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来得很快,带着几个捕快和仵作,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侯府。
沈侯爷闻讯赶来,看到院子里的尸体,脸色铁青:“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惊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提了春桃送羹汤、丫鬟中毒身亡的事,却没首接说是沈清柔下的毒,只说是“疑点重重,请大人明察”。
京兆尹是个老油条,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是侯府内斗,本想和稀泥,但见沈惊鸿态度坚决,又有尸体摆在面前,不得不认真查起来。
仵作验尸后,肯定地说:“死者是中了‘牵机引’的毒,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发作缓慢,初期症状与急病相似,很难察觉,死后才会七窍流血。”
牵机引!
沈惊鸿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种毒,和前世萧景琰灌给她的毒酒,是同一种!
柳姨娘竟然有这种剧毒,沈清柔还敢用在侯府里,她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春桃,”京兆尹看向瑟瑟发抖的春桃,“这羹汤是你送来的?是谁让你送的?”
春桃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地说:“是……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送的……她说……她说给大小姐赔罪……”
“你胡说!”沈清柔不知何时冲了出来,指着春桃尖叫,“是你自己想害大小姐,嫁祸给我!我根本没让你送什么羹汤!”
“我没有!”春桃哭喊着,“二小姐,您不能这么对我!那包药粉还是您亲手交给我的,让我放在羹汤里的啊!”
药粉?
京兆尹眼睛一亮:“什么药粉?在哪里?”
春桃刚要说话,沈清柔忽然扑过去想打她,却被捕快拦住了。
“大人,她是胡说八道!”沈清柔又哭又闹,“她是沈惊鸿的人,是来陷害我的!”
“是不是陷害,查一查便知。”沈惊鸿淡淡道,“刚才二小姐院里的画眉鬼鬼祟祟地往后门跑,被我的人拦住了,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个。”
说着,招财拿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仵作闻了闻,立刻道:“大人,这就是‘牵机引’的药粉!”
人证物证俱在,沈清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倒在地。
沈侯爷看着地上的药粉,又看看面如死灰的沈清柔,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孽障!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清柔被打得嘴角流血,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我是孽障?那你呢?你当年为了攀附权贵,娶了柳姨娘那个毒妇,害死了我娘,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沈惊鸿,你别得意,我娘不会放过你的!你母亲的债,你迟早要还!”
又是母亲的债!
沈惊鸿的心猛地一沉。
她刚要追问,就见沈清柔猛地往墙上撞去,嘴里喊着:“娘,我来找你了!”
幸好捕快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才没让她得逞。
京兆尹见状,连忙下令:“把沈清柔、春桃、画眉都带回衙门审问!”
沈清柔被拖走时,还在疯狂地喊着:“沈惊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沈惊鸿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冷。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了。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沈清柔的话,柳姨娘的秘密,母亲的死因,七皇子的病……还有那个神秘的“上头”,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缠绕,让她无法呼吸。
而萧景琰的报复,也近在眼前。
她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下一个倒下的,可能就是她自己,甚至整个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