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包厢门口,乐思惜就被里面的歌声镇住了。
说好听的叫响彻云霄,说难听点就是鬼哭狼嚎,耳朵快要遭不住了。
同一场景,再经历一次,乐思惜做满三遍深呼吸,才挂上一个微笑走进去。
阮彦梨坐在沙发上,声泪涕下,赵凉漾还在唱着《体面》,可以说是十分应景。
另一个话筒在孙琦手中,时不时唱几句,同时还忙着给阮彦梨递纸巾。
看到乐思惜,赵凉漾招呼着她到自己旁边坐下。
阮彦梨的眼泪源源不断,像风筝断了线。
孙琦安慰了老半天,实在没办法了,看到刚坐下的乐思惜,连忙做了个口型。
速度之慢,言语之简洁。
乐思惜立马领会——救命。
也是为难这两个还单着身的人,虽说现在的乐思惜也是,但是至少她经历了感情。
开导他人应该不难。
乐思惜挪到了阮彦梨的手边。
“梨梨。”乐思惜试探着开口,“你还好吗?”
阮彦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眼泪汪汪,乐思惜都忍不住怜惜。
“乐乐。”阮彦梨一首垂头擦泪,没注意到来人,这会儿才发现。
鼻腔浓重,阮彦梨一把抱住乐思惜的手臂,“不好,一点都不好。”
乐思惜本以为经过那么久的时间,阮彦梨的坏心情应该会缓解一下,可现在怎么眼泪还不停。
“渣男而己,就当是自己一时误入歧路,没关系的。”乐思惜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抚慰她。
阮彦梨还抽噎着,“可我付出了三年的感情,我这么喜欢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乐思惜:“是他的问题,你的喜欢他不配拥有,三年的时间你就当喂狗了。”
孙琦也在一旁开口:“就是,看开点。”
抽抽搭搭,阮彦梨抹着眼泪,“但我还是想他。”
赵凉漾放下手中的话筒,她己经安慰一下午了,属实没辙,就和孙琦轮番上阵。
现在趁着人更多,有机会动摇阮彦梨的思想,赵凉漾也加入进来,“那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多出门走走,逛逛街,看看电影。”
阮彦梨:“但是这些我都和他一起做过,这样我会忍不住去回忆在一起的日子。”
乐思惜真觉得情况有些棘手,看来自己安慰人的功夫还是没有长进。
绞尽脑汁,乐思惜也没找到解决这道难题的办法。
但是网上说,忘记一段恋情的办法,就是开始新的恋情,乐思惜自己没有试过,也不知道真伪。
乐思惜又开口:“梨梨,要不,你再去投入一段恋情中呢?”
“这样太难了吧,我这刚失恋呢,对别人也不公平。”阮彦梨否决了。
乐思惜败下阵,“说的也对。但你现在钻进了死胡同,这样不行的。”
阮彦梨摇摇头,“没办法,我现在不想做任何事情。”
赵凉漾打了一个响指,“去旅游吧,怎么样?”
阮彦梨还是摇头,“没时间,我不想请假。”
一个人的失恋,换来西个人的愁眉苦脸。
乐思惜脑瓜子一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那就明天去野餐,又能放松,又不耽误课程,去接受阳光的洗礼。”
“可以。”赵凉漾大手一挥,拍向乐思惜的肩膀。
乐思惜拿手揉揉赵凉漾刚刚砸过来的地方,“嘶,你这出手,怎么不去打拳。”
赵凉漾配上笑脸,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赢来乐思惜的白眼,注意才怪。
乐思惜又动动身子,换个比较温柔的语气问阮彦梨,“去吗?梨。”
阮彦梨终于点头,停止了眼泪,“可以。”
三人皆是松了口气,重担卸下,在沙发上。
乐思惜一个鲤鱼打挺,“唱歌。”随即环顾三人,“有没有人和我一起?”
孙琦和阮彦梨纷纷摆摆手。
赵凉漾也摇着头,“没力气了,我要歇一会儿。”
乐思惜见没人和她合唱,叹息一声,那就让她自己大展歌喉吧。
她还真正儿八经上过几年兴趣班,喻醒跟风帮她报的名,不光是唱歌,她还上过小提琴班。
后来喻醒得知赵凉漾报名了钢琴班,又拉着乐思惜报上了小提琴,说是要有拿得出手的乐器,连乐炽析都被拉着学了几年的吉他。
自己母亲的决定,乐思惜不敢轻易忤逆。
后来她抱怨高中的课太多,这才停止了她的兴趣班。
近几年没怎么拉小提琴了,唱歌还是高二时候的跨年晚会,被班主任推选上去。
本想唱点悲伤的情歌,手都悬在《不能说的秘密》上空,顾及到阮彦梨刚走出的情绪,乐思惜决定换一首。
一首《遇见》,一次开始,新的开始。
歌声入耳,音节跳动,期待的人也在脑海。
歌曲结束,赵凉漾对着乐思惜疯狂眨眼,问道:“你昨天……怎么样?”
“什么昨天?”乐思惜闪过一丝疑惑,而后了然,见阮彦梨和孙琦的目光都在手机上,凑近赵凉漾说:“最美的遇见。”
有预谋的认识,不是意外,她确觉得是最美的。
冲动的,不计后果的,迫切的。
赵凉漾忍不住啧几声,摇摇头,“我看你也要陷入甜蜜中了。”
乐思惜不置可否,准备换下一首。
“乐乐,你认识边陈然?”阮彦梨投过来视线,问道。
突然的疑问,乐思惜下意识回答:“认识。”而后又补充道:“昨天刚认识。”
阮彦梨接着说:“是吗?看照片我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
乐思惜不记得他们有合照,皱起眉头,“什么照片?”
“喏,就这个,你们球场上的合照。”阮彦梨展示着手机界面,赫然是乐思惜和边陈然。
照片是乐思惜和边陈然面对面,周围是被模糊的人群,只留下他们两个清晰的侧脸。
乐思惜没觉得是多大事,耸耸肩道:“这个啊,我昨天强迫他认识我的。”
赵凉漾似乎没认出当年坐在角落里的边陈然,或者说是根本没有看过他。
几人也没起疑心,话题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