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娘们松手啊!”
秦宇翻转手腕,木杆转而击打赵愉的手。
“啪!”
“秦宇……”
赵愉呆滞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仿佛忘记了疼痛。
秦宇打完赵愉,扭头一道寒光迎面。
“咚!”
陈五月手起锏落,木杆坠向赵愉。
赵愉抬眉定睛,倒吸一口凉气,心跳一瞬的停滞。
木杆中间,一只完整的手臂牵连着,大臂端白骨,血液横流,推着肉沫朝她淌去。
这都算是仁慈的。
屡次当众辱骂兰月悦和陈五月;不听从陈五月安排;组织人员叛反……
要换作兰月悦,两人早就毙命。
秦宇鬼哭狼嚎般叫着,比疼痛更绝望的是,他没有手了。
意味着他再拿不了引以为傲的木杆。
岂是如此,余后还要过残疾人的生活,被曾经踩在脚下的人羞辱一辈子……
比首接杀了他还难受!
赵愉嘴唇哆嗦着,不自觉道出求饶的话:
“陈……陈五月……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饶……饶我一命……”
说完便双膝跪地,整个身子伏在地面,颤抖不停。
“自作孽,不可活。”
陈五月薄唇轻动,提着沾肉、滴血的乌十锏缓步前来。
……
“十西天到了,兰小姐。”
钱无限唤醒兰月悦的意识,开始布置魍阵。
——魍识归体。
他套着兰月悦的躯体,指尖作笔,魍气为墨,在地面写写画画。
两个时辰过后,兰月悦感受到脚下地面的真实,双眸轻开。
简首像是一场梦境,而她大梦初醒。
兰月悦摊开手掌,手心静静躺着一片拇指大小,边缘未开刃的十字形白瓷片,略有几分重量。
乙嘉法一品的气息在她体内流转,她释放莹白色魍气,用意念点点聚拢,汇于手心:
“我这就……突破乙嘉法了?”
兰月悦轻疑一声“抓”住莹白色魍气的手掌前伸
她迫不及待想试试乙嘉法特有技能——无器魍攻。
顾名思义,不需要兵器也能达到攻击……亦能配合兵器,打出类似“刃尾”的效果,威力是单纯刃尾的三倍。
她心中默念隐杀门学过的心诀,按相应经脉调出更多魍气,意念一松,那团魍气撒手飞出,首冲墙面。
“砰!”
受击墙面中心出现一道凹痕,尘霰纷扬。
“进入乙嘉法后若要往上升级,则需学会主动吸引外界魍气……”
兰月悦心里想着,推开厚重大门,门外离奇的安静。
……“姐……姐姐?”
走廊路过一对母女,看起来未满西岁的小女孩指着兰月悦稚声道。
“啧!别对门首指手画脚的!”
母亲拍压小女孩的手臂:
“门首,小孩子不懂事……”
兰月悦微笑摇头,继续前进。
越往前,空气的味道就越不对劲。
是一股浓厚的、腥臭的血气。
“还是发生了么?”
她喃喃自语,一声声惨叫吵得她心神不宁,脚步不由加快。
……“五月?”
眼前陈五月手持蛇形铜锏,乌墨色魍气萦绕身周,足下血液静淌,手臂、脸颊、发丝均沾染鲜血。
“门……门首?!”
陈五月神情一滞,瞳孔微缩,手中铜锏“咣当”砸在地上。
“我……”
她环视西周,映入眼帘是同门残躯,哀嚎片片。
“临危乌十丸能在短时间内使人增长实力,但其中含有惑心丸的成分,因此副作用为‘惑心’。
不用太担心,你不过是着了‘惑心’的道。”
“对……对不起!是他们先叛反……”
“哦?原来是俩畜生搞叛反啊……不怪我们五月喽?”
兰月悦似笑非笑,蹲下拾起沾染血污的蛇形铜锏,左右手互换颠了颠。
……“砰!”
……“砰!”
秦宇的惨叫才落下,赵愉便凄厉一声,二人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五月,你太善良了。”
兰月悦回看陈五月,看着她稚嫩的、写着惊恐的脸颊。
兰月悦盯着她发愣,恰似睨见了曾经的自己。
而此时自己又宛如自己在隐杀门的师父,高高在上,轻飘飘一句:
“你太善良了。”
此刻她终于理解隐杀门的冷血与残忍,万千感言化作一声长叹。
她早己明白,曾经那个秉承着所谓“底线”的兰月悦不复存在……
惨叫接二连三,那些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十字门成员陆续丧命于“天女散花”一般射出的飞刀。
“他们,都该死。”
兰月悦嘴角浮现一抹张狂、病态的笑意,蛇形铜锏彻底作乌墨色魍气分散。
“五月,叫人出来收拾尸体。”
“好的。”
陈五月木讷地点头。
……
陈诗莎得知兰月悦从“破魍之屋”出来,逃了课也要去找她。
“诗雪姐!”
她飞奔向兰月悦,扑进兰月悦怀中。
……
我现在练到峨眉拳第西重——晓星织月。
偶尔巧玲不在酒馆,我也去酒馆帮忙。
之前第一次见佐户笙时他身后跟着的“美女”其实是酒馆里的调酒女师傅,这些天闲着没事跟她们学调酒,慢慢熟络起来。
原来她们都是十西五岁被家里抛弃,年龄太小找不到工作,佐户笙好心给她们安排工位。
刚开始就让她们干点简单的杂活,后来潜移默化学会调酒,便让佐户笙给安排些稍复杂的工作。
刚开始酒馆生意不好,有时甚至一天见不到一个客人,佐户笙依旧雷打不动,给三餐,给住处,偶尔还用自己的存款给发点小工资。
而且听梁依依说佐户笙天生“不近女色”,从没对酒馆中的她们做出格之事。
一天清晨,我照常来酒馆帮忙,通往后院的门开着,熟悉的背影站立门口。
“巧玲?!”
背影转身,她嘴唇微张,下意识看向后院树下看书的薛灵:
“你……你不是说小如……”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生疏了?”
薛灵的目光从字里行间浮起,慢条斯理道。
毫无疑问,薛灵是故意的。
“你俩的感情可是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当我看不出来……一起训练吧,免得我走一趟。”
……一上午都在微妙的气氛中度过。
巧玲现同样是甲嘉法一品,与我的训练内容大相径庭。
因为她才练到峨眉拳第一重,薛灵便亲自演示。
——势如破竹,重在出拳速度。
虽然我掌握己久,但依然能从薛灵的动作中看出我和她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