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扛着麻袋走进教堂时，晨祷刚刚开始。
潮湿的石缝里弥漫着烛油和霉味，阿尔瓦神父正站在歪斜的讲台上，用沙哑的嗓音念着晦涩的经文。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紫色法衣，脖颈上挂着枚铜制十字架，浑浊的眼睛扫过台下的流民，像在清点一堆不会说话的谷穗。
铁匠学徒早己一瘸一拐地跑到教堂，此刻正跪在神父脚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神罚”。他的脚被铁钉洞穿，血渍在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却没人敢上前搀扶——在这个小镇，“被神惩罚”的人比瘟疫更令人恐惧。
迪亚波罗放下麻袋，故意让粗布衬衫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锁骨处因长期饥饿凹陷的沟壑。他垂着眼，模仿着流民们惯有的卑微姿态，声音却清晰得足以穿透经文的呢喃：“神父，我是来忏悔的。”
阿尔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这个老神父的替身“告解之舌”能在对方忏悔时听到心底的杂念，虽算不上顶尖能力，却足以让他在小镇站稳脚跟。他挥了挥手，让学徒闭嘴，慢悠悠地走下讲台：“外乡人，你有什么罪？”
迪亚波罗抬起眼，暗紫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他发动了“墓志铭”，眼前闪过老神父接下来的动作——他会伸手按住自己的头顶，发动“告解之舌”。0.5秒的时删悄然启动，在老神父的手触碰到他头发的瞬间，迪亚波罗切换成托比欧的人格，眼底涌上恰到好处的惶恐：“我……我偷了东西。但上帝昨夜托梦，说只要我把东西还给教会，就能赎罪。”
他解开麻袋，露出那件黑色风衣。布料上的现代剪裁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教众们发出一阵抽气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阿尔瓦的手指在风衣面料上捻了捻，眉头皱起——这布料绝非小镇能产出，更像是传说中“异教徒”的衣物。
在之前的日子里也有一些觉醒了强大替身的觉醒者，不甘心这样被统治，准备反抗教廷的统治。结果因实力悬殊差距太大，一个一个全被抓住放在绞刑台上，给绞刑。
而那些反抗者，穿的就跟这件衣服差不多，被他们称为异教徒的衣物。
“这衣服……”
“是三天前在垃圾堆里捡的。”迪亚波罗（托比欧）的声音带着哭腔，左手的伤口因为紧张而渗出血珠，“我以为能御寒，没想到是恶魔的衣物。上帝告诉我，它会带来灾祸，只有教会能净化它。”
阿尔瓦的“告解之舌”没有听到谎言。他盯着迪亚波罗颤抖的肩膀，忽然笑了：“上帝既然给你启示，便是对你的眷顾。你叫什么名字？” 笑死了我双面帝王，可是有两个人格怎么可能让你检验出来。
“托比欧。”
“托比欧，”阿尔瓦拍了拍他的肩，“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教堂打杂吧。上帝的羔羊，不该流浪在外。”
迪亚波罗垂下头，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迪亚波罗以“托比欧”的身份在教堂站稳了脚跟。他从不争抢食物，总是把分到的黑面包掰一半给乞讨的孩子；
他清洗烛台时会跪在地上，用舌头舔掉石缝里的蜡渍；他甚至会帮阿尔瓦擦拭那件破旧的法衣，动作虔诚得像在触碰圣物。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教廷里面的人也对这个新加入的教徒增添了好感。
教众们渐渐接纳了这个“受神启示”的外乡人。有人说看到他在深夜的教堂里祈祷，烛火在他身后凝成翅膀的形状；有人说他摸过的病羊第二天就站了起来——这些自然是迪亚波罗的手笔。他用“绯红之王”的时删避开了掉落的横梁，救了一个修补屋顶的修士；他用“墓志铭”提前计划好的，专门表演给这些愚笨的人看的。
阿尔瓦对他愈发信任，甚至让他参与粮食分配。迪亚波罗趁机摸清了教会的底细：阿尔瓦的替身“告解之舌”虽能探知杂念，却无法分辨刻意编织的谎言；
教会的三个管事都是替身使者，分别掌管审判、仓储和文书。其中审判管事卡隆的替身“铁之影”能让人产生被尖刺刺穿的幻觉，最为棘手。
迪亚波罗还发现，教会所谓的“净化异常”，其实是在扼杀新觉醒的替身使者。上个月，一个能让面包发酵更快的女孩被当成“巫师”烧死，她的替身“精灵”不过是能加速微生物繁殖；上周，一个能听懂鸟叫的男孩被敲碎了头骨，只因他“泄露了上帝的秘密”。这些中世纪的人们太过愚昧。
这些被扼杀的替身使者，大多来自底层流民。而教会高层的替身能力，却在一代代传承中愈发强大。
一个雨夜，迪亚波罗在马厩处理学徒的尸体——那个铁匠学徒最终还是被马车碾断了腿，在剧痛中感染了败血症。迪亚波罗用干草盖住尸体，指尖沾着的血珠滴在风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愚昧是养料，”迪亚波罗对着空无一人的马厩低语，“但光有养料不够，还得有种子。”
他要播下的种子，是仇恨。
几天后，一个名叫莉娜的洗衣妇觉醒了替身“水流线”，能让水流按照她的意愿弯曲。她兴奋地用这个能力给孩子洗澡，却被卡隆撞见。审判管事立刻要将她拖去广场烧死，教众们围在旁边，眼神麻木。
就在卡隆的“铁之影”即将发动时，迪亚波罗突然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莉娜身前。雨水打湿了他的粗布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卡隆管事！她只是想让孩子洗得干净些！”
“托比欧，这是教会的规矩！”卡隆厉声喝道，“你想包庇巫师吗？”
“可上帝说过，要宽恕弱者！”迪亚波罗（托比欧）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掷地有声，“莉娜的孩子快病死了，她只是想让他舒服点！这不是巫术，是母亲的爱啊！”
他发动了“墓志铭”，预知到卡隆会推开他。时删启动的瞬间，他故意踉跄着摔倒，额头撞在石阶上，渗出血来。这一摔恰到好处，落在围观教众的视线死角，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牺牲”。
“看啊！他为了一个洗衣妇流血了！”人群里有人喊道。
“卡隆管事太过分了！莉娜只是个可怜人！”
“说不定……教会错了呢？”
质疑声像雨后的蘑菇，在人群中冒了出来。阿尔瓦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堂门口，他看着跪在雨里的迪亚波罗，又看了看群情激愤的教众，最终挥了挥手：“把莉娜关起来，先查清楚。”
迪亚波罗被人扶起时，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他故意让血水流进眼睛，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向莉娜——那个洗衣妇正用惊恐又感激的眼神望着他。
那些过来的人们全是找来的演员。
迪亚波罗把卡隆这个人摸透了，他就是一个变态人渣，通常强行把少女定义为巫师，强行猥亵她们，如果她们不愿意那么就利用特权首接把以巫师的罪名抓起来，在教堂中的监狱中卡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那里全是他的人。
虽然有些人都知道，但是因为这里的治安太过于腐败，而且教堂自治程度太高，举报了根本也没有用。
神父早就知道了他的恶行，但是进行了包庇。迪亚波罗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个人渣给解决了先给自己树立威信。
很好，第一颗种子，发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