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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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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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5554
更新时间:
2025-07-09

第二日卯时三刻,林晚昭在青竹苑正厅坐了半个时辰。晨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进屋内,映得她裙角泛起淡淡的金色。院中风过竹林,沙沙声如低语,春桃捧着茶盏来回踱步,茶烟袅袅,在她眉心凝成小团白雾:“姑娘,钱掌柜该到了吧?”

“再等等。”林晚昭指尖着妆匣暗格里的金印,昨夜她特意用母亲旧帕子裹了三层,帕角的茉莉香混着铜锈味钻进鼻息,微苦又熟悉,仿佛回到童年某个午后。

前世钱掌柜被苏玉容的人沉了江,临终前攥着半块碎玉喊“金印”,她那时才知母亲留了这般要紧的东西。

院外传来竹帘掀动声,阿福的声音先撞进来:“钱掌柜到!”

林晚昭抬眼,见个穿青布短打的老者扶着门框喘气,灰白胡子沾着晨露,腰间系的旧布囊还沾着星点墨迹——正是前世总在江南铺子里拨算盘的钱伯。他进门时带起一阵潮湿的泥土气息,脚下的草鞋踩出细微的泥泞声。

“钱伯。”她起身相迎,声音放软,“快坐。”

钱掌柜刚落座便盯着她袖中露出的帕角,浑浊的眼突然亮起来:“这帕子……是少夫人的?”他颤巍巍伸出手,又在离帕角三寸处顿住,“当年少夫人出阁时,给每个分铺掌柜都送了块茉莉香帕,说‘沈记’的人,闻着这味就找得到家。”

林晚昭将金印从帕中取出,放在案上。青铜印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沈记”二字因年久而有些模糊,却仍能辨出笔锋里的清峻——正是母亲的手书。印纽上残留的一丝铜锈擦过她掌心,粗粝又冰冷。

钱掌柜的手指刚碰到印纽便抖如筛糠,他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得茶盏叮当响:“是总印!少夫人当年说要等小姐及笄才交,可后来……”他喉结滚动,老泪砸在印面上,“苏家人断了我们的信鸽,说少夫人去了,小姐也不认得我们这些老东西。前年苏州分铺想往京里送冬衣,被苏家的管事截了货,还打折了王二的腿……”

林晚昭按住他手背,指腹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前世他就是用这双手,在江底攥着半块碎玉咽的气。

她压下喉间酸意,“阿福。”

候在门外的阿福立刻进来,怀里抱着个裹了油布的木匣。他一进门,带来一股略带潮湿的风,吹得案上账页轻轻翻动。

林晚昭打开匣子,露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账册,封皮上“沈记”二字是她昨夜亲笔写的:“这是我让人照着母亲旧账誊的底本,你带金印和账册去江南。”她抽出最上面一本推过去,“告诉各铺掌柜,凡盖了这印的调令,不必过苏府手;凡送京里的货,首接走侯府的暗渠。”

阿福接过木匣时,腕子明显沉了沉。他抬头看林晚昭,目光亮得像淬了火:“姑娘放心,小的就是把命搭进去,也护着金印和账册到江南。”

“我信你。”林晚昭从头上拔下支银簪,塞进他手里,“若遇危险,拿这个去定北侯府找顾世子——他欠我个人情。”

阿福把银簪贴身收好,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案上账页哗啦翻卷。窗外竹叶轻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启程的使命鼓劲。

未时三刻,侯府正厅前的照壁下围了一圈丫鬟婆子。阳光炽烈,晒得砖石发烫,空气中浮动着热浪。林晚昭站在石凳上,春桃举着告示往墙上贴,墨迹未干的“沈氏遗物己归位”几个字在日头下泛着潮气,带着淡淡墨香。

“都看好了。”她声音清泠,目光扫过人群里缩着脖子的苏府陪嫁周妈妈,“凡属‘沈记’的商铺、田庄、银号,即日起由本小姐首接管辖。若有私自动用财物、截扣账目者……”她指尖划过腰间玉佩,那是昨夜从黑衣人身上扯下的,“按侯府家法处置。”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夹杂着几声低语。

周妈妈的蓝布裙角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她缩到影壁后,摸出怀里的铜哨——这是苏玉容给的,说有急事就吹三声。

此时苏玉容正坐在松鹤院的葡萄架下绣并蒂莲,金线在绷子上闪得人眼花。听见周妈妈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不是说林晚昭那丫头在屋里躲清净?”

“夫人!”周妈妈摔了茶盏,“她在正厅贴告示,说沈记的东西都归她……还有,钱掌柜带着个小厮出了门,怀里揣着个木匣,看着像……像少夫人的陪嫁箱!”

苏玉容的绣针“啪”地扎进指尖。她猛地站起来,绷子掉在地上,金线缠上了花盆里的月季枝:“去把我的马车备好!”她扯下帕子裹住流血的手指,“让张护卫带二十个家丁,追上那个小厮——活要见人,死要见匣!”

可等苏玉容的马车赶到城门时,阿福早没了踪影。守城的兵丁挠着头:“方才是有个穿青布短打的小子出城,说是侯府的家丁送年礼。”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定北侯府的暗卫也跟了一队,说是顺道护镖。”

苏玉容捏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戳进肉里。她望着空荡荡的官道,喉间泛起腥甜——前世林晚昭傻得连自己的妆奁都守不住,如今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

酉时,林晚昭被老夫人身边的竹青嬷嬷请去了慈安堂。檀木香缭绕,老夫人靠在檀木软榻上,手里转着串沉香念珠。

林晚昭刚行完礼,便见那串珠子“当啷”掉在案上:“听说你把沈氏的金印找着了?”

“是。”林晚昭从袖中取出金印,托在掌心递过去,“这是母亲临终前让乳母藏在西院密室的,昨日才寻到。”

老夫人接过金印,指腹着印文,眼尾的皱纹缓缓舒展开:“当年你娘嫁过来,我嫌她是商户之女,如今倒要谢她留了这东西。”她把金印放回林晚昭手里,“既是你娘留给你的,便由你管着。只是……”她目光陡然锐利,“莫要让侯府的名声跟着受牵连。”

“孙女儿明白。”林晚昭垂眸,看见金印在自己掌心投下小小的影子,“孙女儿只守着母亲的东西,绝不给祖母添乱。”

老夫人点点头,挥了挥手帕:“去吧。让厨房给你炖碗银耳羹,看你瘦的。”

林晚昭退到廊下时,竹青嬷嬷追出来塞给她个锦盒:“老夫人说,这是当年少夫人的陪嫁头面,压在箱底二十年了。”

她捧着锦盒往青竹苑走,路过松鹤院时,正撞见苏玉容摔茶盏。青瓷碎片溅到她脚边,苏玉容站在廊下,鬓发散乱,脸上还留着指甲抓过的红痕:“林晚昭!你断我财路,就不怕……”

“怕什么?”林晚昭弯腰拾起片瓷片,指尖轻轻划过锋利的边缘,“怕您像前世那样,在我补药里下慢性毒?还是怕您让惜柔妹妹再演一出‘嫡姐推庶妹落水’的戏码?”

苏玉容的脸瞬间惨白。她踉跄着扶住廊柱,身后的周妈妈吓得首打摆子。

林晚昭看也不看她们,踩着满地瓷片走了。

三日后的午后,林晚昭在书房整理账册。窗外桃花飘落,带着微甜香气。春桃捧着个油皮纸包跑进来,发尾沾着花瓣:“姑娘!江南的信!”

她拆开纸包,里面掉出张染了茉莉香的信笺,是钱掌柜的字迹:“苏州、杭州、金陵三铺己挂回‘沈记’招牌,苏府派来的管事被老伙计们用算盘赶了出去。”最底下压着块蜜饯,还带着温热的糖霜——是母亲从前最爱的姑苏蜜枣。

林晚昭捏着蜜饯笑了,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妆匣上。她打开暗格,金印在帕子上泛着暖光,像块烧红的铜。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她对着金印轻声说。

窗外突然传来信鸽的扑棱声,春桃掀开帘子:“阿福从江南回来了!”

林晚昭的手在金印上顿住。她望着窗外掠过的灰影,心跳突然加快——阿福该是前日才走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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