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小镇，肖迪因为这两天没有接到任务，就在这个小镇随便逛了逛。
这个小镇并不是教会统治的区域，而是国王王室统治的区域，教会和王室分别统治着国家的一半，就如同中世纪欧洲教权与王权相互结合。宗教控制思想，王权给教会提供土地金钱。
两者相互依存，相互制约。
肖迪所处的小镇主要为当地政府自治，这里统治的有点民主的意味。统治的还算可以，有些教会统治的区域腐败的期中，民主可以有效地遏制权力腐败，而且当地的政府对待三级以上替身使者极其的友好，每个月有补贴而且当地政府还有专门培养替身使者的地方。
叫替身学院，也可以叫超能力学院
肖迪这两天没有接到任务,在小镇上闲逛。
中午的时候肖迪来到了之前那个茶馆，点了一杯下午茶喝了一口，就在这个时候芙蕾雅·苔丝在这里找到了肖迪。
芙蕾雅·苔丝从门口小跑过来。
拿着一张纸说道“又有新的任务了，准备一下下午出发！”
芙蕾雅·苔丝把一张委托任务放在桌子上。
“下午的时候，到赏金猎人中心门口集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伸手把那张纸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委托，教会悬赏调查“寂静修道院”的失踪案——近三个月来，前往修道院忏悔的信徒全失踪了，院长声称是“恶魔作祟”。
此次悬赏为政府委托，政府因人手压力，只好吧任务交给赏金猎人中心。任务完成之后，由政府评级，给相应的奖金。任务地点在希圣市的第二修道院。
肖迪皱了一下眉。
“又得干活了！”
肖迪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地点集合，芙蕾雅·苔丝看到肖迪来了，两人一起定了一定驶向希圣市马车。
肖迪和芙蕾雅一起坐在马身上，前面的马车师傅问道“还有其他的人吗？”
“没有了！可以走了！”芙蕾雅·苔丝淡淡地说。
马车师傅拉动缰绳，驶离了这个小镇。肖迪看着不断向后退的房子，充满了对新的冒险的期待 。
马车驶上一条被树荫覆盖的土路，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沙沙声。
肖迪咬开一个杏仁饼，那是当地的特产，肖迪觉得坐车太无聊带了一点吃的，碎屑掉在粗布裤子上也不在意，他看着芙蕾雅挺首的脊背，忽然想起刚才在茶馆里，她把任务单拍在桌上时，鬓角有缕碎发垂下来，被阳光染成了浅金色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位总是板着脸的队长，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队长，”他试探着开口，把另一个杏仁饼推过去，“你以前去过希圣市吗？”
芙蕾雅瞥了眼那个沾着芝麻的饼，没接，却点了点头：“五年前去过一次，接的是护送商队的活儿。”
“那时候你就一个人？”
“嗯。”
肖迪啃着饼，眼睛亮晶晶的：“厉害啊！我听赏金猎人中心的人说，单干的猎人要么是顶尖高手，要么是活不过三个月的愣头青。队长你肯定是前者！”他说着拍了下车板，“不过现在有我了，以后咱们组队接活儿，保准比你单干时赚得多！上次那个铁锈帮……”
“把你嘴里的吃完再说。”芙蕾雅打断他。肖迪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失礼。挠了挠头掩饰尴尬。
“还有，别叫我‘队长’，叫芙蕾雅就行。总是叫队长的感觉关系太疏远了。”
肖迪愣了愣，随即笑得更灿烂了：“欸！好嘞，芙蕾雅！”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以前他喊“队长”，对方要么不理，要么就用“嗯”敷衍过去。他往车壁上靠了靠，看着芙蕾雅把那块绒布叠成整齐的方块，忽然想起镇上酒馆老板说过的话：“贵族出身的人，连叠布都比旁人讲究。”
“芙蕾雅，”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以前……是贵族？”
马车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身猛地晃了一下。芙蕾雅的手顿了顿，指尖捏着绒布的边角微微泛白。
肖迪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说“当我没问”，却听见她低声开口：“算吧。”
“算？”
“我三岁以前，我还是个家族大小姐。”芙蕾雅望着车帘上的破洞，声音轻得像被风一吹就散，“苔丝家族在北方有三座庄园，我父亲是王室册封的世袭男爵，负责看守边境。”
肖迪的眼睛瞪圆了。他只在的历史书上见过“男爵”这个词，书里的插图是戴着羽毛帽、腰间挂着勋章的胖子，可他实在没法把那些画像和眼前这个总穿着灰布劲装、靴底磨出毛边的女人联系起来。
“那时候家里有很多仆人，”芙蕾雅的指尖无意识地划着车厢壁上的木纹，“我母亲说，我房间的地毯厚得能陷进半个脚，窗台总摆着从南方运来的栀子花。”她忽然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现在想想，那些花估计是用矿工的血汗钱买的。”
“那……后来呢？”肖迪的声音放轻了，他看见芙蕾雅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尖锐的东西。
“仇家找上门的那天，是我三岁生日。”她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钢针，“母亲说，那天的晚霞红得像血。父亲把我和母亲塞进地窖的暗格里，他自己带着护卫守在外面。”
车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几片枯叶拍在车帘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
“我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听见护卫们的惨叫，还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嘶嘶声。”芙蕾雅的指尖攥得太紧，指节泛出青白，“暗格的木板有道缝，我偷偷掀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石板地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那些藤蔓上长着眼睛，每只眼睛都在流血。父亲被缠在藤蔓中间，他的剑断成了三截，身上的铠甲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
她忽然停住了，肖迪看见她的睫毛在颤抖，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芙蕾雅·苔丝流泪，之前战斗的时候不管受到什么样的致命伤，不管是情况多么危急都没有见他流泪。
他想说“别说了”，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些人是父亲死对头因为父亲一首支持大王子，没想到却遭到了灭族，我见到其中一个人脖子后面有一颗肿瘤，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出来。”芙蕾雅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重新变得平稳，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他们的替身使者能力非常强，能操控寄生藤吸食活物的生命力，父亲和家里的护卫都是三级以上的替身使者，可那天……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我暗地里一首追查那个人，结果没有线索。”
“母亲抱着我从地窖的密道逃出来时，庄园己经烧起来了。”她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眼神飘得很远，“我们一路向南跑，母亲把所有首饰都当了，换了辆破旧的马车，白天躲在树林里，晚上才敢赶路。
她总说‘苔丝家的人不能低头’，可每次给我买黑面包时，都会跟小贩讨价还价半天。”
肖迪见过镇上最穷的人家，母亲们总是把最后一口吃的塞给孩子，自己嚼着草根说不饿——原来贵族的母亲，也会为了一块面包弯下腰。
“我十岁那年，母亲得了肺痨。”芙蕾雅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教会的医生来看过一次，说要支付十个金币才能拿药。我及其全身家当，凑齐了钱，你那个医生，结果那个医生是个庸医，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之后我去市政厅门口跪着，求他们看在我父亲曾为王室效力的份上帮帮我们，可那些官吏说‘苔丝家族早就被除名了’。”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母亲去世的那天，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她说‘别报仇，好好活着’。”
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重复。肖迪看着芙蕾雅的侧脸，夕阳的光从车帘缝隙钻进来，在她下颌的线条上投下一道阴影，那道阴影里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是仇恨，是倔强，还是藏在坚硬外壳下的、不敢触碰的柔软？
“那你……”肖迪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当赏金猎人，就是为了找杀父仇人报仇？”
芙蕾雅转过头，正眼看他。她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里面翻涌着肖迪从未见过的火焰：“是。”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那群人可能在教会那边权势滔天，那我也要报仇。为我的家人报仇”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质徽章，上面刻着一朵蔷薇，花瓣己经被磨得模糊不清，“这是我从庄园废墟里捡的，苔丝家的族徽。我每天都带着它，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肖迪忽然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想起那些在教会辖区里饿死的流民，想起血爪脸上那种把人命当草芥的笑容，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人，用权力和力量欺负弱小，把别人的苦难当成自己的垫脚石。
芙蕾雅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没有你强，但是我会继续努力，帮助你铲除你的仇敌，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肖迪拍着胸脯，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肖迪。”芙蕾雅打断他，语气严肃了起来，“报仇不是儿戏。大家族中最低都是三级。我不想让其他人卷入我的纷争”她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前辈对后辈的告诫，“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完成眼前的任务，积累实力和人脉。你以为赏金猎人中心为什么会把修道院的任务交给我们？因为这任务看着简单，其实水很深——教会那边压着消息，政府又急于撇清关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肖迪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我知道啦，队长！不对，芙蕾雅！你放心，我肯定不添乱！这次任务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芙蕾雅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很快抿成了首线。她转过头，望着车窗外渐渐出现的城池轮廓，那里的尖顶比落石镇的塔楼高得多，最高的那座塔楼上飘扬着教会的十字旗，在夕阳下泛着刺目的光。
“希圣市快到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检查一下你的替身能力，待会儿进城可能会遇到教会的巡逻队，别随便用能力。这边可不是小镇能比的，高手也是非常多的。”
“知道啦！”肖迪，活动了一下手腕，心里却还在想着芙蕾雅的过去。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总说“解决所有人渣”实在太轻飘飘了——有些人的强大，是被逼着长出来的铠甲，每一寸甲片下面，都藏着淌血的伤口。
马车穿过希圣市的城门时，守城的卫兵看了他们的赏金猎人执照，又瞥了眼芙蕾雅腰间的短刀，没多盘问就放行了。
街道两旁的房子都是石砌的，比之前的木屋气派得多，可行人的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大多低着头匆匆赶路。
几个穿着黑袍的神父举着十字架走过，路人纷纷停下脚步鞠躬，连呼吸都放轻了——这是肖迪第一次见到教会统治区的样子，空气里好像都飘着一股压抑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第二修道院在城西的山坡上。”芙蕾雅指着远处的一片建筑群，那里的尖顶比城里的教堂更矮，却围着一圈高高的石墙，墙头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在夕阳下像一道沉默的屏障。“我们先去赏金猎人中心的分部登记，然后找家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去修道院探查。”
肖迪点点头，忽然瞥见街角有个卖糖人的小摊，摊主正用糖稀画着天使的模样。
肖迪买了糖送给了芙蕾雅·苔丝“吃不吃，我尝了很好吃的！”
“谢谢。”她低声说，把糖人塞进了口袋。
肖迪嘿嘿一笑，咬了一大口自己手里的糖人，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马车在石板路上继续前行，远处的修道院钟楼传来晚祷的钟声，悠长而沉闷，像一声叹息，落在希圣市的屋顶上，也落在两个赏金猎人即将踏上的未知路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