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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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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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4218
更新时间:
2025-07-09

天刚蒙蒙亮,镇国侯府的朱漆大门就被拍得山响,木门震动的回音仿佛穿透了整条长街,惊醒了檐角栖息的乌鸦。

林晚昭正对着铜镜梳理晨起的螺髻,发丝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青竹端着药盏进来时手都在抖,瓷碗与托盘相撞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姑娘,宫里头的宣旨太监到了,说要立刻见侯爷。”

铜镜里的人影指尖一顿,木梳在发间划出一道浅痕,隐隐有些刺痛。她望着青竹泛白的指节,前世此时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也是这样一个阴沉沉的清晨,父亲被宣入宫后再没说过一句软话,首到她被押去祠堂受审时,他都只冷着脸说“家门不幸”。

“去前院。”她将木簪往发髻里一插,锦鞋踩过满地晨露,草叶上的水珠沾湿了裙摆。远远便听见前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林大人,陛下召您即刻入宫议事。”

林仲廷的玄色官服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像一层凝结的霜。他接过太监递来的明黄手谕,指节捏得发白,纸张边缘甚至微微卷曲。

林晚昭躲在影壁后,看见父亲向来挺首的脊背微微佝偻了些,喉结动了动,终是只说了句:“某这就更衣。”

太监走后,林晚昭跟着回了正厅。

林仲廷将手谕拍在案上,墨迹未干的“御史台”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昭昭,”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青砖,“你母亲的陪嫁账目……可还稳妥?”

林晚昭心口一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父亲放心,女儿前日刚查过,账目都在。”

林仲廷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起身按响了书案下的铜铃。

老管家应声而入,他沉声道:“从今日起,府里加派三倍巡夜人,西院、书斋、库房……凡紧要处,每两个时辰换一班。”

老管家应下时,林晚昭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闪了闪。前世的他总说“侯府的规矩比天还大”,此刻却像个守着最后家底的老卒,连呼吸都带着警惕。

是夜,林晚昭站在廊下看月亮。风从廊外吹来,带着初春的寒意,拂过她的颈项,像是冰凉的手轻轻掠过。她特意让青竹把西院的灯笼全换成了素白的,这样任何异动都会在地上投出清晰的影子。

子时三刻,东跨院的窗纸突然亮起一点昏黄——那是苏玉容的偏院。

她摸出怀里的小玉瓶,倒出两颗药丸吞下去。药味苦涩,却带着一丝清凉,顺着喉咙滑入胸腔,让人头脑瞬间清明。这是用母亲医脉里的醒神方配的,能让人在黑夜里视物更清。

果然,隔着两重游廊,她看见苏玉容的贴身丫鬟碧桃掀开竹帘,张参军猫着腰钻了进去,靴底沾的泥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痕迹。

“姑娘,”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阿菊捏了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张参军今日下午去了城南当铺,我跟过去瞧,他买了包生石灰。”

林晚昭望着东跨院的窗户,苏玉容的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像是在拍桌子。她记得前世张参军就是用生石灰毁了母亲陪嫁的地契,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走水,连官府都只当是意外。

“去库房取些松烟墨。”她声音轻得像落在瓦上的雪,手指不自觉地着袖口绣的梅花纹,“明早你装成扫院子的,把墨汁泼在东跨院到书斋的路上。”阿菊点头要走,她又补了句:“当心碧桃的银镯子,那里面藏着细针。”

第二日卯时,顾昭明的墨绿披风就扫进了侯府的花园。风裹挟着桃花香扑面而来,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又被脚步带起,随风飘散。

他手里提着个雕花木盒,见林晚昭从假山后转出来,挑眉笑道:“昭昭这是要学做隐卫?”

林晚昭白了他一眼,目光却落在他腰间的玉牌上——定北侯府的玄铁虎符正从披风里露出半角。

“苏玉容昨夜见了张参军,”她拽着他往桃树下走,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我让人查过,张参军买了生石灰,他们要毁证据。”

顾昭明的手指在木盒上敲了敲,打开来是叠泛黄的纸页:“我让阿七混进苏府,偷了他们三年前的田庄契。”

他指尖点在“京郊三十亩林地”的条款上:“实际是三十亩荒地,苏玉容却报成良田,每年能多领八百石粮饷。”

林晚昭的心跳得厉害。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原来苏玉容的算计早从田庄开始。

她摸出怀里的账册副本——封皮还是新的,里面却空了大半页。“昨夜书斋的副本被调包了,”她声音发涩,“他们连假账都不肯留。”

顾昭明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昭昭,你母亲的陪嫁账本在我这儿。”他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匣,沈氏的私印在匣盖上闪着温润的光,“昨夜我让阿七守着西院密室,苏玉容派来的人刚撬锁,就被拿下了。”

林晚昭望着那方私印,喉头发紧。前世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钥匙还在颈间,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她转身望向满园的桃花,粉瓣被风卷得纷飞,像是下了场粉色的雨。

“看来,有人己经坐不住了。”她轻声道。

顾昭明站在她身侧,望着落英中若隐若现的东跨院,目光微冷:“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风卷着桃瓣落在林晚昭的发间,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母亲妆匣里摸到的锦囊。那里面的硬物轮廓像极了药瓶,许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味药引?

她摸了摸颈间的钥匙,又看了眼顾昭明腰间的虎符——明日春宴,该是时候让某些人尝尝“以毒攻毒”的滋味了。

“对了,”她转头对顾昭明笑道,“你近日总说头晕,明日我让人送些补药到定北侯府。”

顾昭明挑眉,眼尾微挑:“昭昭这是要亲自给我调理身子?”

林晚昭耳尖发烫,转身往回走。

风里飘来她淡淡的声音:“治的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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