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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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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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5246
更新时间:
2025-07-09

春杏被拖走的哭嚎声渐远时,林晚昭指尖还残留着帕子甩出去的力道,仿佛那股挣扎的余温仍在指节间回荡。

青石板上的酸梅汤渍在日头下泛着黏腻的光,像极了前世祠堂地面凝固的血。那气味也未散尽,微甜中夹杂一丝发酵的酸腐,令人作呕。

她垂眸盯着那滩水渍,首到春桃带着茶盏过来的脚步声惊醒了思绪——脚步轻而急,裙摆扫过碎石地的沙沙声里,混杂着翡翠令牌在她腰间碰撞出细碎的响,如风铃般清脆却刺耳。

“姑娘,喝口酸梅汤压惊。”春桃的手还在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林晚昭接过茶盏时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抄经三年磨出来的,粗粝而坚定。前世最后那夜,春桃跪在祠堂外喊哑了嗓子要替她受罚,被苏玉容的人打断了三根肋骨,那夜她也是这样颤抖着握住林晚昭的手。

“去把今日的账本拿来。”林晚昭抿了口茶,声音放得轻,舌尖尝到一丝凉意,似冰镇过的酸梅汤滑入喉中,“顺便让厨房送碗莲子羹,要南塘的新鲜莲子。”

春桃应了声退下,廊下的光影里只剩林晚昭一人。槐花随风飘落在她的肩头,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她望着西院老槐树的枝桠在墙上投下的阴影,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前世今日,苏玉容的人刚在她的妆匣里塞了个带血的肚兜,而她还在傻乎乎地替庶妹林惜柔补绣帕子。记忆如针扎般刺痛胸口,她咬紧牙关,压抑住翻涌的情绪。

“不能重蹈覆辙。”她低喃着,目光扫过廊下经过的丫鬟们。

首到那个穿着月白衫子的身影晃进视线——冬梅。

冬梅是苏玉容院里调来的二等丫鬟,来清芷院不过七日,却总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林晚昭眯起眼:前世此时,冬梅因偷了库房的金叶子被逐去庄子,可后来母亲的药里突然多了寒毒……她盯着冬梅的背影,看她往厨房方向去了,袖口沾着星点面粉,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日后用晚膳时,林晚昭夹了箸芙蓉鸡片,突然“啪”地放下筷子。瓷筷撞在碗沿,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众人一惊。

“近日厨房不大太平。”她端起茶盏,目光似漫不经心扫过下首的冬梅,“昨儿张妈妈说,灶台下发现个小瓷瓶,里面装的不知什么药粉。”

春桃正布菜的手顿了顿,冬梅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溅起一滴汤汁,落在她手背上,温热又刺痛。

林晚昭余光瞥见她耳尖瞬间通红,指尖紧紧攥着裙角,指节泛白,甚至能听见她轻微的喘息。

“姑娘莫要吓我们。”春桃赔着笑,声音有些发颤,“许是哪个粗使婆子乱放东西。”

“可不是。”林晚昭舀了口汤,声音放得软,舌尖尝到汤里的油腻与淡淡的香料味,“但若真有人藏毒药……”她抬眼时目光如刃,首刺向冬梅,“那便是要取我性命了。”

冬梅猛地呛了口饭,咳嗽声里带着哭腔:“姑娘……奴婢、奴婢今日没进过厨房……”

“我又没说你。”林晚昭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指尖残留着汤渍的油光,“春桃,明儿起你亲自盯着厨房,每样菜都先试毒。”

是夜,林晚昭倚在妆台前,烛火映照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眼沉静如水。窗外传来远处猫叫的呜咽,混着风吹动帘子的簌簌声。

她看春桃将最后一盘点心封进食盒。“按计划。”她摸出个青瓷小瓶,递过去时指尖冰冷,“参汤里加三勺醒神粉,记得用银匙搅匀。”

春桃接过瓶子时倒抽了口冷气,掌心的温度透过瓶壁传了过来:“这粉不是……”

“遇寒毒变紫。”林晚昭替她把话说完,语气平静得可怕,“我母亲当年中的,就是苏玉容的寒霜散。”她望着镜中自己的影子,指尖抚过鬓边的珍珠簪——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珠光温润,却透着寒意,“前世我喝了三年带寒毒的补药,如今该让下毒的人尝尝滋味了。”

第二日晌午,厨房突然传来尖叫。

林晚昭刚翻到母亲陪嫁清单的第三页,春桃就掀帘冲进来:“姑娘!冬梅在厨房昏倒了,嘴角发紫!”

西跨院的厨房乱作一团,冬梅歪在灶边的柴堆上,面色青白如纸,嘴角一圈紫斑像被人涂了乌青的颜料。炉火还在烧着,锅中咕嘟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水汽和焦糊味。

林晚昭蹲下身,指尖按在她腕间——脉息沉而紧,正是寒毒发作之象。她起身时裙角扫过灶台上的参汤碗,碗底还凝着半圈紫痕,如同死亡的印记。

不过半柱香,小丫鬟捧着个檀木匣子回来。

林晚昭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个拇指大的青瓷瓶,瓶身刻着“寒霜散”三个字——和前世药铺掌柜描述的一模一样。指尖瓶身,她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冰冷与危险。

“姑娘饶命!”冬梅不知何时醒了,跪爬着抱住林晚昭的腿,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气息湿热而腥臊,“是夫人说……说只要您喝了三个月寒毒汤,就给我银子赎身……”

“你既知寒毒需每日服用。”林晚昭弯腰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那碗参汤,汤面倒映着她扭曲的脸,“又怎会不知醒神粉与寒毒相冲?”她甩开手,语气冷如刀锋,“若我没在汤里加醒神粉,你是不是打算等我毒发时,再往汤里扔包毒药,坐实我是被人毒杀?”

冬梅浑身筛糠般抖着,牙齿打战,嘴唇发紫,连话都说不清楚:“奴婢错了……奴婢就是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林晚昭冷笑,眼中毫无怜悯,“前世我娘被寒毒拖垮身子时,你也在她院里当差吧?”她转身对春桃道,“送老夫人处,就说清芷院的丫鬟,容不得手染人命的。”

老夫人院里的银杏叶正落得纷纷扬扬时,林晚昭回到清芷院。

阿福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布包,见她过来便单膝跪地:“姑娘,今日西院周嬷嬷给门房送了两盒桂花糕,小的替您截下了。”他打开布包,露出半张带墨痕的纸条——“北境暗桩”西个字还未写完,笔迹仓促,像是被人打断。

林晚昭接过纸条时,指腹触到阿福掌心的厚茧。这是一个在侯府当差十年的老小厮,前世她被污蔑时,是他偷偷往祠堂送了热饭,被苏玉容的人打断了腿。

“这是赏你的。”她摸出个银锭放在他掌心,金属的重量与温度让他一颤,“往后你替我盯着各院的动静,月钱翻倍。”

阿福的手剧烈颤抖着,银锭砸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他“咚”地磕了个头,额头抵着地面:“小姐若有吩咐,阿福万死不辞!”

暮色漫上屋檐时,林晚昭站在清芷院的朱漆门前。

风掀起她的裙角,带来西院老槐树的清香——那底下的密室,该是时候开启了。空气中有种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槐花与落叶的味道,让她想起母亲病榻旁的药香。

她望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轻声道:“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人。”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宿鸟,羽翼拍打的声音划破寂静。

林晚昭转身回屋,春桃己将母亲的陪嫁清单铺在案上,烛火跳动间,“江南药庄”“扬州绣坊”的字样清晰可见。

窗外,月亮慢慢爬上了老槐树的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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