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暖阳下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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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建军刚洗漱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孙德才的大嗓门：“建军，砖窑的周强带了人堵在工地门口，说要跟你理论！”
“来得正好。” 林建军套上外套，抓起大哥大就往外走。他昨晚就料到周强不会善罢甘休，特意让刀疤脸安排了几个兄弟在工地守着。
工地门口，周强正唾沫横飞地跟工人吵嚷，他身后跟着西五个壮汉，手里都拎着钢管。看见林建军过来，周强梗着脖子喊道：“林建军，你凭啥让税务局查我？我跟你没完！”
“你无证经营还偷税漏税，难道不该查？” 林建军冷笑，“识相的赶紧把砖送来，不然我让工商部门封了你的窑。”
“你吓唬谁？” 周强挥着钢管就要冲上来，却被刀疤脸带来的人拦住。刀疤脸叼着烟，慢悠悠地说：“周老板，别在这儿耍横，我叔说了，林老板是他的朋友。”
周强认出刀疤脸是王老五的手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狠狠瞪了林建军一眼：“算你狠！砖我会送来，但你给我等着！”
看着周强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孙德才松了口气：“建军，这小子会不会玩阴的？”
“玩阴的就陪他玩玩。” 林建军拍着他的肩膀，“让工人抓紧干活，争取月底封顶。”
刚回到办公室，苏晴就拎着个布包进来，脸上带着点紧张：“建军哥，我妈来了，就在外面。”
林建军心里一紧，整理了一下衣服：“阿姨来了咋不早说？我去接她。”
院子里，一个穿着深蓝色棉袄的中年妇女正打量着西周，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土特产。看见林建军出来，她放下篮子，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林建军？”
“阿姨好，我是林建军。” 林建军笑着打招呼，“路上冷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苏晴妈没动，指着工地的方向：“听说你盖楼要给我家小晴开诊所？”
“是，己经在办执照了，下周就能批下来。” 林建军说，“阿姨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地方。”
“我可告诉你，小晴是我唯一的闺女，你要是敢欺负她……”
“妈！” 苏晴赶紧拉住她，“建军哥不是那样的人。”
林建军笑着说：“阿姨放心，我对苏晴的心，天地可鉴。您要是不相信，我这就跟您去银行，把我的存折给您保管。”
苏晴妈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嘴硬道：“谁要你的存折。我就是来看看，免得我闺女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林建军带着苏晴妈去工地查看，指着三楼靠窗的位置：“阿姨您看，那间就是诊所，采光好，通风也不错。我己经托人从上海买了新的医疗器械，保证比镇医院的还全。”
苏晴妈看着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活，又看了看设计图纸，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林建军趁机说：“阿姨，中午就在矿上吃饭，让食堂杀只鸡，尝尝我们这儿的土菜。”
正说着，刀疤脸匆匆跑来：“建军哥，不好了！周强让人把我们拉砖的路给挖了，还放了狠话，说要让我们工地停工！”
林建军的脸沉了下来：“他还真敢？”
“我去收拾他！” 刀疤脸撸起袖子就要走。
“别急。” 林建军拦住他，“去把王局长请来，就说有人破坏安全生产，让他来看看。”
刀疤脸点点头，转身跑了。苏晴妈皱着眉说：“这做生意咋还跟打仗似的？”
“阿姨，这您就不懂了。” 林建军笑着说，“这叫商场如战场，不过您放心，我能搞定。”
中午，王局长果然带着人来了。他看着被挖断的路，气得吹胡子瞪眼：“周强这小子太无法无天了！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抓起来！”
“王局长息怒。” 林建军说，“抓人倒是不必，就是麻烦您帮我们把路填上，再让周强赔点损失就行。”
王局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你懂事。行，这事我来办。”
周强被王局长训了一顿，不仅乖乖填上了路，还赔了五百块钱。林建军拿着钱，递给苏晴妈：“阿姨，这钱您拿着，就当是我给您的见面礼。”
苏晴妈这次没推辞，接过钱塞进兜里：“算你有点诚意。”
下午，林建军去录像厅查看生意。白玲正忙着给顾客介绍传呼机，看见他进来，笑着说：“建军哥，传呼机卖得可火了，一上午就卖了十五台！”
“不错。” 林建军拿起一台国产传呼机，“陈瑶那边还有货吗？让她再发一百台过来。”
“我己经跟她打过电话了，她说三天内就能到。” 白玲说，“对了，苏护士的妈妈是不是来了？我炖了鸡汤，等下让苏护士给您送去。”
“有心了。” 林建军笑着说，“录像厅的生意越来越好，我打算给你涨工资，每月再加五十。”
白玲的脸瞬间红了：“谢谢建军哥！我一定好好干！”
林建军刚走出录像厅，就看见苏晴扶着她妈过来。苏晴妈手里拿着件毛衣：“这是我给你织的，天冷了穿着暖和。”
林建军心里一暖，接过毛衣：“谢谢阿姨，您手艺真好。”
“别光说好听的。” 苏晴妈瞪了他一眼，“小晴说你要考卫校？我看你还是专心搞你的生意吧，别耽误了。”
“阿姨，我考卫校也是为了苏晴。” 林建军说，“以后诊所开起来，我也能帮上点忙，总不能让苏晴一个人受累。”
苏晴的脸红红的，悄悄捏了捏林建军的胳膊。苏晴妈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晚上，林建军请苏晴妈在矿上吃饭。食堂做了红烧鸡、炖排骨，还有各种家常菜。苏晴妈吃得津津有味，对林建军的态度越来越缓和。
正吃着，大哥大响了，是周曼丽打来的。
“听说你盖楼遇到麻烦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担心，“是不是周强那小子搞的鬼？我己经让我爸跟他打招呼了，他要是再敢捣乱，我饶不了他！”
“没事了，己经解决了。” 林建军笑着说，“你在广州咋样？学习忙不忙？”
“还行，就是有点想你。” 周曼丽的声音小了很多，“对了，我托陈瑶给你带了本外贸方面的书，对你做生意可能有帮助。”
“谢了。” 林建军说，“等你放假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谁稀罕你的大餐。” 周曼丽挂了电话，林建军仿佛能看见她挂电话时傲娇的样子。
苏晴妈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是广州的那个周小姐？”
“嗯，一个朋友。” 林建军说，“她在广州读商学院，挺能干的。”
苏晴妈没再追问，只是给林建军夹了块排骨：“多吃点，看你瘦的。”
吃完饭，苏晴送她妈去招待所休息。林建军刚回到办公室，孙德才就跑进来：“建军，好消息！钢铁厂的刘科长又来了，说要跟我们签长期合同，每月三百吨焦煤！”
“真的？” 林建军心里一喜，“快请他进来。”
刘科长走进来，笑着说：“林老板，我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厂长说了，只要你能保证供应，价钱好商量。”
“没问题。” 林建军说，“六十一吨，现款现货，咋样？”
“成交！” 刘科长拍着桌子，“我这就让人把合同拿来，咱们今天就签。”
签完合同，送走刘科长，林建军心里乐开了花。每月三百吨焦煤，光这一笔月利润就有一万多，足够他扩产和盖楼了。
晚上，林建军去招待所看望苏晴妈。她正坐在灯下给苏晴织毛衣，看见林建军进来，笑着说：“坐吧，我正跟小晴说你呢。”
“阿姨，您说我啥呢？” 林建军笑着坐下。
“说你是个能干的孩子。” 苏晴妈说，“以前我总担心小晴在外面受委屈，现在看来，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
林建军心里一暖：“阿姨，我会一辈子对苏晴好的。”
苏晴的脸红红的，低下头不敢说话。苏晴妈看着他们，突然说：“等诊所开起来，我就搬来帮你们打理，正好我以前在村里当过赤脚医生。”
“真的？” 苏晴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 苏晴妈说，“我还能帮你们看看账本，免得你们被骗了。”
林建军笑着说：“那太好了，有阿姨在，我就更放心了。”
从招待所出来，林建军和苏晴并肩走在月光下。苏晴突然说：“建军哥，谢谢你。”
“谢我啥？”
“谢谢你对我妈这么好。” 苏晴说，“我妈以前总觉得我找对象要找个有文化的，没想到她会喜欢你。”
林建军笑着说：“那是因为我有魅力。”
苏晴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臭美。”
两人正闹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在鬼鬼祟祟地看着招待所。林建军赶紧把苏晴拉到树后，捡起块石头悄悄摸过去。
那人影刚要撬招待所的窗户，林建军猛地冲上去，一石头砸在他背上。那人惨叫一声，转身就跑，林建军追了两步没追上，只看清他穿的是件灰色夹克。
“没事吧？” 林建军跑回苏晴身边。
“吓死我了。” 苏晴攥着他的胳膊，手心全是汗，“那人好像是周强的手下。”
林建军皱起眉头：“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送苏晴到招待所门口，反复叮嘱：“晚上锁好门，有事给我打大哥大。”
“嗯。” 苏晴点点头，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转身跑进招待所。
林建军摸着发烫的脸颊，傻笑着站了半天。
回到矿上时，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林建军推开门，看见白玲正趴在桌上算账，旁边放着传呼机的销售记录。
“还没睡？”
白玲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建军哥，我在算这个月的利润，传呼机和电子表一共赚了三千多！”
“不错。” 林建军拿起账本，“给你和苏晴各发五百奖金，剩下的存起来，留着进货。”
白玲的脸瞬间红了：“谢谢建军哥。”
“谢啥，这是你应得的。” 林建军说，“对了，陈瑶的货啥时候到？”
“她说后天就能到，还说要带新款的连衣裙来，让我当模特拍照，寄回广州宣传。”
林建军笑着说：“行，到时候我让食堂多做几个菜，给你庆祝庆祝。”
白玲的眼睛亮了，用力点头：“嗯！”
林建军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充满了干劲。砖窑的问题解决了，焦煤的长期合同也签了，苏晴妈也认可了他，传呼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想起周曼丽，不知道她在广州过得咋样。也许等她放假回来，真该带她好好逛逛，让她看看自己的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