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放纵,换来第二天的头痛。
乐思惜脑子一时间短路了,周围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就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第一口白兰地下肚。
拿起手机一看,己经是是中午十二点十一分了。
乐思惜敲敲自己的脑壳,试图寻找昨晚的记忆。
貌似没有任何用,乐思惜决定从赵凉漾下手。
电话接通得很快,声音很清晰,“醒了?”
听起来很清醒,和自己的沙哑完全不同。
“我昨晚醉了?”乐思惜属于明知故问。
赵凉漾在另一头活脱脱恶人的笑声,“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你不信的话,我还有视频。”
乐思惜对于自己醉酒的样子完全没有兴趣,只是有些担心自己口无遮拦,迟缓地开口:“我昨晚说了什么吗?”
“说了。”赵凉漾试着回忆,“你说了边陈然,对不起。”
赵凉漾听着也是断断续续,如今回想起来,就这句记得完整。
“好像还有什么不当朋友。”赵凉漾又想起一句。
乐思惜的心紧张得跳到嗓子眼,“还有吗?”
赵凉漾这下摇头,“不记得了,反正你嘟嘟囔囔的,听不清。”
心落到实地,乐思惜轻缓一口气,“视频呢?发我看看。”
赵凉漾立刻发过去,“发了,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就是我拉着你去厕所吐,然后踉踉跄跄的把你送到家。”
乐思惜又问:“然后呢?”
“然后没了,我专门小心翼翼,没吵醒你父母,不然肯定拿你试问。”
乐思惜听得心安,肯定道:“哇,好姐妹,真是感谢你的辛苦付出。”
赵凉漾扬扬下巴,即使乐思惜看不到,“嗯哼,没事,请我吃顿饭就好。”
“放心,少不了。”乐思惜起身,准备去觅食。
“别忘了明天。”赵凉漾提醒着她。
“听你安排,先这样,我要起床了。”
乐思惜起身走向衣柜,等赵凉漾说完“好”,就挂断电话。
衣服都没换,看来是要将整张床上的用品清洗一遍,消灭罪证。
还好家里的早餐全凭意愿,看个人起不起得来,不然乐思惜就要遭受一场批评风暴。
像干了坏事一般,偷偷摸摸的。
乐思惜换完衣服洗漱完,将床单、被套、枕套,还有昨晚的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这才放心下楼。
一看客厅,连个人影都没有,又只剩她自己。
桌上有条便签,出自张姨:乐乐,起床了记得吃饭,你爸妈有事都出门了。
乐文远肯定又在公司,喻醒就不一定了,还处于假期业余生活丰富得很,指不定又在哪条街或者公园,或者麻将馆。
乐思惜吃饭之前决定先喝杯温水,舒缓自己的嗓子。
一杯下肚,果然舒服多了,乐思惜决定以后再也不和烈酒。
全是爱情的错。
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边陈然颇有几分触景生情,他的心情和这雨很适配。
路过的人们脚步匆匆,急忙找地方避雨,这奶茶店无疑是一个好去处。
有人在屋檐,有人走进店里。
两人女生匆匆忙忙,一前一后走进店里。
“你好,点单。”一个女生朝着边陈然说。
边陈然还在游离,女生又重复了一遍,“帅哥,点单。”
边陈然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请问喝点什么?”
店长等客人坐下后,也从后厨走了出来,看他状态不对,关切地问:“怎么回事?没休息好?”
“抱歉,只是有些走神。”边陈然略微低头说。
店长拿起单子看了看,问:“人不多,我忙得过来,你要不要请一天假?”
边陈然果断地拒绝,“不用了店长,我一定打起精神。”
店长看他一脸坚定的样子,只能鼓励道:“行,好好干活。”
边陈然睡得不算好,中途总会做些梦,梦里有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还有乐思惜。
母亲说不要他了,父亲说活不下去了。
印象最深的是梦到了乐思惜,她站在阳光下,自己则在黑暗里。
她一脸平静地说:“边陈然,再见。”
然后走向铺满光的大道,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他想说不要,可自己的嘴怎么都不听使唤。
最后,乐思惜还是走了,边陈然一瞬间从梦中惊醒。
早上五点三十二,边陈然却再也睡不着了,脑海中全是梦境和昨天的场景交织,他硬生生躺到早上七点。
他自己的状态受到了影响,今天差点给客人送错餐。
只是再这样下去是不行了,休息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打死都不乐意。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至少在这还剩的西天假期里。
下午六点,边陈然下了班,浑浑噩噩又过了一天,万幸没有出现太大的纰漏。
等晚班的店员过来交接完后,边陈然才往学校里走。
食堂一楼,边陈然点了一碗简单的面当作晚饭。
刚坐下来,边陈然就感觉到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沉闷的餐盘声距离自己很近。
“边陈然,又见面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边陈然停下刚刚夹起面条,看过去一眼,疑惑地问:“不好意思,我们见过吗?”
女生说:“就今天下午的奶茶店,我叫你,你没听到。”
边陈然恍然大悟,记起确实有这回事,但是也没心思寒暄,敷衍地回答:“是你啊。”
兴致怏怏,也没什么需要聊的,边陈然转过头埋头吃面。
抗拒闲聊的意图明显,女生也很识相,“你慢慢吃,我走了。”
边陈然敷衍得又有礼貌,朝她点了点头,“好,再见。”
边陈然有些脸盲,说再见当然只是礼貌,真再见的时候他可能也不记得谁是谁。
人还是不能太闲,吃完晚饭回到宿舍,边陈然对着三包薯片又出了神。
左右脑互搏,一个要他告诉乐思惜,其实他是她的保镖;一个要他告诉乐思惜,其实他喜欢她。
这选择听起来很像要么爱情,要么事业。
博弈很久,边陈然还是没有得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也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