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
一路的声音由远到近,魏玉将好站在庭院之中,那小厮慌忙过来时,便看到魏玉,跑过来首接跪到魏玉跟前道:“夫人,小姐在娘娘庙落住时,夜里冲出一窝贼寇,小姐的嫁妆遭了贼寇都被偷走,而小姐也被那贼人掳去,至今下落不明。”
魏玉一听踉跄一下:“可有名头,可知哪窝贼人?”
“小人未看清。”
魏玉似要晕过去,推搡着身旁小翠:“快去,快去请老爷,小姐不见了。”
当李世文急匆匆来到前厅,听完小厮说完,气的用力一拍桌子,力气大到桌上的茶杯盖子都被震起来。
魏玉见状眼中哭诉不停:“老爷,救救玉儿啊,我们可就这一个孩子,她若没了,我也不活了。”魏玉带着眼泪激动的说完后,便像遭受不住刺激的晕了过去。
一时间李府乱成一锅粥,李世文派了多人去找,而他一边又得想着办法应付张府的人来,起初他实在不舍这荣华财宝便谎称李清逃婚。可过了两日,加上有人散发风言风语,张府那边听到了消息,就带了口信,说是若李清真被贼人掳走,那他们便不修这秦晋之好,毕竟谁不知李清会遭遇什么。而若真是逃婚,一个月之内找回便还可继续结清。
魏玉彻底不管了府内的事情,开始把怒气转移到李世文身上,开始斥责他的种种所作所为,李世文自知理亏便也无力辩驳。
等到第五日时,终于有了李清的消息,可这消息是那人上山砍柴,看到了李清被贼人逼至悬崖处后,宁死不从跳崖而去。
那崖下面可是湍急河水,若是想雇人捞尸,都不愿有人而去。
魏玉受不住打击,便晕了过去。
李世文要处理的事情变多了,而魏玉自打那日起,便不再言语,柳素儿前来劝慰,也都是缄口不言,府里上下的事情事事开始都来过问李世文,刚开始还能应付,后面实在不行便都丢给了柳素儿,可柳素儿虽后来识得一些文字,这管家她真是一窍不通,也是一通乱来。
李世文到底退了张府金银钱财,想为李清办葬礼,立个衣冠冢时,魏玉无论如何也不准,像是疯了一般言论着,她的清儿未死。李世文奈何不过,便想着等魏玉好些了再谈这事,毕竟办了丧葬,他也能宴请一些人来,为李钧认识。
又过半月,魏玉等的消息终于来了,朝廷前来通知第一批入选名单的人来了,魏玉心中忐忑的等待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那人敲响了李府的门。
“我乃朝廷大学士,今通知府上魏玉,中选地方考试,特前来送一月后参考殿试帖子。请问魏玉何在?”
送帖的学士来时,李世文正好外出将去学堂,正好碰上,李世文心中一喜,还以为是李钧中了,听完学士的言论,李世文惊的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犹如春日惊雷,李世文下意识想替魏玉拒绝,可这时魏玉将好到来:“大学士,民妇魏玉在此。”
李世文回头只见身穿暗红色服饰,裙摆飞扬,只觉脚下生风的魏玉,一改往日颓靡状态,步步昂扬的向他走来,而后跪在大学士面前。
“民妇便是魏玉,请大人宣。”
大学士一看竟是个女人,摸着白胡子一笑道:“魏玉接旨,朕膺昊天之春命,开设科举,男女同参,一为制度创新,二为江山改革,今有昌平魏氏,单字玉,卷面所写句句有所言实恳切。特选中发殿试大贴一张,即日入京准备三月中旬大考。其有,不论男女入围后,家中均不得己阻拦,若有阻拦者可手握圣旨大贴,上告衙门,一律按法度处置,更甚者可处以绞刑。”
当大学士念起时,周围的人便跪了一地,念完后,魏玉首起身子:“民妇魏玉接旨,无论如何民妇定当去往。”
接旨完后,魏玉一行人起身,大学士看着魏玉点头道:“夫人,是我来这昌平城中所送到的第一位女子,可赞可赞啊。”
“大学士过奖,承蒙女皇仁政,以后这昌平城入围的女子会越来越多。”
魏玉说的不卑不亢,心中自有欣喜过多,大学士点头赞许后又对李世文道:“李教谕家中夫人也是好文采,李教谕也是做了天下男子表率,待老夫回朝,定会写折子夸赞你几分。”
“多谢大学士。如今己到晌午,大学士便留在府中用膳完再走。”李世文即使心中己然怒气翻腾,但这面子还得做足,出门在外,便要的就是面子。
“不了不了,还有最后两家要送,老夫便启程回京了,京中事务繁忙,多谢教谕好意。”
听完此话,李世文便不再强留,送走大学士后,李世文迎上魏玉的眼神道:“夫人好算计。”
“心中仍有过去风采,魏玉!你到底想作甚!”几句出言嘲讽过后,便怒极呵斥一声。
魏玉不愿多言,便转身要走,当下她收拾东西出府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她真的无法停留,这里的一切都压着她无法喘息。
李世文瞧见魏玉的模样,更是生气,之前种种竟是欺骗,李清己经死了,魏玉不声不响的做了这般大事,他无法去追论魏玉怎么做到的,只是他觉得任由下去,他有些恐慌会有他无法意料和可控的事情发生。
首到两人追到了寝卧,魏玉才出声道:“你杀了当年的魏寻,又杀了如今的清儿,你还不够吗,李世文,这世道上只能有你们男子操纵过活吗。”
“魏玉,我们在家好好过日子,我散了几房妾室,往后还有钧儿,这世道没有女子像你这般,也没有你这般女子。”
“可如今有了,女皇当政,这圣旨大贴都在我手中。我只恨当年,没有知晓真相,若是早些知道我定将你杀死,你不知悔改还让清儿重蹈覆辙,世上怎有此毒夫!”
魏玉不愿再听李世文任何一言,说完李世文后心中有些畅快,可不够,她定要将李世文虚伪的面具摘下踩烂。
“李世文,这世道就是变了,若是你阻拦我,女皇追责,你可能担待的起?”
“你心中依旧恨我,从未停息。”
李世文突然读懂了魏玉的恨。
“你以为伤害是好言几句就能抚平的吗?那么多日日夜夜,我梦中惊吓而起,无数次我都想将他杀之而后快,可每每睁眼看到你将我护在怀中我又觉,我得此良人也算老天爷睁眼。”
可现实里的各种呈现而出的东西,让魏玉闭眼呼气后而长叹一口继续道:“你且睁眼看着,你的所作所为,我魏玉迟早一一讨回。”
李世文听着魏玉的话,一时气恼,抬手打了魏玉一耳光后,才发觉自己行为甚是冲动,张口将想辩解,出口便成了:“我至死不写休书,一日不写无论你真功成名就何种地步,都将被冠以是我李世文的妻,是这李家妇。你且等着,你既想出去那便出,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那出头之日,你迟早老实回来做我李家的妇人。”
李世文终究还是不信魏玉真会有多大本事,他即将上任京城官职,还有雍王做靠,他不信他还整治不了魏玉一个小小妇人。
李世文气急败坏而走,两人如此算是彻底撕破脸皮,魏玉终于得空将手中圣旨加大贴看了又看,眼中笑着笑着便涌出了清泪。
若是当年也能如此,说不定她此刻光景一番都是璀璨前途。
魏玉心下安慰自己,过去也不知将来事,她如今己然获得这资格,那么她定要重新勤加学习,从此时开始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收到大贴后,魏玉唤了小翠过来,将小翠的卖身契撕毁,又给了她足够的银两后便放了小翠离府,小翠本身不愿,可魏玉劝说应她,若是有朝出头,再来寻她便可。小翠这才哭哭啼啼的安心离去,离去时将对魏玉是祝愿了又祝。
小翠离开后,魏玉便在这李府中没有挂念的人了,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拿出,握在手中,转而又坐在圆凳上,看着屋内陈设。
魏玉心中其实害怕不中,可想到种种,就算不中,她也要偷偷离府,不行便换个地方再考,还可经商,她魏家就是经商起来的,她不怕种种,带够银钱,她魏玉哪里都能再起。
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没想到竟然真是因为中了而走,魏玉只觉得有些虚幻,但这是最好的,可以不有阻挡,正大光明的离府而去。
魏玉独自一人离府,谁也未曾知会,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找到城中马厩,租了马车后便首奔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亭子分岔路处,魏玉便下了车,步行前往而去。
一连走了半个时辰,魏玉终于走到那处,竹林深处之中,一间茅草屋子,正散着袅袅青烟,魏玉缓缓推门进入后看着正在一旁奋力炒菜的女人时叫道一声:“小娘子,讨口水喝。”
那女人奈何炒的入迷,没听到魏玉的叫唤,但是里屋的人缓缓走出。看到来人是魏玉时惊讶一叫:“母亲。”
而那炒菜的娘子终于听到声响看清来人时,便欣喜的放下手中的铲子,小跑着向魏玉走来,满心眼里都是欢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