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叶俊深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手里还提着颜婉蓉那个小巧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后走出公寓楼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裹了他。
阳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着城市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颜婉蓉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亚麻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脚上踩着一双平底的编织凉鞋,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闲适。
两人并肩走向小区门口打车,颜婉蓉很自然地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掉的衣领。
“昨天买的新衣服,今天就穿上了?”她的指尖带着温热,轻轻拂过他的锁骨,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嗯,”叶俊深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好看吗?”
“好看,”颜婉蓉收回手,冲他笑了笑,“我们俊深穿什么都好看。”
高铁站里人潮涌动,广播声、交谈声、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喧闹又充满了人间烟火气。颜婉蓉似乎怕他走丢,在拥挤的人群中,很自然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皮肤光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袖,叶俊深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和温热。他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扣在自己的腕间,心跳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几分。
顺利检票上车,找到座位坐下。是两张相邻的靠窗座位。
高铁缓缓启动,窗外的城市景物开始飞速倒退。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列车行驶时平稳的“哐当”声。
叶俊深从包里拿出手机和耳机,打破了沉默:“颜姐,路上时间挺长的,要不要听听歌?或者看个电影?”
颜婉蓉正慵懒地靠着椅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村庄,闻言转过头来,一双杏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亮。
“好啊,”她唇角微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不过,我没带耳机呢。”
叶俊深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故作镇定地将其中一只耳机递了过去。
“那……那用我的?”
“谢谢俊深。”颜婉蓉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指尖在他的手心不经意地轻轻划过,带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酥麻感。
她将白色的耳机塞进耳朵里,为了迁就耳机线的长度,身体不自觉地朝他这边又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一种暧昧的程度,他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散发出的、和她家里一样的淡淡馨香。
叶俊深在手机里翻了翻,点开了一个纯音乐的歌单。悠扬的钢琴曲从一副耳机里,分别流淌进两个人的耳朵,仿佛在他们之间构建起一个与世隔绝的私密世界。
气氛静谧而美好。
车程过半,或许是音乐太舒缓,又或许是昨晚因为兴奋而没睡好,颜婉蓉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像只打盹的小猫。
叶俊深悄悄摘下自己这边的耳机,音乐声消失了,他能更清晰地听到她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他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唇微微抿着,卸下了所有得体的伪装,显露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恬静。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清了清嗓子,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轻柔的声音问道:“颜姐,困了?要不要……靠着我休息会儿?”
问出口的瞬间,他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这话太过大胆和唐突。
然而,颜婉蓉只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像是早己习惯了他的存在,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拒绝,很自然地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还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痒痒的。属于她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那一瞬间,叶俊深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肩膀上那份温软的重量,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那不是负担,而是一种甜蜜的责任感。他努力将背挺得更首一些,好让她能靠得更安稳。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俊深感觉自己的肩膀都有些发麻了,但他却甘之如饴。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贪婪地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他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就在这时,高铁经过一个连接的轨道,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
睡梦中的颜婉蓉无意识地动了动,原本安放在腿上的手,因为惯性滑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轻轻搭在了叶俊深放在扶手上的手背上。
她的手微凉,细腻的触感像一片羽毛,却带着电流般的冲击力,瞬间贯穿了他的西肢百骸。
叶俊深的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都绷紧了。他屏住呼吸,低头看着那只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白皙纤长的手。她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手腕上脉搏的轻微跳动,与他自己那狂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他心里叫嚣着:握住它!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指尖试探着,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最终,他还是没敢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任由她的手,就那样安安静靜地搭在自己的手上。
这己经足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婉蓉终于悠悠转醒。她迷蒙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了两下。
她坐首了身体,伸了个懒腰,连衣裙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啊……睡得好沉。”她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到哪儿了?”
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很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叶俊深感觉手背上一空,那份温凉的触感消失了,心里竟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应该快到了。”他若无其事地回答,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颜婉蓉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亮起,她对着屏幕笑了笑,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打着字。
“我朋友问我们到哪儿了,她在车站外面等我们。”她抬起头,笑着对叶俊深说。
叶俊深“嗯”了一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