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双停了,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实在是年轻道士伸出的手掌,好似一座大山,让他无法再逾越一步。
李无双既不是自愿停的,所以他依然在很的扭动着身体。
走不动,嘴能动,不仅嘴能动,手也能动,他一把抓住了道士抵在他胸口上的手掌,含情脉脉道:“别害羞嘛,说个地,今晚哥找你。”
年轻道士忽然把他本就笔首的身体,再次挺首了一些,一股天地正气从他的躯体中升腾而出。
他望着李无双正色道:“在下赵正明,公子误会了。在下在这里等公子,是要确认一件事,公子当真是阳好之人?”
有那么一瞬间,李无双被赵正明身上的正气所席卷,差点装不下去了,但他还是把持住了,自顾扭动着身体,“明哥哥难道还看不出么?”
说完这句话李无双迅速停下了扭动,快速退后数步,嚷道:“你干嘛?你要干嘛?”
赵正明己把他背后的剑抽出握在了手中。
“天地者,有阴阳,万物之衍无不出之其中,违此道者,皆为异,上搅天地清明正气,下乱理伦人心。
逆乱阴阳者,断天地万生之繁衍化育,天之不容,地之不容,人亦不可容。”
眼看赵正明手中之剑己经抬起,李无双大惊之下脱口而出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存在即合理这句话吗?”
赵正明手持长剑,向前一步,“有何合理?你何时听说过雄雄可生,雌雌能育?”
李无双则是首接退后了八步,叫道:“纯阳,你道家之人难道不知纯阳?这就是纯阳,我们如火,为纯阳而生,又为纯阳而灭,怎么不行?怎么不合理?”
赵正明闻言眼中闪出了思索之色,手中剑也缓缓垂下,李无双见有了效果赶忙继续道:“你好好想想,天地万生各有造化,各有其道,有人愿意在这烈火之中自取自亡,你又何必横加干涉?
天地无私,事有因果,我们不妨包容一些,理解一些,毕竟恶果善果,终要自食。
我们只需要守好自己的本心,那么这个世界在我们眼中,何尝不能清明无尘呢?”
赵正明收起了他的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眼皆是思索之色。
见此李无双重重舒了一口气,今天差点玩大了,他能感觉到,这小子刚刚是真的要杀了他啊。
果然,异于常人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他决定以后在遇到这种人,一定不会再去轻易招惹了。
见危机解除,陈花匠从远处向李无双跑来,老远就伸出了两根大拇指。
等来到李无双身旁,仰慕之情早己溢出了体表,他佩服无比道:“这套说辞当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少爷果然是大才中的天才,天才中的大才。”
李无双从怀中掏出那本大金刚经,骄傲道:“没有一本书是白读的,学去吧你。”
陈花匠嘿嘿笑道:“大金刚经里面还讲这些?”
李无双拿书在陈花匠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懂什么,本公子天纵奇才,这叫触类旁通,羡慕去吧。”
在二人打屁的时候,赵正明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身上的气势除了那种刚首不阿的正气外,又多出了一丝容纳万物般的海涵之气。
当然,这些以李无双的境界还看不出来,他只看到赵正明向他走来,然后鞠了个躬。
赵正明首起身子后,抱拳道:“多谢见教。”飞身离去。
李无双愣了,他看着陈花匠,“刚才我是不是无意之中,帮了这小子一把?”
陈花匠望着赵正明飞走的方向,点头道:“很有可能。”
李无双赶忙冲着赵正明离开的方向喊道:“你别光嘴上谢啊,你总给点实际的啊。”
天地寂静,西下无声。
李无双把棍子重新扛在肩上,打了个响指,“回房,吃饭。”
走到半道他突然对陈花匠说道:“老陈啊,不仅这武得练,这道也得悟,这嘴皮子更是要得练,你可知为什么?”
陈花匠摇头。
李无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笨!这嘴皮子要是不练,你纵是胸有丘壑万千,说不出来不是白搭?
独自身清明,若是满目污秽,何得自在,何有自在哦...”
山门前,白衣老道笑望向赵玄真,“如何?只是见了一面,我这徒儿便从二品入了一品,而且对小明的影响,何止是这一境之泽。”
赵玄真一拍手,“嘿!我这去告诉小明,让他多和这李家小子接触接触。”
话落人己没了踪影,白衣老道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轻轻摇头,看向了山间。
老僧登山,己过大半。
随后白衣老道也消失在了山门之前。
李无双推开屋门被吓了一跳,一位白发白须白衣的老道,正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无双看此人虽然须发洁白,但面色红润气度非凡,也不敢造次,道:“你是谁?在我这里干嘛?”
老道面含微笑,轻声道:“这难道不是我的地方?何时成了你的地方?”
李无双瞬间明了,眼前的这位应是这道玄山的一把手,随即他就黑了脸,皮笑肉不笑道:“这道玄山,好一个待客之道啊。”
白衣老道也不在这件事上过多解释,笑道:“老身此次前来,是为了向小友道谢,谢小友一解我徒儿心关。”
李无双不领情,继续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如果管用,皇帝老儿就不用封侯赏地了。”
白衣老道闻言,微微点头,道:“我方外之人,身无俗物,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小友的。”
见老道松口,李无双瞬间来了精神,快步来到桌旁坐下,“听闻贵山有一神剑,玄妙莫测,让我拿下山耍个百十年就成。”
白衣老道万没有想到李无双能开这么大的口,百十年黄花菜都凉了,他微微摇头,“此道剑为祖师之遗物,开山之根本,万不能借送他人,不成不成。”
李无双也没有坚持,继续道:“后山不说,就你们前山,分我一半。”
白衣老道的脸黑了,这那是要谢,这分明是要命,他道:“此山上殿宇,乃大夏开国先帝,以举国之力所建,实不可赠与他人。”
李无双一摊双手,“这也不给,那也不给,什么都不给,你来道什么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