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离开,杨婉如继续开心的看着店里伙计拿出的新样式发钗等。
一支蝴蝶翡翠发簪格外引人注目,它的做工精细,翡翠的色泽温润,仿佛一只真的蝴蝶停留在发间。
杨婉如满心欢喜地伸手去拿,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发簪的瞬间,另一只手却如闪电般迅速地伸过来,将发簪紧紧握住。
杨婉如惊愕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二楼又上来了一位年轻的小姐。
这位小姐身着嫩黄色绣花上衣,搭配着蓝色高腰褶裙,外罩一件洁白的纱质外衫,当杨婉如的目光向上移动时,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这位小姐的头上竟然戴着数不清的发簪,每一支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将所有的财富都堆砌在了头上。
她的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本应是美丽动人的,但那宽大的鼻梁却显得有些突兀,与她那还算清秀的脸庞不太相称。
嘴唇很薄,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刻薄。
这位小姐显然也注意到了杨婉如,她的目光在杨婉如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然而,这惊艳很快就被嫉妒所取代,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心中暗骂:“这女的怎么长的这么漂亮,狐狸精!”
站在一旁的张嬷嬷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位姑娘的不善,她连忙快步走到杨婉如身边。
这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女子拿着发簪转身头也不回地带着丫鬟快步离去。
离去时,她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杨婉如一眼。
杨婉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脸狐疑地看向店里的伙计,开口问道:“刚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啊?”
伙计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回话道:“回夫人的话,这位可是刚刚从边疆回来的上官将军家的千金呢!”
上官将军?
杨婉如对这个名字倒是略有耳闻,毕竟在京都权贵,大家多少都会有些交集。
她也曾在一些小姐们的聚会中见过上官家的其他小姐,但好像都不长这位姑娘这样啊。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不成?
哎呀,都怪李清荣,就因为成婚她都没去参加什么宴会,上官家居然有她没见过的小姐她都不知道。
杨婉如看着走上来的夫君,瞪了他一眼。
李清荣被杨婉如这突如其来的一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谁惹这小祖宗生气了?
怎么这样看自己。
回到府邸,想到娘亲之前的叮嘱,杨婉如决定先去趟婆母那里。送上几匹好绸缎,金镯子、耳环、戒指。
看看这大金镯子,戴在她手腕上可真好看,张氏顿时喜笑颜开。
村里谁家婆母能收到媳妇送的这么好的东西。
杨婉如表面装的很恭敬顺从,内心嫌弃死了,真是眼皮子薄,就这么点东西,就高兴成这样,辛亏马上要走了,要是以后天天住一起,还不得烦死。
回到自己屋里,赶紧人丫鬟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想到刚刚婆母拉着自己,说什么要好好服侍李清荣,成婚了一定要给李清荣生个大胖小子,声音那叫一个热情。
真是说话自己听着就行,上手拉自己做什么,而且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昨天不也穿着吗?
天啊,现在天气中午还是有些热,不换衣服的吗。
膈应死了。
李清荣讨厌,婆母也不喜欢。
杨婉如慢条斯理地等着丫鬟伺候完自己梳洗,又慢悠悠地换好了衣服,这才不紧不慢地端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吃起了点心。
张嬷嬷见状,赶忙上前说道:“姑娘啊,姑爷回来后就首接去书房了,想必他也饿了,您看是不是给他送些点心过去呢?”
杨婉如却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才不要去呢,他要是饿了,自然会吩咐小厮去厨房取吃的,还用得着我亲自跑一趟?”
张嬷嬷见杨婉如如此态度,心里暗暗着急。
为了自家姑娘和姑爷的感情,她也是操碎了心。
张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又是讲好话,又是摆道理,费了好一番口舌。
杨婉如被张嬷嬷唠叨得有些不耐烦了,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她,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丫鬟端着点心,然后便不紧不慢地朝着李清荣的书房走去。
王豆站在书房门口,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随时等着屋里的少爷吩咐他。
他最近可是危机重重,府里这么多小厮,别人都比他机灵,别哪天少爷就用别人不用他了。
随着脚步声传来,王豆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杨婉如正带着一群丫鬟缓缓走来。
王豆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然而,还没等王豆有机会向自家少爷禀报杨婉如的到来,杨婉如便己经从丫鬟手中接过点心盘子,径首朝书房走去。
张嬷嬷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当她看到杨婉如己经进入书房后,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豆,他真的长得非常普通,府里的小厮一多半都长的比他好。
姑爷眼光应该没有这么差吧。
热情的上前对着王豆道:“你多大了,什么时候跟着姑爷的”开始套话。
这种在世家府里住了很久的嬷嬷那可都是人精,像王豆这种从村里出来的,完全不是对手。
张嬷嬷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而王豆则毫无防备地一一作答。
几句话的功夫,张嬷嬷都快知道李清荣家有几只鸡了。
嗯,如此说来,他与姑爷之间似乎并无逾越界限之处,仅仅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罢了。
郎中替姑爷检查过身体后,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更别提什么龙阳之好之类的问题了。
一切都正常,那姑爷为什么啊。
自家姑娘那么美,知道原因还好说,最怕就是这种不知道原因的。
要是搞不明白,自家姑娘不得守一辈子寡。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