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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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春桃巧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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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5886
更新时间:
2025-07-09

宝源楼的长生牌碎在地上的第七日,青竹苑的葡萄架下多了几分异样的静。藤叶交错间,斜阳透过缝隙洒落斑驳光影,映得石桌上的茶盏泛起微光。

春桃替林晚昭捶肩的手顿了顿,腕间银镯轻碰茶盏,发出极细的脆响——那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带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又似敲在人心上。林晚昭垂眸翻着新送来的账册,纸页翻动时沙沙作响,余光却瞥见丫鬟耳后薄汗,在夕阳下泛着晶亮——这是春桃从前被苏玉容身边嬷嬷堵在角门时才会有的紧张。

“去厨房取盏酸梅汤。”她合上册页,声音淡得像檐角垂落的雨丝,落在廊下的青砖上,溅不起一丝波澜。

春桃应了一声,转身时裙角扫过廊下的茉莉,几片雪白花瓣打着旋儿落在林晚昭脚边。风过处,茉莉香淡淡飘散,像是谁心头未说出口的叹息。

待春桃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林晚昭指尖叩了叩案上的账册,节奏缓慢而沉稳,如同心跳。

昨日江南三十五铺的账册送来时,春桃递茶的手分明稳得很;今日不过是寻常捶肩,倒先乱了阵脚。

她望着廊外摇曳的竹影,忽想起前日深夜春桃房里的动静——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一个是春桃,另一个…该是苏玉容身边的秋兰。夜风穿廊而过,竹叶沙沙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私语。

“小姐。”

林晚昭抬眼,正撞进春桃端着酸梅汤的笑,那笑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像极了前世自己被苏玉容灌下毒药前,春桃替她试药时的强作镇定。

她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春桃掌心的薄茧——这双手温热干燥,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感,从前替她挡过苏玉容摔来的茶盏,替她藏过母亲临终前塞的金印,断不会平白无故生了二心。

“夜里来我房。”她垂眸抿茶,声音混在茶盏与案几的轻碰里,如风掠竹林。

春桃的手指在裙角绞出褶皱,却还是应了:“是。”

二更梆子响过三遍,春桃掀帘进来时,发间的珠花沾着夜露,带着一股湿冷的气息。林晚昭正对着妆匣里的金印发呆,见她进来,抬手指了指软榻:“坐。”

春桃跪坐在榻边,喉结动了动:“小姐,今日秋兰来找我…”

“说苏夫人许你好处?”林晚昭替她接了话,金印在烛火下泛着暖光,映得她眉眼柔和却又深不可测,“前世苏玉容用这招策反过柳嬷嬷,你那时替我挡了一耳光。”

春桃的眼眶瞬间红了。

前世柳嬷嬷被策反后,在她的胭脂里下了哑药,是春桃半夜翻了半个侯府找大夫,自己却被苏玉容罚跪在雪地里。

此刻她望着林晚昭眼底的清明,突然明白——小姐什么都知道,连她故意在厨房与小翠争执的事,连秋兰躲在柴堆后偷听时压碎的枯枝声,都知道。

“小姐,我想…”春桃攥紧了袖口,声音低哑,“让她信我。”

林晚昭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她耳后那颗朱砂痣——这是春桃十岁进府时,自己用胭脂点的记号。温度透过肌肤传来,熟悉而安心。“你且去试。”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金印上的烛灰,“但记住,你房里的账本要翻得响些。”

三日后的午后,秋兰的青绸裙角扫过青竹苑的门槛时,春桃正在廊下晒账本。日头毒得很,她却故意把账本摊在葡萄架阴影外,指尖沾着水,一页页翻得哗啦响,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午后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春桃姐姐。”秋兰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是蜜糖裹着刀锋,“夫人说你跟了小姐多年,辛苦得很。”

春桃手一抖,账本“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蹲下捡,鬓角的珠花蹭到秋兰的鞋面:“秋兰姐姐怎么来了?”

秋兰弯腰帮她捡账本,眼角瞥见几页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都是宝源楼这月的进项。她嘴角微勾,首起身子时,帕子轻轻扫过春桃手背:“夫人房里新到了姑苏的蜜饯,姐姐可愿去尝尝?”

春桃的手指绞着帕子,喉结动了动:“奴婢…怕小姐等急了。”

“夫人说了,”秋兰凑近她耳边,声音几乎贴着耳廓,“若肯说些贴心话,往后的月钱翻倍。”

春桃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被说动了。她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账本,又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林晚昭今日被老夫人叫去说体己话,要申时才回。

“那…就去片刻。”她低声应了,跟着秋兰往落梅苑去。

落梅苑的熏香比往日更浓,苏玉容坐在主位剥荔枝,白瓷盘里堆着半剥的果肉。果皮裂开时清甜气息弥漫,却掩不住空气中那股压抑的焦躁。

见春桃进来,她放下银签子,笑出两个梨涡:“春桃来了?快坐。”

春桃跪在软凳上,脊背绷得笔首。苏玉容命丫鬟上了盏茶,又推过一碟桂花糕:“这是宫里的点心师傅做的,你尝尝。”

春桃捏起一块,咬了半口,甜味在舌尖漫开时,突然想起林晚昭昨日的话:“苏玉容若给你吃食,必是带了心思。”她垂眸盯着剩下的半块,糕体上沾着几点极细的粉末——像极了安神香的残灰。

“你跟着晚昭,可委屈?”苏玉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蛊惑般的温柔,“她如今掌着宝源楼,每日看账看到半夜,你也跟着熬。若愿意来我身边…”

春桃的眼泪突然落下来,砸在青瓷碟上:“夫人,奴婢只图个安稳。小姐如今风头太盛,若是…”她抽噎着住了口,手指绞着帕子,“若是有个万一,奴婢连个退路都没有。”

苏玉容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伸手拍了拍春桃手背:“你是个明白人。”说着从袖中摸出个锦盒,“这是我新得的珍珠,你收着。过两日…我还有件大事要你办。”

春桃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的硬物——不是珍珠,是封信。她慌忙低头擦泪,将盒子攥进掌心:“夫人的好,奴婢记着。”

待春桃回到青竹苑时,林晚昭正站在葡萄架下等她。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连眉峰都镀着层暖金。

春桃将锦盒递过去,林晚昭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半块桂花糕,和一封用油纸包着的信。

“安神香。”她凑到糕边轻嗅,冷笑一声,鼻息拂过糕面,“苏玉容在试你的心性——若你贪嘴吃了,便是没戒心;若你全吃了,便是没脑子。”她捏起那封信,指腹擦过封口的朱砂印,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倒比我想的急些。”

春桃望着她指尖的信,突然想起昨夜林晚昭在她房里布置的——案头摊开的假账本,窗台上故意撒落的算盘珠,还有墙角那盏烧得半残的灯。灯光昏黄,映着春桃眼中的一抹坚定。

“小姐,秋兰这两日总在院外晃。”她低声道,“昨日还看见她扒着后窗看。”

林晚昭将信收进袖中,转身时葡萄叶沙沙作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她想看的,我们便给她看。”

三日后的深夜,青竹苑的灯火熄得比往日早。春桃房里却还亮着灯,窗纸上映着她伏案的影子——在翻那本假账本。

院外的墙根下,秋兰缩在阴影里,望着那抹晃动的光影,嘴角勾起冷笑。她摸出怀里的短刀,刚要翻墙,就听见房里传来春桃的嘀咕:“这月的进项怎么少了三百两?难道是…西院地下…”

话音突然断了。

秋兰的呼吸一滞,刚要凑近,就见春桃的影子猛地站起,灯烛“啪”地熄灭。

她咬了咬牙,转身往落梅苑跑——夫人要的,正是这个。

林晚昭站在春桃房后的假山后,望着秋兰消失的背影,指尖着袖中的信。风掀起她的裙角,带起几分夜的凉。

她回到房里,点燃烛火,将那封密信摊在案上。蜡油滴落时,她看清了信末的几个字——“西院地下密室”。

窗外,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林晚昭望着信上的字迹,想起前世母亲咽气前攥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昭昭,西院的梅树…地下…”

烛火在她眼底跳动,将“西院地下密室”几个字映得发亮。她将信折好,收进妆匣最底层,与母亲的金印放在一处。

夜色渐深,妆匣里传来细微的碰撞声——是金印与密信,在黑暗中轻轻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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