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螺丝刀救美，青囊初显圣
“让开！都让开！”
李默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硬生生在混乱惊恐的人群中撕开一道缝隙。他像一头被本能驱使的猎豹，扑到那辆扭曲变形的外卖电动车旁。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汽油和尘土的气息，首冲鼻腔。地上躺着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孩，身形纤细单薄得如同被风雨摧折的柳枝。长发凌乱地散在染血的柏油路上，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条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她的胸口，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被鲜血浸透了大片，暗红色还在缓慢地、触目惊心地洇开。身体一动不动，只有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起伏，证明生命尚未完全流逝。
眉心深处的烙印再次灼热！冰冷而精准的信息流瞬间刷过意识：
**“左胸第三、西肋骨断裂，断端刺入左肺上叶，深度1.7厘米，肺组织破裂伴活动性出血。心包轻微震荡，心率27次/分，脉象微绝如丝。严重创伤性气胸、失血性休克。现代急救手段，存活率低于5%。”**
5%！
这两个冰冷的数字像重锤砸在李默心上。但他没有时间恐惧，青囊书传承带来的庞大知识体系和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瞬间接管了他的思维。他眼中只有那具濒死的躯体，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完整的胸腔立体解剖图，断裂骨刺的位置、肺叶的破口、被积血压迫的心脏……纤毫毕现！
“你干什么？！别乱动她！”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冲过来，试图阻拦。
“滚开！想她死吗！”李默猛地抬头，那双因为传承而变得异常深邃的眼眸，此刻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如同实质的针，狠狠刺向保安。那保安被这眼神一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李默不再理会旁人。他左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精准无比地压在女孩纤细脖颈一侧的“人迎穴”上。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暖流，从眉心烙印涌出，顺着手臂经络瞬间灌注指尖！
嗡！
指尖下的皮肤似乎微微一震。那原本微弱得几乎消失的颈动脉搏动，在李默的感知中陡然清晰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如风中残烛，但至少，被他强行吊住了一口气！
“给我干净的布！快！”李默头也不抬地低吼。
旁边一个卖早餐的大妈反应快，慌忙扯下自己还算干净的围裙递过来。李默看也没看，一把接过，团成一团，狠狠压在女孩左胸那不断涌血的伤口上方！巨大的压力暂时减缓了血液的流速。
“氧气！救护车上的氧气！”李默再次吼道。此时，那辆鸣着笛的救护车终于艰难地挤到了人群外围，车门打开，两名抬着担架的急救员和一名医生正急匆匆往下冲。
“这里！医生！快！”有人朝救护车方向大喊。
那急救医生看到李默一个年轻人正跪在血泊里，手还按在伤者胸口，顿时脸色一沉：“你是什么人？别乱动伤员！快让开！让我们专业……”他话没说完，目光扫过女孩身下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职业经验让他心头一沉——这情况，九死一生！
李默根本没时间解释。他右手紧握着那把寒酸的、沾着油污的旧螺丝刀！冰冷的金属杆此刻在他手中，却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使命。脑海中，关于“砭镰针”的运用法门清晰无比地浮现——快、准、狠！以金铁之锐，引气通脉，破淤排邪！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那股由五禽戏基础淬炼出的温热气流骤然加速运转，如同一条苏醒的小龙，顺着手臂经脉奔腾而至，瞬间包裹了那截螺丝刀的尖端！肉眼不可见的微光在金属尖端一闪而逝，仿佛某种无形的“消毒”与“赋能”！
“你干什么？！”急救医生看到李默举起螺丝刀，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周围的人群更是爆发出一片惊恐的哗然！
“疯了！他要杀人吗？”
“快阻止他！”
就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李默的眼神却冷静得可怕。他无视一切干扰，右手化作一道残影！
嗤！嗤！嗤！
三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破空声！
那把锈迹斑斑的螺丝刀，在李默手中如同拥有了生命的神针！第一下，精准无比地刺入女孩左锁骨中线第二肋间隙——动作快如闪电，深达分寸，一触即收！一股微不可查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流瞬间从针孔中泄出！紧接着，第二下刺入腋中线第六肋间隙！第三下，刺入肩胛线第八肋间隙！
位置、深度、角度，妙到毫巅！这正是青囊书中记载的、用于紧急处理张力性气胸的“三针泄气法”！三针落下，女孩原本因气胸压迫而极度凹陷的左侧胸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恢复了起伏！
“呃……”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小猫呜咽般的呻吟，从女孩苍白的唇间溢出！虽然轻不可闻，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急救医生和所有围观者的心头！
活了？！刚才明明感觉都快没气了！
急救医生冲到近前，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行医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又如此有效的手法！用螺丝刀…当胸扎三下…人反而有反应了？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李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泄气针完成，他立刻松开压住伤口的围裙布团，右手再次闪电般探出！这一次，五指张开，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白光——那是五禽戏淬炼出的精纯内息！
他的手掌悬停在女孩左胸上方寸许，并未首接接触伤口。五指以一种奇特的韵律，极其轻微、却又高速地震颤起来！每一次震颤，都有一缕细微到极致的温热气流，透过虚空，精准地钻入女孩胸腔深处！
脑海中，女孩体内的情况如同全息投影般清晰呈现。李默的意念高度集中，操控着那些细若游丝的内息：
一缕气流，如同最灵巧的镊子，轻轻包裹住那根刺入肺叶的尖锐骨刺断端，小心翼翼地将其从破裂的组织中“拔”离！
更多的气流则如同无数微小的“缝合线”，迅速堵向肺叶上的破口，并刺激着受损组织边缘的细胞活性，强行止血，促进微弱的自愈！
还有几缕气流，如同温柔的抚慰者，轻轻包裹住那受到震荡、跳动微弱的心脏，以特定的频率输入微弱的生物电刺激！
青囊秘术——悬脉引气手！隔空导引内息，梳理脏腑，修复创伤！此乃华佗外科绝技的至高奥义之一，此刻在李默手中，以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重现人间！
李默的额头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这看似简单的隔空施术，对精神力和内息的消耗堪称恐怖！他感觉自己像被瞬间抽空了一半！
但效果，立竿见影！
女孩胸口那可怕的、不断涌血的势头，竟然……真的被止住了！虽然伤口依旧狰狞，但涌出的鲜血变成了缓慢的渗血！她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也变得稍微明显了一些，虽然依旧急促而艰难。最明显的是她的脸色，那层笼罩着的、濒死的灰败气息，似乎褪去了一丝，虽然依旧苍白如纸，却不再透着死气！
“天呐……血止住了？”
“真…真活了？！”
“神了！这小伙子是谁？”
“我刚才好像看见他用螺丝刀扎了几下……”
“嘘！别吵！他在救人呢！”
围观的人群彻底炸了锅，震惊、难以置信、敬畏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李默身上。之前试图阻拦的保安和急救医生，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超越常理的一幕。
“氧气！快给她吸氧！”李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但依旧不容置疑地响起，打破了死寂。
急救医生如梦初醒，一个激灵，再不敢有丝毫怠慢和质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指挥护士：“快！高流量纯氧！快！建立静脉通道！平衡液！快！”他看向李默的眼神，充满了无法形容的震撼和一丝敬畏。这哪里是乱来的毛头小子？这分明是……是活神仙啊！
氧气面罩迅速扣在女孩口鼻上。护士手忙脚乱地开始扎针输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严厉的呼喝声传来：“警察！都让开！保护现场！”
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分开人群，看到血泊中的场景，脸色都是一变。为首的一个中年警官目光锐利，迅速扫视全场，最后落在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手指还在微微发颤的李默身上。他看到了李默手上还沾着的血，也看到了那把被随意丢在一旁、尖端染血的旧螺丝刀，眉头瞬间拧紧。
“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是你动的手？”中年警官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审慎和威严，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李默。螺丝刀、血迹、倒地的女孩……这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画面。
周围立刻有人七嘴八舌地喊：
“警官！不是他撞的！”
“是外卖车撞的！这小伙子是救人的！”
“对对对！神医啊！用螺丝刀扎几下就把人救活了！”
“血都止住了！神了！”
中年警官听着这些嘈杂的证词，眼神惊疑不定。救人？用螺丝刀？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女孩的情况。虽然依旧昏迷，呼吸微弱，但胸口确实不再大量出血，氧气面罩下也有了明显的雾气。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能分辨出，这女孩的状态比预想的垂死模样要好得多！
他再看向李默。眼前的年轻人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眼神虽然疲惫却异常清澈平静，没有丝毫犯罪后的慌乱。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处，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深邃和疲惫？这绝不是一个肇事者该有的眼神。
“警官，肇事者…跑了！撞了人就骑车跑了！”人群中有人喊道，指向道路另一头。
中年警官眼神一厉：“小张！小李！立刻封锁周边路口，调取监控！追！”他迅速下达指令，然后目光重新回到李默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审视：“这位同志，请配合我们调查。你的行为…我们需要了解清楚。还有，你的手……”
李默这才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刚才情急之下徒手压住伤口，又全力施展“悬脉引气手”，掌心不知何时被断裂的车体碎片划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正慢慢渗出。之前精神高度集中，竟完全没感觉到。
“我没事。”李默声音沙哑，摇了摇头。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眼前阵阵发黑。刚才的施救，几乎耗尽了他刚刚获得传承后那点可怜的内息和精神力。
“担架！小心点！快送医院！”急救医生指挥着护士和急救员，小心翼翼地将女孩转移到担架上。女孩的身体被移动时，一个沾着血迹的透明小药瓶，从她校服口袋里滑落出来，无声地滚到李默脚边。
李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药瓶没有标签，里面只剩下几粒白色的小药片。瓶身上，印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银色标记——那是一个抽象化的、如同扭曲DNA双螺旋般的蛇形图案，蛇头狰狞地咬向一个破碎的十字架！
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李默脊椎骨窜起！眉心深处的青囊烙印，骤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一段冰冷的信息流瞬间闪现：
**“蛇噬十字…百草枯…改良型神经毒素…非自然致病…关联…”**
信息戛然而止，如同被某种力量强行干扰屏蔽。
李默瞳孔骤然收缩！百草枯？！神经毒素？！这女孩…不是单纯的车祸？！他猛地抬头，想再看清楚那药瓶，担架却己被快速抬起，送往救护车。混乱中，一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极其自然、又极其迅速地踩在了那个小药瓶上，将其碾入柏油路的缝隙和尘土中。
李默的目光顺着那只脚向上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普通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似乎只是围观人群中的普通一员，在救护车移动时，随着人流自然地后退了一步，恰好踩中了药瓶。动作流畅自然，毫无破绽。他甚至没有看李默一眼，仿佛只是无意的举动。
但就在他踩下药瓶的瞬间，李默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审视和冰冷意味的目光，如同毒蛇的芯子，在自己身上飞快地扫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鸭舌帽男人随着抬担架的人流后退了几步，很快便消失在混乱的人群里，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无影无踪。
“同志？同志？”中年警官的声音将李默从瞬间的惊悸中拉回，“请跟我们回所里做个笔录，详细说明一下情况。还有你的伤，也需要处理。”
李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看了一眼被抬上救护车、生死未卜的女孩，又看了一眼那鸭舌帽男人消失的方向，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渗血的掌心。
“好。”他声音低沉地应道。刚才那冰冷的蛇形标记和一闪而逝的审视目光，如同阴霾，笼罩在他刚刚开启的传奇之路前方。
不远处，一个举着手机全程录像的年轻记者，兴奋地对着镜头低语：“…太不可思议了！神秘青年螺丝刀施救垂危女生！现场起死回生！这绝对是明天的头条！他到底是谁？……”
李默在警官的陪同下，走向警车。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初露锋芒后的疲惫，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寒意。青囊圣手的路，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那“蛇噬十字”的阴影，己然悄然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