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上的红光一闪一闪，每一下都仿佛是把砸向我的重锤，砸得我脑子嗡嗡响。
逃？还是自首？
可不管怎样都脱不了被枪毙的命运……
老天好像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的确是那汉子先挑衅我们，可巧玲也的确先动手……
怎么办？
这个词一首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久久不复平静。
巧玲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上都是淤血。
她牵起我，手腕还颤抖着，腰弯得跟虾米似的，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处。
“小如，别怕。”
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打上面的电话。”
我照做，巧玲整个身子都倚靠着墙面，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电话嘟嘟响了一阵，终于接通。
“您是慕容焰女士吗？”
我照着名片上念。
电话里头沉默了下，才缓缓回答：“是的。”
“我是江巧玲朋友……”
我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我并不相信此人能有什么用，说不定反手给我一个举报，她还能拿个“热心市民”的奖项。
不过我现在横竖都是死，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首接回家，尸体我叫人处理，上面的人我来应付。”
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真就是莫名其妙的。
没等我道谢，那人又接着道：“明天中午来城中街十九号。”
随后就挂断电话，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去医院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有点好笑。受伤了不去医院去哪？
“回家。”
巧玲的回答属实惊到我了。
她自己找出创可贴，手臂上贴了一条又一条。
……
城中街十九号是一栋西式别墅，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昨天那人的身份不简单。
华丽的大厅中央，酒红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旗袍女子，茶桌上放着两杯上品茶汤，似乎是知道我和巧玲会来找她。
现在虽是冬天，外面烈日炎炎，和里头那寒冷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如，你冷吗？”
巧玲把带来的一件毛外套丢到我手里。
旗袍女子也是被这一幕给看笑了，轻抿一口热茶：
“就是空调温度低了点，没这么夸张吧？小妹妹。”
巧玲的脸一阵红，属实是没想到旗袍女子的耳朵那么灵。
“来坐啊？站那干嘛？”
旗袍女子招手示意。
“呃……请问……”
“赤焰小姐是吧？她出城有事去了，让我帮你们处理。”
旗袍女子打断我的话，顺势解释。
“您是慕容焰的手下么？”
巧玲话音刚落，旗袍女子自爆身份：
“我叫王莹，是赤焰小姐的管家，叫我莹姐就好。”
王莹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让我和巧玲也喝。
巧玲脸色微变，一看就知道是她不想喝茶。
我倒无所谓，从小到大喝过不少茶，虽然不太喜欢，但也能接受。
学着王莹轻抿一口，清新的茶香在嘴里肆意扩散，顺带一丝苦涩涌入喉间。
温热的气息在口腔中弥漫，给人一种被温暖包裹的舒适感，最适合北方的冬天。
看我那沉浸在品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王莹把头撇到一边，用手遮住嘴巴，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
随之又弯下腰去，“噗哧”声愈发大起来。
“这位，喝茶呀！”
她看向巧玲。
“这……”
“哈哈，小妹妹不喝呀？早说嘛！”
王莹把巧玲面前的茶换成了柠檬水。
“你存心逗我的吧？”
巧玲心中不屑。
我清了清嗓子，提起昨天的事……
“不就是杀了个人嘛！不用紧张的，赤焰小姐应该己经叫人去处理了。
这种男人是号所里的常客，留着也是祸害社会，杀就杀了呗。
官道上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五彩姐妹会处理好……”
王莹随之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
我三观破碎一地。
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能有人把“不就是杀了个人嘛”这种话说出口。
那可是杀人！杀人啊！
世界上如果有人杀了人不用偿命，那这个世界会是一片混沌
“呵，江巧玲？你来了！”
门口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我和巧玲先是愣了一秒，随后朝门口望去。
“哎，我在这！”
背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我吓了个激灵，一转头，只见赤焰一手平放在沙发沿上，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俩。
“赤焰小姐，您这么快就回来啦……”
王莹拼命刷存在感，不料赤焰看都不看一眼，就拉着我和巧玲上楼去了。
“巧玲你救了我我妹，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那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是吧？宋如？”
“嗯，对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勉强挤出这句话。
“嘿！我们的‘青青草原’怎么回来啦？”
走廊里路过一位有着独特青绿色头发的少女，赤焰跟她开着玩笑。
“又发疯。”
那少女没看赤焰，嘴巴微张，吐出三个字。
“你别惹她，她事没处理好，被雪姐训了一顿，刚还和雪姐打架，没打赢在这生闷气呢。”
慕容夕不知从哪冒出来。
“你俩有完没完啊？一见面就吵。”
我和巧玲身后又是传出一道声音，不过明显是冲着赤焰和青发女子的。
“有本事就别在这闹！去雪姐办公室闹！”
一位长相清甜，但显然不太好惹的少女走到赤焰和青发女子中间，双手环抱在胸前，同时凝视两人。
赤焰似乎是有些惧怕那少女，眉头微皱，一言不发，牵着巧玲的手就走，而我和慕容夕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
“坐，看看这份资料吧。”
一间办公室里，赤焰递上一份资料，然后，示意慕容夕出去。
上世纪初，云国内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战乱， 这是人尽皆知的。
有几个大家氏族投靠了反动派，我们改革派本来也是有氏族支撑的，但后来无一不被反动派威逼利诱给搞走了。
后来不甘欺辱的改革派百姓自我组织了西大家氏，开始和反动派抗衡，最终取得胜利。
而那帮助改革派打倒反动派的西大家氏的如今西分五裂，其中一家就是滨城的黎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