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盯着斗篷人腰间的玄罪令牌残片,掌心的令牌突然发烫,仿佛一颗正在燃烧的炭块,与对方的残片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震颤,那震颤顺着她的掌心,传遍全身,像是某种神秘的召唤。海风卷着码头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腥咸中夹杂着海藻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然而,在这令人窒息的恶臭中,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 那是她师父生前常用的香薰味道,淡雅而温暖,如同一缕幽魂,勾起她无数回忆。
“上船。” 斗篷人沙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蛇瞳般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冰冷而阴森,仿佛两把淬了毒的匕首。“镜渊只在子时开启,错过时辰,你脖子上的咒印就会变成绞索。” 他抬手敲击腰间的青铜铃铛,铃声并非清脆作响,而是发出类似骨节摩擦的 “咔嗒” 声,每响一声,林薇后颈的咒印就跟着灼痛一分,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皮肤下穿梭。
首播间弹幕炸开:“这铃铛是用魂骨做的吧?”“主播快看他斗篷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林薇余光瞥见斗篷下隐约蠕动着灰黑色的触须,如同章鱼的腕足,湿漉漉的,还泛着诡异的光泽,正缠绕着一卷泛黄的兽皮卷轴。那卷轴边缘破损,露出里面暗红的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她不动声色地将《灵枢秘要》往怀中紧了紧,指尖触到书页间夹着的镇魂符 —— 那是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最后一道符,符纸边缘微微泛黄,上面的朱砂字迹却依然鲜艳如血,至今不知用法。
乌篷船的船板踩上去黏腻湿滑,像是铺了一层未干的血痂,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阻力,仿佛船板在试图将她困住。船舱口垂挂着用人发编织的门帘,每根发丝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冰冷而坚硬,拂过脸颊时,如同被细小的刀片划过。斗篷人掀开帘子的瞬间,林薇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夹杂着腐肉的气息,令人作呕。只见舱内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材,棺材表面刻满了与她脖颈咒印相同的纹路,那些纹路深邃而复杂,仿佛是用锋利的刀具一刀一刀刻进金属里。棺盖缝隙中渗出灰白色的烟雾,烟雾凝聚成无数细小的人脸,正对着她无声嘶吼,每张脸都充满了痛苦和怨恨。
“这是玄罪初代宗主的棺椁。” 斗篷人用指骨流苏敲了敲棺盖,声音空洞而沉闷,“当年他为了炼化令牌,把自己做成了活祭。” 话音未落,棺材突然剧烈震动,发出 “轰隆轰隆” 的巨响,棺盖缝隙迸出火星,如同火山喷发前的预兆。一张布满裂痕的脸从缝隙中挤出,正是之前地底的神秘人!他的身体己化作半透明的雾气,唯有双眼还残留着幽绿的光,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叛徒!你竟敢带外人来此!” 雾气人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斗篷人却冷笑一声,蛇瞳收缩成细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玄罪组织早就该覆灭了,你以为用禁术把自己困在棺里,就能阻止镜渊开启?” 他猛地扯开斗篷,露出胸口镶嵌的半枚铜镜 —— 镜面中竟映着林薇师父的脸,正对着她露出慈祥的笑容,那笑容温暖而熟悉,却又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林薇瞳孔骤缩,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那是师父年轻时的模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师父的教诲、最后的微笑,还有那场无情的大火。还没等她反应,斗篷人突然将青铜铃铛按在她后颈的咒印上,铃声化作无数细针钻入皮肤,她只觉眼前一黑,脑袋像是要被炸开,剧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镜面世界里。每块镜面都映着不同的场景:祠堂里的红衣女尸正在梳头,动作机械而诡异;古玩城的七情镜漂浮在空中,镜中的鬼影张牙舞爪;而最中央的镜面上,赫然是她师父被大火吞噬的画面 —— 但这次,火海中的师父抬起头,朝她递出一枚完整的玄罪令牌,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师父!” 林薇失声大喊,声音在镜面世界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她伸手去够镜面,却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低头一看,她不知何时握住了那口青铜棺材的棺盖把手,而斗篷人正站在她身后,将兽皮卷轴展开在棺材上,卷轴上用血画着复杂的阵法,阵眼处正是她怀中的令牌残片。那阵法线条扭曲,仿佛是无数条毒蛇在缠绕,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镜渊的真相,就在这棺材里。” 斗篷人用指骨划过卷轴,声音低沉而神秘,“当年玄罪组织分裂,你师父偷走了令牌核心,却被叛徒出卖……” 他的话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碎裂声打断,所有镜面同时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数碎片汇聚成一只巨手,朝着林薇抓来,那巨手皮肤粗糙,布满伤痕,指甲尖锐如刀。而她后颈的咒印此刻己变成鲜红的颜色,如同一条正在吸血的蜈蚣,在皮肤下缓缓蠕动,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首播间彻底黑屏,只剩下最后一条金色弹幕在闪烁:“别信他!镜渊里的一切都是……” 弹幕未说完便消失了,林薇只觉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向棺材,棺盖在她手中缓缓开启,发出 “吱呀吱呀” 的声音,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在苏醒。里面并非尸骨,而是一滩正在蠕动的黑色黏液,黏液中浮着无数玄罪令牌残片,每块残片上都刻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 包括她自己的。那些残片在黏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林薇知道,自己己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恐怖和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