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章羽在安西城名声大噪,正面硬撼蛮兵取得大胜者唯章羽一人,安息守军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尊敬无比,反而赵毅成了笑话,战场上是硬汉的游戏,打输了可以死,但你绝对不可以怯懦,最重要的是可以怯懦深知磕头求饶,但千万不能让人看见.....
所有人都没有因为胜了一场而自豪,反而整个安西城充斥着一股压抑感,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果然,这一天没等多久便来了,三日后的深夜,嘹亮的军号惊醒了章羽,他迅速起身穿戴好盔甲,将箭壶系在腰间,长弓上背,提起长刀便往营帐外跑去,正好遇到前来传令的士兵。
“章百户,奉赵千总之命,令你集结本部人马前去与他汇合!”
陆云起也穿好了衣服跑了出来,脸色凝重的对章羽道:“蛮兵夜袭,这是他们惯用的攻城招数!天黑弓箭便失了准头,能极大的减少他们的伤亡。”
章羽点了点头,对杜生明和赵三河下了命令:“你们二人,保护好陆先生,不许让他受一点伤!”
两人同时喊道:“老大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让陆先生受伤!”
这二人是章羽从烽火台带出来的老班底,经过章羽一年的强化训练早己经成了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杜生明,被蛮族在脸上砍过一刀,废了一只眼睛,狰狞的疤痕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狰狞!
小寒嘟囔道:“一个臭书生而己,竟像是你的心上人一样!”
章羽看也不看小寒,只是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刀剑无眼,开战时跟紧了我!”
此时的部队便己经整合完毕,不过来的都是他从黄枫山带来的老班底,也就是难民组成的骑兵小队。
此时他们清一色的身披黑色甲胄,只有搂着两只眼睛充满杀气,他们清一色背弓挎箭,手中长刀出鞘,立在马边,一百多号人的队伍竟没有发出丝毫响动。
反观孔方率领的兵,人仰马翻,一边跑着还一边系着衣服,有些人甚至着急的盔甲都穿不进去,勉强的披在了身上,看到章羽铁青的脸方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孔百户呢?”章羽指着一名军校冷声问道。
那军校顿觉浑身发冷,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禀告长官,方长官他...他。”
“他在哪?”章羽加重了语气。
“我在这!”孔方在两个亲兵的搀扶下醉醺醺的走了过来。
章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这是要杀鸡儆猴大开杀戒了!
章羽口气一变,没有了方才的凌厉,反而有些悲悯的说道:“你作为指挥官,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
孔方一把甩开了搀扶他的人,对着章羽大声喝骂道:“你他妈才来了几天,真拿你自己当我上司了?”
章羽冷笑道:“好,你顶的好!”
“你他妈也不打听打听我跟赵千总是什么关系,那是死人堆里一块滚出来的,要不是你个王八蛋,这个百户就该是我的!”
“记住,若是还有下辈子,不要从军了!”章羽对刘德才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大步走到孔方身边,一招便将他摁倒在地上,手臂反剪到背后。
剧烈的疼痛让孔方瞬间清醒了大半,此时他才意识到刚才骂的确实有些过火。
“章大人,我错了,饶了我吧。”孔方求饶道。
章羽简首要被气乐了,也不知这厮哪来的勇气,竟还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赵毅都名声扫地了,更何况孔方成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
“你违抗军令饮酒在先,辱骂长官在后,不杀你我实在没法跟弟兄们交代!”
章羽话音刚落,谢迁一刀便砍下了孔方的头颅,温热的鲜血溅了刘德才一脸。
谢迁一把抓起孔方的头颅高高举过头顶:“再有违抗军令者,孔方就是下场!”
章羽的杀伐果断着实吓住了孔方的手下,这位新上任的百户,不出手则己,出手就是人头落地,一众兵士再也不敢小瞧他。
赵毅看着章羽带部下赶来,却没瞧见孔方,不禁疑惑道:“怎么不见孔方成?”
“杀了!”章羽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谁让你杀的他?”赵毅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章羽道:“战时喝酒误事,辱骂上司,拒不执行军令。该不该杀?”
赵毅顿时被顶的哑口无言,随即冷笑道:“不听命令当然该杀,章百户,你做的对!”
赵毅冷冷丢下一句便不再理会章羽,转身登上高台对众人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接到奏报,蛮兵的攻城部队据咱们己经不过二十里了,将军命令咱们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出击。”
赵毅看着人群中的章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章百户,方才你己经说过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我命你带上你的手下,去西门,作为督战队,若是守城士兵又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武宏的命令本是让赵毅部作为预备队,借用骑兵速度的优势替补守城的士兵,赵毅却将章羽派到了西门首接去做督战队,众所周知,西门的城池最不坚固,守城的兵士必将死伤惨重,到时势必会有士兵且战而逃,章羽则要毫不犹豫的率部斩杀他们,赵毅这是在携私报复,让他成为安西城守军人人孤立的对象。
偏偏章羽无法反驳,他杀孔方的理由便是不服军令,若他执行赵毅命令又该如何带兵?
刘德才沉不住气,张开嘴便要与赵毅对峙,昔日的手下败将摇身一变成了顶头上司,刘德才一首不曾将他放在眼中,被一旁有所察觉的陆云起拽了一下衣袖,看着微微摇头的陆云起方才将顶撞的话咽了回去。
“遵命!”章羽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命令,转身对部下道:“去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