红颜料泛着诡异的光泽,“真正的伤口,扎针会出血;您这……”她扯了扯纱布内层,露出里面染了红颜料的棉絮,“倒像是特意准备的道具。”

医馆里霎时安静下来,只有药炉咕嘟作响。

顾昭明望着那根银针,嘴角的笑慢慢收了。

他盯着林晚昭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进骨子里:“昭昭,你总是这么……”

“这么不解风情?”林晚昭替他说完,把药膏瓶塞进他手里,“陈大夫的药膏是好的,世子若真想治伤,不妨好好用。”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的声音叫住:“等等。”

顾昭明站起身,衣摆带起一阵风。

林晚昭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是安神香,混着点沉水香的尾调,和她前世在母亲妆匣里闻到的“清心散”一模一样。

她脚步微顿,前世记忆突然涌上来:母亲临终前塞给她一个檀木盒,里面装着半瓶清心散,说是能解百毒;后来苏玉容抄她院子时,那盒子不翼而飞……

“昭昭?”顾昭明见她发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我认输了,成吗?就是想找个由头和你说说话。”

林晚昭没接话,只盯着他腰间的玉佩。

那玉佩是定北侯府的信物,前世顾昭明战死时,就挂在他颈间。

她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顾世子若真想说话,不妨说说你身上的安神香——和我母亲当年制的清心散,怎么这么像?”

顾昭明的身体猛地一僵。

林晚昭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春桃早等在医馆外,见她出来忙递上斗篷:“姑娘,裴姑娘的丫鬟小柳在街角茶棚,正往这边看呢。”

林晚昭裹紧斗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让人放出风去,说“某位世子为博美人一笑,竟自残装病”——裴婉儿最看不得顾昭明对旁的姑娘好,此刻怕是正让人查呢。

她摸了摸袖中伪造的“自残证据”——半块带血的纱布,上面的血是用朱砂调的,和张参军茶盏里的药粉一个颜色。

“春桃。”她低声道,“等小柳走了,你把这包东西送到兵部尚书府后门。就说……是有人看见定北侯世子私藏违禁药材。”

春桃眼睛一亮:“姑娘是要借裴大人的手……”

“裴尚书最恨别人装病逃差。”林晚昭望着渐沉的夕阳,余晖洒在她冷峻的脸上,“顾昭明不是爱下棋吗?我陪他下一局。”

夜色漫进医馆时,顾昭明还坐在那张木凳上。

他望着林晚昭离去的方向,指尖着那瓶生肌膏,突然笑出声来。

后巷的风卷着药香扑过来,他摸出怀里的清心散瓷瓶——是昨日在旧书摊淘到的,和林夫人当年用的一模一样。

“好一个医者仁心……”他对着夜色轻声道,“林晚昭,你比我想象得还要难缠。”

街角的灯笼次第亮起,有更夫敲着梆子走过。

顾昭明整理好衣袖,转身往巷口走,靴底碾过一片落花——那是从林晚昭斗篷上掉下来的,还沾着淡淡药香。

他弯腰拾起来,收进袖中。

数日后的晨雾里,定北侯府的马车又停在了仁和医馆门口。

顾昭明掀开车帘,望着门楣上“仁和”二字,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他伸手摸了摸左臂——昨日他真去演武场试了新弓,这次的伤,该是真的了。

“世子,要进去吗?”车夫在车外问。

顾昭明笑而不答,望着医馆里飘出的药香,慢慢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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