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见她不吭声,越发得意:"怎么?被说中了吧?小小年纪就不检点......"
"王婶子这话说的..."林小满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声音清脆得像山涧清泉,"我这是为救考古队光荣负伤,大队里都是知道的!倒是您家二丫..."
她突然凑近二丫,鼻子夸张地嗅了嗅:"这身上怎么一股子玉米叶的味儿啊?昨儿晚上又去玉米地'纳凉'了?"
二丫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昨晚明明在家里!"
“哦?那这个红痕又是怎么回事?”
二丫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捂住脖子上的红痕:"你、你放屁!这是蚊子咬的!"
王婶子看见自家女儿那慌张的样子,心里了然,她立刻狠狠掐了女儿一把,强笑道:"你这个灾星,自己不检点就算了,你别诬蔑我家二丫,她昨晚明明在家绣枕头,是不是?"她用力拽了拽女儿的袖子。
"是、是啊..."二丫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飘忽不定。
林小满歪着头,手指绕着辫梢:"那玉米地里跟刘知青亲嘴的是谁家闺女啊?"她故作惊讶,"哎呀,那人手腕上有一个和二丫姐一模一样的胎记,我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二丫下意识捂住手腕,脸色"唰"地变白。
围观的妇人们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王婶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把将二丫拽到身后:"小贱人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我家二丫清清白白!"
"是吗?"林小满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鸳鸯的手帕:"那这个绣着'芳心暗许'的定情信物,怎么会在刘知情的手里,总不会是..."
"还给我!"二丫尖叫着扑上来,却被林小满灵巧地闪开,差点摔个狗吃屎。
王婶子见状暴跳如雷,抄起井台上的扁担就要打人:"小贱人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林小满轻盈地跳到井台另一边,继续火上浇油:"对了,刘知青还跟我说..."她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二丫屁股上有个蝴蝶形的胎记,说是..."
"你闭嘴!"二丫歇斯底里地尖叫,脸色惨白得像见了鬼。
王婶子气得浑身发抖,却还强撑着:"你、你少污蔑人!我家二丫清清白白......"
"她胡说!我没有!"二丫慌张地辩解着,但颤抖的声音和闪烁的眼神己经出卖了她。
"清清白白?"林小满冷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那这些情书算什么?'亲爱的芳,昨晚你的身子真软'......"她故意大声念出来。
二丫尖叫一声就要扑上来抢,被陆沉舟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还有呢,"林小满不紧不慢地又掏出一个东西,"二丫姐,你肚兜怎么在刘知青枕头底下啊?这鸳鸯戏水的花样,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二丫被打得踉跄几步,精心梳好的辫子都散了。王婶子眼前一黑,差点栽进井里:"死丫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丫己经哭花了脸:"娘...我...是他强迫我的......"
王婶子挣扎着起身又是一个巴掌。
"哎哟~"林小满故作心疼地摇头,"王婶子轻点打,二丫姐肚子里说不定都有小蝴蝶了呢~我昨儿还看见她在河边吐呢..."
"我撕烂你的嘴!"王婶子彻底疯了,抡起扁担就要打林小满。二丫见状哭嚎着往家跑,连新买的塑料凉鞋都跑掉了一只。
围观的妇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啧啧,还整天显摆要嫁到县里..."
"听说刘知青在老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上个月我还看见二丫在卫生所拿避孕药..."
王婶子瘫坐在地,面如死灰。林小满优雅地蹲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知道谁家闺女不知廉耻了?"说完潇洒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王婶子再也撑不住了,气急攻心,两眼一翻一首晕了过去。
陆沉舟全程目瞪口呆,冷峻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裂痕。他机械地跟上林小满,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什么时候..."
"昨儿采药时碰巧看见的~"林小满狡黠一笑,从袖子里又摸出个红肚兜,"喏,还有这个定情信物没来得及展示呢~"
陆沉舟看着肚兜上绣着的"赠刘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你...真是..."
"怎么?"林小满歪着头,"觉得我太狠了?"
陆沉舟摇摇头,突然笑了:"不,干得漂亮。"他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评价,不过还好,她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今早看她偷偷掉眼泪,他还有点担心呢。
林小满哼着《红色娘子军》的小调,脚步轻快地像只刚偷了鸡的小狐狸。阳光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映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欺负她?也不看看她林小满是谁——二十二世纪玄门门主,专治各种不服!
转过土坡,林家破旧的院墙出现在眼前,墙根下几株野菊花开得正艳。
王秀兰正蹲在自家的自留地里,把刚长出来的嫩苗当野草拔,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月亮走......我也走......"她的手指沾满泥土,头发乱蓬蓬的,像顶了个鸟窝。
"娘!"林小满快步上前,布鞋踩在露水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王秀兰茫然地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花......花儿开了......"她伸手去摸林小满的脸,指甲缝里全是泥土,在林小满脸上留下几道黑印子。
"是我,小满。"林小满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母亲的手冰凉冰凉的,像块石头。
王秀兰突然看到女儿肩上的绷带,表情变得惊恐:"血!血!"她慌乱地扯着自己的衣襟,粗布衣服发出"刺啦"一声,撕开一道口子,"包扎......要包扎......"
"娘,没事,己经不疼了。"林小满连忙安抚,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转头对陆沉舟解释时,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她时好时坏的......淤血还没散干净。"
陆沉舟默默放下背篓,军绿色的背带在他掌心勒出几道红痕。他从里面取出那株何首乌,紫黑色的根茎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