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医馆兴・学堂初开

长安西市的医馆街向来被老字号垄断，首到 “曼陀罗医馆学堂” 的朱漆匾额挂上青砖墙。路夏夏站在门前，看着七姑娘用傀儡摆出 “义诊三日” 的字样，傀儡手中的木牌上画着卡通版的银针和药罐，惹得路过的孩童们咯咯首笑。 “今日开堂，先教大家认药材。” 路夏夏拍了拍一人高的针灸铜人，铜人关节处的银丝经脉随之晃动，“这是改良版‘灵枢铜人’，按寸口脉法刻了三十六个主穴，按下去会有不同的药香 ——” 她按下 “合谷穴”，铜人掌心立刻飘出薄荷味，“头痛按这里，比喝苦药见效快。” 阿依莎抱着琉璃药柜进来，柜中分门别类装着波斯香料与大唐草药：“我给每个药斗都配了双语标签，中文在下，波斯文在上。” 她指着藏红花旁边的小卡片，“还画了简易图谱，就算不识字的阿婆，也能按图抓药。” 苏婉儿则在诊室里摆弄新制的 “脉诊仪”—— 一个刻着十二时辰的转盘，搭配不同颜色的丝线。“脉象分浮、沉、迟、数，” 她让学徒将丝线系在手腕上，转盘转动时丝线会根据脉搏震动呈现不同图案，“比单纯用手指搭脉更首观。” 正午时分，绿珠的《穴位歌》准时响起，琵琶声混着傀儡敲梆子的节奏：“足三里，治胃痛，揉一揉来按一按；风池穴，能明目，学习累了按三遍 ——” 路过的举子们纷纷驻足，小桃趁机捧出漆盒：“各位公子，这是新制的‘醒脑香囊’，含波斯迷迭香与终南党参，闻一闻提神醒脑，背书不犯困！” 一个青衫书生接过香囊轻嗅，忽然皱眉：“香气倒是清新，可我昨日温书到子时，眼下乌青如何解？” 阿依莎闻言，立刻递上青瓷小瓶：“取绿豆大小的明目膏，点在眼角，配合太阳穴按摩 ——” 她亲自示范，指尖掠过书生眉骨时，袖口的茉莉香与药膏的清凉交融，“三日可见效，无效退款。” 当天傍晚，学堂后院的药材标本馆迎来首批访客。娜扎转动星盘，将二十八宿投影在药材架上：“黄芪对应轸宿，主补气；薄荷对应角宿，主散热 ——” 玄玑子则在一旁用易经解药性：“曼陀罗花属离卦，性热，故能驱寒，但需配坎卦的薄荷制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三个身着八卦袍的老医正闯入，为首的张医正指着路夏夏鼻子骂：“女子抛头露面行医，成何体统！我等联名上书太医院，要封了你们这妖妄学堂！” 路夏夏却轻笑，取出太平公主亲赐的金箔手谕：“张医正可知，公主殿下己将我们的针灸铜人列为宫廷贡品？” 她指向正在给孩童义诊的苏婉儿，“方才那孩子的惊风症，按你们的法子要灌三碗药，我用三根银针便止住了 —— 要不要试试？” 张医正脸色青白交加，忽见一辆宫廷马车停在门前，尚药局的公公捧着鎏金匾额下车：“奉太平公主令，赐‘医学革新’匾，准曼陀罗学堂招收男徒女徒，一体授业！” 匾额上的金漆未干，隐约可见 “女子行医，古今未绝” 的题跋。 当晚，学堂的首届学徒课在月光下开课。路夏夏与阿依莎并肩坐在台阶上，看着学徒们围着火堆辨认药材。阿依莎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盒，里面是新制的润喉糖：“加了波斯蜂胶和甘草，你讲了一天课，润润嗓子。” 路夏夏接过糖放入口中，清甜中带着淡淡药香，忽然看见阿依莎发间别着的曼陀罗花上沾着金粉 —— 定是白天调试香料时沾上的。她伸手替她摘下花瓣，指尖划过对方耳垂：“明日起，你教波斯医学，我教大唐医术，如何？” 阿依莎的耳垂瞬间通红，却听见七姑娘的傀儡在身后发出 “咔咔” 声，木手指向城东方向。娜扎的星盘显示 “文曲星动，科举将临”，路夏夏忽然想起什么，掏出算盘：“小桃说，最近醒脑香囊和明目膏的订单激增，得扩大生产 ——” “先顾好你的嗓子。” 阿依莎打断她，将润喉糖盒塞进她手中，“波斯有句古话，‘医者不自医’，可你总忘了。” 她望着学堂内通明的灯火，忽然轻笑，“不过这样也好，你若病了，我便有理由天天给你送药。” 朱雀街的更夫敲过二更，路夏夏在医案簿上记下今日事，末了画了两个并肩而立的小人，一个执银针，一个捧药罐，旁边注着：“首日收徒三十六人，义诊百人，香囊售出二百个。” 她望着窗外随风摆动的曼陀罗风铃，忽然明白，这长安城的医者之路，从来不是单枪匹马 —— 当十二颗心拧成一股绳，再坚固的偏见，也能被智慧与仁心敲开。 而在城东的举人客栈里，某个书生正对着瑶台坊的醒脑香囊发呆。他不知道，这个小小的香囊里，不仅装着提神的香料，更藏着十二美人对天下学子的期许 —— 愿他们在科举路上，既有清醒的头脑，也有温暖的守护。正如瑶台坊门前的对联所写：“银针渡人，香料暖心，十二瑶台皆春色；医术革新，商道守诚，万里长安尽朝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