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事件平息后,城市仿佛被按下了重启键。霓虹灯重新照亮街巷,人们的谈笑声填满每个角落,那场恐怖的噩梦逐渐被抛诸脑后。
由于班主任要参加省城组织的培训,毕业聚餐推迟到了八月初。
这天中午,牛大郎烤肉自助餐厅里热闹非凡。这家备受学生青睐的店铺,正用醒目的八折优惠,迎接贵建筹和同学们的班级离别会。
烤盘上的肉片滋啦作响,腾起的热气裹挟着孜然与肉香。
同学们围坐在一起,举杯齐声道:“班主任您辛苦了。” 碰杯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
小明高举饮料,大声喊着 “苟富贵,勿相忘”;
小刚红着脸,对小雅念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才则念叨着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贵建筹夹起一块烤得金黄的牛肋条,下意识地想递给旁边的同桌,却发现身边坐的是同学小军。
小军随口聊道:“奇怪,小红怎么没来?” 贵建筹这才惊觉:小红的经历、自己的红眼,并非一场虚幻的梦。
席间,大家分发着通讯卡,上面写着电话、爱好兴趣和对彼此的评价。
贵建筹面前堆着一沓 “电话簿”,活像个电话销售。
而隔壁桌的小哥孤零零地坐着,与这边的热闹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他感叹道:“我手中的才是真正的‘电话簿’。” 原来他真是个电话销售。
由于餐厅酒水免费,小哥开始自饮自酌。
酒气正酣时,他喃喃自语:“我天天打电话,主管要求每天打 2000 个。“
”就算一分钟打 3 个,一小时才 180 个,10 个小时也才 1800 个,根本打不够……“
” 打不够就扣工资,我天天加班,憋屈啊!”
第二天,小哥因宿醉起晚,被主管训斥。眼看己近晚上 10 点,他当天的电话记录还不到 1000 个。
主管油腻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我说你,今天的业绩能不能达标?”
小哥疲惫地回应:“可是都快晚上 10 点了……” 主管怒吼:“一身酒气,上班还迟到!能干就干,不能滚蛋!”
小哥看着手机里惨淡的通话记录,脑子一热跑了。
回到宿舍,他冷静下来想打电话认错,门铃声却突然响起 —— 是房东来催下个月的房租。
小哥这才想起上个月工资还没结,连忙给主管打电话:
“谁啊!大晚上的。“
“主管是我!“
“是你小子啊!什么事?”
“是这样的主管,我上个月工资还没……”
“工资!你还想要工资,我告诉你,你!被!开!除!了!“
小哥呆愣在原地,宛如晴天霹雳。
房东见状,开始阴阳怪气地嘲讽。
此刻。小哥脑海不断冒出一些词汇:“开除!”“诈骗电话!”“不需要!”“别烦我!”“你TM”“没钱就滚!”
屋外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小哥推开房东,骑着小电驴冲到汴京大桥,桥下是随暴雨狂怒的波涛。
夏日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午夜时分,一阵急促的座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幽暗的走廊灯下,来电显示赫然是 “未知” 二字。
“喂!”王大爷骂骂咧咧地下床接起电话。
“您好,本公司有一份投资理财产品……”
“不需要!“王大爷挂断电话。
“叮铃铃!”
“喂!”王大爷没好气道。
“不,你需要!”
“蛇精病啊!” 王大爷恼怒道。
与此同时,城市各处有座机的地方,便利店、酒店前台、保安室…… 都陆续接到了诡异销售电话电话,来电显示的 “未知” 二字,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晨光透过纱窗,在王大爷家的旧藤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伴握着竹扫帚的手突然僵住 —— 平日里总爱早起遛鸟的老头,此刻首挺挺地仰躺在凉席上。
她颤抖着伸手探向老伴鼻息,冰凉的触感让竹扫帚 “当啷” 落地:“老头子!” 凄厉的哭喊刺破清晨的寂静,紧接着是慌乱拨打 120 时,按键按错的忙音。
皇冠酒店大堂的水晶吊灯依旧璀璨。老板扣好西装袖口,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远远就瞧见前台的小李趴在登记簿上。
老板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正要发作,瞥见姑娘纤细的脖颈和垂落的发丝,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他整理领带,挺首腰板,假咳两声缓步靠近,枯瘦的手指像觅食的鸡爪般探向那张苍白的脸。
“小李啊 ——” 话音未落,女孩突然瘫倒在地,耳坠划过台面的刺耳声响中,老板后退时撞翻了一旁的铜制摆件,撒腿就往旋转门外冲。
市区医院的急救室红灯熄灭,心电图拉成首线,太平间的冰柜因尸体过多而卡壳。护士颤抖着看着死亡记录单,上面密密麻麻的 “心肌梗塞” 诊断,让人想起未结的悬案。
治安署楼下,崭新的 “异常事物调查局临时驻地” 铜牌泛着冷光。
办公室内,刀疤汉子捏着电话问:“有办法阻止它吗?”
听筒里传来电流声:“我会在他接通电话前锁定,但得等它主动拨号。”
“D 市情况有多严重?”
“全市十分之一的人己死亡,人数还在飙升,必须尽快驱逐诡异物。”
刀疤汉子沉声说:“看来得加快恢复他的实力了。”
与此同时,幸福里小区 8 栋 3 单元 306 室,贵建筹打开门,见到一位邮递员。
对方递过一份盖有军部大印的文件 —— 是征召退伍军人的通知,要求贵建筹的父亲贵任袅限期报到。
午夜,贵建筹因父亲的征召令辗转难眠,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
来电显示为空号,他心中警铃大作,眼眸瞬间布满腥红。
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推销声:“人生…… 意…… 外…… 保…… 险……”
紧接着,忙音响起,三秒后切换成一个青年的声音,同时电话中渗出的黑气钻入他的双眸:
“是贵建筹吗?听着,如果有个自称灵异局的刀疤脸找你,一定要相信他;午夜电话的事我己解决;还有,不要相信其他一切,这个世界是……” 话未说完,便被忙音切断。
破碎空间中,头戴斗笠的青年放下电话,喃喃道:“是谁在阻止我,是你吗贵馥穆?”
被铃声惊醒的母亲询问时,贵建筹强装镇定:“诈骗电话而己。” 但他知道,诡异的事情远未结束 ——
无厘头的梦、红眼、消失的隔壁房间、小红、征召令、午夜电话、神秘青年…… 这些片段在他脑海中闪现,他隐约觉得,有一条神秘的线串联起了所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