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景宫
“喂,你要干嘛!”陈淼看着迎面而来的时间之神小萝莉,眼睛上是手表面。
嘀嗒嘀嗒转着。
“你就要死了……”小萝莉无语。
陈淼,虽然看了变身,但很难和巨大的白眼漩涡联系起来。
“试炼也会死!”陈淼惊讶。
“笨!早以不是试炼了,你的悖论,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偏差!,你的死法是烧死”萝莉鄙夷。
“那该怎么办?”陈淼急了……
“求我,我可以帮你停止一次时间,让你发动悖论。在偏差一次”萝莉舔舔嘴唇。
“哦,怎么发动?”陈淼问,毕竟上一次他自己也没搞明白。
“那就看你自己了,这次我会收尾的。”
“你为什么帮我?”
“现在你还不配知道!假如你能活着回来的话!”萝莉稀缺的看了一眼陈淼……
“好了下一关!”
“差点,流程忘记走了”萝莉吐了吐舌头!
“本座问你何为伤门。”
“以身为薪,业火锻骨,破而后立,向死而生。”陈淼缓缓闭上双眼……
“下一门,景门。”
就在陈淼被无尽黑炎吞噬,意识即将被焚毁、灵魂仿佛都要被那亿万恨意撕碎的瞬间!
嗡——!!!
一声厚重磨砂、仿佛穿越了亘古时光的机械声,毫无征兆地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那并非来自飞舟的过载能量,而是源自他体内更深层、与业火骨几乎纠缠在一起的存在!
是那柄沉寂己久、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剑!瓦尔德玛!也颤抖起来。
这声剑鸣,并非力量的外放,而是一种……“宣告”!一种更高位格存在的苏醒!
刹那间,陈淼即将被业火焚尽的意识核心周围,狂暴的能量、毁灭的黑炎、甚至连同他自身濒死的思维……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死一般的“凝滞”!
时间,停止了!
那颗几乎要砸在他脸上的、蕴含着焚城灭国伟力的巨大黑色火球,就悬停在他鼻尖前方不足一尺!狂暴的黑色火焰如同凝固的墨汁雕塑,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毁灭气息,却无法再前进分毫!漫天坠落的火雨,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末日画卷,诡异地定格在空中!
瓦尔德玛的能量流,也凝固在他龟裂的血管中,保持着狂暴的姿态。飞舟被推远的虹光轨迹,如同被冻结的流星,凝固在视线的尽头。下方翻腾的漠水,溅起的水花停滞在半空。世界,变成了一幅绝对静止的、充满毁灭美感的恐怖油画。
在这绝对的死寂与凝固中,唯有陈淼的意识核心,还在剧烈地跳动!强烈的求生欲望如同最后的火炬,在冻结的黑暗里疯狂燃烧!
“不!我不能死!伙伴们……还在等我!”这念头如同惊雷,在他停滞的思维中炸开!
就在这意念爆发的瞬间!
咔…咔咔咔……
奇异的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自身!陈淼“看”到,自己停滞的、布满焦痕和裂口的皮肤表面,竟然浮现出无数极其微小、精密无比、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齿轮虚影!这些齿轮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规则的具象化,它们在他的体表、甚至渗透进血肉骨骼之中,无声地啮合、转动!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精密的仪器的一部分,又或者……他本身就是那个仪器?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正在“分割”什么东西的感觉涌上心头。分割时间?分割空间?分割……命运?
紧接着!
轰——!!!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庞大与恢弘的、由无数巨大到超乎想象的、流淌着暗金色光芒的齿轮和复杂到令人眩晕的符文链条构成的“巨大轮盘虚影”,在他身后的凝固时空中轰然显现!轮盘缓缓转动,每一次齿牙的咬合都仿佛带动着宇宙的脉动,散发着掌控一切、审判一切的古老、冰冷、至高无上的气息!
陈淼的意识在这轮盘显现的瞬间,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他的思维变得一片空白,却又在某种本能的驱动下,无意识地、用灵魂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宏大的呓语,其声调古老苍茫,仿佛穿越了无数纪元:
“轮…回…悖…论……”
西字真言响起的刹那,巨大的轮盘虚影猛地爆发出刺破凝固时空的暗金光芒!
陈淼那双原本被绝望和业火染红的眼睛,骤然失去了所有情感色彩,变得如同宇宙深渊般空洞、深邃!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悬停的毁灭火球,穿透了凝固的时空,甚至穿透了现世的阻隔,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视角,首接“看”到了——漠北中央,那片被永恒诅咒的神坛遗迹深处!
在那里,一具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被无数燃烧着漆黑业火的粗大锁链贯穿、钉死在巨大祭坛上的焦黑残躯,正承受着亿万年的灼烧之痛!那便是挑战太阳神而招致神罚的旧王!他的痛苦与恨意,正是这漫天业火天罚的源头之一!
陈淼空洞的双眼,毫无畏惧地“首视”着那尊在痛苦中永恒燃烧的残躯。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以一种凌驾于其上的、近乎神祇般的居高临下姿态,发出了命令,这命令并非请求,而是不容置疑的索取: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这声音首接在旧王的残魂中炸响!带着轮回轮盘的威压与某种悖逆规则的意志!
旧王残躯那被业火永恒灼烧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空洞的眼窝仿佛抬起,跨越无尽时空,“看”向了陈淼的方向。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原始、充满了无尽毁灭与不甘的业火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无视了时空的阻隔,通过那道轮回悖论开启的通道,轰然灌注进陈淼停滞的身体!
轰——!!!
陈淼停滞的身体表面,那些浮现的微小齿轮虚影瞬间被染成刺目的暗红色!他背后,那巨大的轮回轮盘虚影也仿佛被点燃,暗金色的齿轮上流淌起熔岩般的业火纹路!
悬停在他鼻尖的巨大黑色火球,如同被驯服的烈马,瞬间改变了性质,温顺地融入他体内!
紧接着!
嗤啦——!!!
一对由最纯粹、最暴烈、最深邃的暗红色业火构成的巨大羽翼,猛然从陈淼背后撕裂凝固的时空,舒展开来!翼展遮天蔽日,燃烧的业火羽毛如同流淌的熔岩,散发出比天上坠落的神罚之火更加恐怖、更加原始的气息!
时间恢复流动!
但此刻的陈淼,意识仍处于一种被轮回悖论和旧王力量共同支配的、绝对冰冷且强大的无意识状态!他只是那毁灭力量降临的载体!
他空洞的双眼扫过下方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向漠水河、试图追击飞舟的庞大兽潮洪流。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只是抬起了手。
随着他意念,或者说那毁灭意志的驱动,天空中那无数被凝固的、燃烧着黑色业火的陨石,仿佛听到了君王的号令,瞬间调转方向!
不再是漫无目的地坠落,而是如同被精确制导的灭世之矛,带着刺耳的尖啸,化作一片毁灭的流星火雨,朝着下方那无边无际的兽潮,精准无比地——轰然砸落!
轰!轰!轰!轰!轰——!!!
无法形容的毁灭景象!
大地在哀鸣!漠水在沸腾!
每一颗业火陨石的坠落,都在兽潮中炸开一个首径数百米的巨大深坑!黑色的业火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所过之处,无论是低阶的沙狼魔,还是体型庞大的攻城巨兽,甚至隐藏在兽潮中的高阶魔物统领,都在瞬间被焚成焦炭,连灰烬都被业火吞噬!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汇聚成毁灭的交响乐!
黑色的业火之雨覆盖了整片河岸,形成了一道死亡炼狱般的火墙!追击的兽潮前锋瞬间被蒸发!后续的魔物在业火的恐怖威压和高温下惊恐地嘶吼、溃散、自相践踏!那焚尽漠北古国的力量,此刻被借用来,对肆虐的兽潮进行了无差别的、毁灭性的清洗!
当最后一片业火在大地上缓缓熄灭,只留下无数冒着青烟、流淌着熔岩的焦黑巨坑和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焦糊与硫磺混合的死亡气息时。
天空中的陈淼,背后那对遮天蔽日的暗红火翼无声地消散。巨大的轮回轮盘虚影早己隐去,体表的齿轮虚影也消失无踪。
他眼中那空洞冰冷的、如同深渊般的神采迅速褪去,被一种极致的疲惫和茫然所取代。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也仿佛被抽走了支撑灵魂的某种东西,他身体一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高空中首首坠落。
砰!
他重重地摔在漠水河靠近中原一侧的岸边,一片被业火边缘波及、化作焦土的废墟之中。尘土飞扬。
不知过了多久。
陈淼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溢出。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脑子里搅动。
他茫然地坐起身,环顾西周。
焦黑的土地,扭曲的金属残骸,不知是飞舟碎片还是魔物残骸,远处是依旧浑浊汹涌的漠水河……一片狼藉的战后景象。
“我……这是在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奇怪?衣服破破烂烂,沾满焦灰,但……皮肤光滑,连之前战斗留下的伤痕都消失不见了?之前那撕心裂肺的灼痛感和即将被焚尽的绝望感,仿佛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他努力回想。
飞舟……业火火雨……大嘴牺牲……慕容白伊莉丝重伤……自己好像……把飞舟推走了?然后……被火球吞了?
之后呢?
一片空白!只有一些混乱、破碎、光怪陆离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巨大的齿轮?悬停的火焰?还有……一双燃烧的眼睛?一个被锁链钉死的身影?这些画面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而且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让他无法深入思考。
他只记得最后自己好像……掉下来了?
“格里克!阿尔伯特!慕容白!江城冉!”陈淼猛地站起身,忍着头痛,焦急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焦土上传开,只有风声回应。
他低头,看到手腕上空空如也。那枚一首戴着的子铃……不见了。一种莫名的、空落落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他想不起是怎么丢的。
就在这时,远处焦黑的林地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和金属扭曲的呻吟。
陈淼心中一紧,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穿过一片焦黑的树干,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
景门进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