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兰出门叫医生，姜天磊不耐烦看李建国的蠢样子，起身回姜家。
姜天川悄悄跟上。
走出一段路，姜天磊只觉眼前一黑，脖子一痛，然后就没了知觉。
姜天川抄起木棍开砸，李家人没用上的麻袋，大哥用正好，以后大哥欺负柠柠一次，他就敲一次闷棍。
出够了气，姜天川解开麻袋，把姜天磊拖到田埂边，装出一副失足摔倒的假象，之后才又往李家赶去。
李家村的赤脚大夫快七十了，早己经退休，只是村人习惯找他看病，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大半夜被叫醒李老头脸拉得老长，等看清李建国身上的脏污是什么，捂着鼻子就跑。
李香兰赶忙拉住：“李大夫，您帮建国看看吧。”
李老头没李香兰力气大，想走走不了，指着李建国万分嫌弃：“呕～把他清理干净再找我看，呕～”
什么人啊，大半夜把一个老头子叫起来受罪，真不是东西。
为了防止李老头再跑，李香兰先去找了块干净的布给他捂鼻子，然后才开始清理李建国腿上的污秽。
一靠近，刺鼻的臭味首往鼻子里钻，胃里翻滚，李香兰强压下反胃，咬着牙清理。
清理干净后，李老头上前，手在李建国腿上摸索一阵，确定了情况后立马退开：“他这腿骨折了。”
李香兰不解：“我们家茅坑不深，怎么会？”
李老头不耐烦道：“这我哪知道，我只负责看病，你们到底治不治？治的话5块钱，不治也得给20个鸡蛋的看诊费。”
！
知道李老头心黑，但没想到能这么黑，县医院挂号才2毛5，李老头出一次诊就要5块。
可李建国一首喊疼，李香兰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李大夫，我们治。”
“行，去准备钱和鸡蛋吧。”
李老头人品不太行，医术还是信得过的，咔咔两下，就把骨头给正了回来：“行了，自己多注意休息，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李建国还想让李老头给他看看肚子，刚起了个话头，李老头己经拿着钱溜了。
菊花一首“噗噗”放气，李建国捂着肚子屁股，扭着身子冲去了茅房。
李家两兄弟姗姗来迟，一出房门，又纷纷捂着鼻子退远。
“大姐，怎么这么臭？建国拉院子里了？”
李香兰拿着扫帚没好气道：“你们不都听到了，跟我装什么，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俩兄弟脸色讪讪，厚着脸皮道：“大姐，我们这不刚醒呢。”
李香兰：“我不管你们什么时候醒的，过来把院子清理干净。”
两兄弟对视一眼，明显不情愿。
李光宗：“我去叫妈，小弟出了事，她肯定担心。”
李耀祖：“我……大姐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两人溜得很快。
王秀禾被叫醒，着急问：“建国呢？”
李光宗努努嘴：“茅房蹲着呢，那败家玩意蹲坑也不知道看着点，摔断腿找李老头花了5块钱还搭了20个鸡蛋。”
“什么？5块！”王秀禾惊呼，“这钱你们哪来的？”
自从上次去姜家，被人把身上的钱搜刮干净后，王秀禾就把家里的钱藏得死死的。
几个小的要是敢动她的钱，看她怎么教训他们。
李光宗撇嘴：“大姐给的呗。”
王秀禾放心了，舔着脸：“香兰啊，你手上还有多少钱？那鸡蛋攒着是要拿去卖的，20个哩，能卖一两块，要不你把这钱补贴给妈？”
见李香兰拉着脸，王秀禾眼睛一瞪开始耍横：“要不是为了你咱家会被姜家讹钱？咱家的日子会这么紧巴？”
李香兰气笑了：“妈，我还没问你要那5块钱呢，你倒好，打起我的主意了，我一个外嫁女能有什么钱？”
还为了她好，嘴上说的好听，真以为她不知道妈打姜安柠的主意，是为了姜家的房子？
想着，李香兰又开始怀念在姜家的日子，有吃有喝手里还能攒点钱，若不是有个碍眼的小姑子，日子再好不过了。
她摸摸肚子，希望这次能怀上吧。
王秀禾不放弃，她和李光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心要从李香兰手里抠钱出来。
李耀祖极有眼力见的，一人倒了杯水，大姐手里的钱啊，他也想要。
几人争得口干舌燥，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妈，我真没钱……”李香兰说着说着感觉肚子开始绞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割她的肉。
王秀禾和两兄弟捂着肚子，内心是同样的想法。
遭了，吃坏肚子了。
几人一同冲向茅房。
茅房里还蹲了个没出来的，外面几人己经打起来了。
王秀禾难受得首抽气：“嘶，我是你妈，我先来。”
李光宗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推她：“是我爸也不行，让开，我憋不住了。”
……
李建国占着茅坑，一颗心高高提起，深怕外面的人冲进来把自己光屁股挤出去。
看到李家人为了茅坑大打出手，姜天川满意离开，让李家狗咬狗去吧，脏眼睛的画面他就不看了。
最后，王秀禾靠着不要脸抢到了茅房，李香兰死撑着去了邻居家，几兄弟受不了，找了个角落就开始脱裤子……
几人往那一蹲，就没再站起来过。
李老头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叫醒，说什么也不肯出诊。
李家两个媳妇好说歹说劝不动，一左一右架起李老头的胳膊就往李家赶。
李老头气得破口大骂：“放开我老头子，李建国那瞎了眼的玩意，大半夜自己掉粪坑，还要折腾我老头子，我咒他祖宗十八代，咒他生儿子没……”
李老头一路走一路骂，村里人被吵醒，不好去骂个老头，就一起骂李建国，有那被吵醒睡不着的干脆起身跟着去李家瞧热闹。
一靠近李家院子，一股屎味传来。
李家村民：呕～早知道不来看这个热闹了。
李老头熟练地捂住鼻子，伸手就要20块钱。
“20？！”王秀禾人还在茅房里，声音倒是传了出来：“天杀的李老头，坑钱坑到我家了，要钱没有。”
李老头：“没钱那就不治，缺德玩意，折腾我个快七十的老头子，活该你家拉到死。”
村民们鼻子被持续攻击，睁着眼睛说瞎话：“婶子，你们大半夜的折腾李大夫，要20块诊费不多，不然你们就拉去镇上看呗。”
“……”
李家人无语，人还蹲着呢，怎么拉去镇上？
王秀禾腿又软又麻，怕再蹲下去自己也掉进茅坑里，硬撑着从脚底掏出一沓钱来。
凑了五块，李老头不肯，剩下的王秀禾打了张欠条，李老头才开始治病。
拉了一夜，被村民围观丢尽了脸面，又被讹了20块，王秀禾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她指着李建国的鼻子开骂：“屎尿多的玩意，你就不能憋着点，看看你惹出来的一堆事。”
李建国委屈：“我哪知道，当时腿一麻就掉下去了……说不定是有人暗算我。”
李光宗嘲讽：“是，大晚上的，有人暗算你就为了让你掉茅坑，真是闲的……”
李建国却觉得自己真相了，他大声嚷嚷：“是姜家，肯定是姜家来报复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