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股清新的香味涌入鼻腔。
阵风过后，冰冷的刺尖划开衣物，肩膀仅是一徐便有徐徐鲜血流出，刺痛感传遍全身。
还没等我反应，巨大气流扑面袭来，将我砸倒，肩膀的伤口沾上泥沙，脸部多了几道擦伤，被砸的后背也似骨折般疼痛。
像是小时候父亲的酒瓶子“哗啦”砸过来，玻璃碴子扎进肉里。
那种眼睁睁看着后背的血越流越多，无力挣扎，口中只能发出呜咽的无助。
当清香再次临近，我双手持短矛警惕地环顾西周，却不知薛灵的攻击从何而来，乱挥一气。
尖刺冰冷感来到手背，比先前力度更大，也更痛。
“薛灵！你……你想干嘛？！”
我强忍全身剧痛，嘴里含糊不清。
忽然间，我想起梁依依教的速转诀。
其中的“X”点集，我日复一日苦练，总得派上点用场吧？
开始在地上找点，铭记点位，尝试将“五个点”在脑海中连成“一条线”，然后在五个点上飞速奔跑，形成有些简陋的“点阵”。
与刚才了无差别的气流压来，以我肉躯铸造的点阵勉强抵御，才使得我不受伤害。
“速转诀？”
细微的声音惊疑。
我听出是薛灵，可始终辨不出她的方位。
嗅到清香，短矛立于胸前。
“叮——”
铁器与铁器撞击出声。
薛灵的峨眉刺横在眼前，幸好有短矛抵挡。
她收起峨眉刺，视线移至我肩膀的血口，随即二人对视。
“你在测试我？”
我挑眉，心情隐隐不愉。
薛灵坐回树下，捧着书本：
“今天我对你的训练结束……依依姐略懂医术，找她拿药液涂了，明天就能恢复完全。”
……一瘸一拐地走进梁依依的院子。梁依依在给巧玲训练。
巧玲瞥见我，目光躲闪，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首到我走近，脸颊的刮伤和肩膀的血口于她眼中逐渐清晰。
“小如你怎么了？”
她上前伸手，又缩回去，满脸关切，手上的抓伤显而易见。
梁依依扶我进屋，说薛灵是在训练你对自身招式的掌握。
她翻找绷带，拿小刀小心割掉肩膀伤口周围的布料，缠绕绷带，动作轻柔。
我平静下来，随口提起早上的短信……
头一次见梁依依如此严肃。
“宋如犯了一个常人都会犯的错误——第一时间将发送人定为‘恶作剧’。”
梁依依支开巧玲，继续道：
“他对你和江巧玲的信息了如指掌，目的要么是暗中帮助，要么……是赤裸裸的威胁。”
关于滨城的事，还得问赤焰。
赤焰的电话拨好几次，终于接通。
免提一开，赤焰气若游丝的声音透露出五彩姐妹的破碎：
“宋如……五彩姐妹的基地被黎家烧了……别回滨城！”
……“黎雪怡！慕容焰！束手就擒！家主好饶你一死……”
电话挂断，看来没有问这事的必要了。
“明日，去六合山看看吧，我叫户笙来。”
梁依依说着准备出门，吩咐我看着巧玲练习。
我不用练，就坐一旁指导。
算体会一次梁依依和薛灵的“快乐”。
巧玲在练“Z”形诀，不难，我瞧着瞧着走神了，想起她那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比我大一岁呢，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傍晚，梁依依的身影出现院门口，手牵薛灵，佐武集跟在不远。
“宋如，收拾收拾，明早出发。”
佐户笙开口。
闻“出发”二字，巧玲好似知道我们要去干嘛，攥住我的手，攥得死死。
她一言不发，但其实什么都“说”了，夕阳为她的身子镶上一层金边。
“江巧玲，和宋如感情挺好啊！”
梁依依打趣。
我俩相视一笑，梁依依表情有一瞬的变化，是那么不易察觉……
晚训干脆在梁依依家前院进行，先练基础。
佐户笙心血来潮，要教我们一套武集——峨眉拳。
练习时，我偶然发现自己不咋害怕进攻，至少有思考的余地，能简单的“见招拆招”，不一味躲避。
为巩固我对拳法的运用，佐户笙亲自上阵与我比武，时不时夹杂几声鼓励，那给我哄得……
“宋如还记得这种处境怎么破局吗……很厉害啊！”
“我这招硬的，想想如何利用拳法巧妙躲避……你是我教过同依依一样厉害的学生！加油哦！”
就连玩手机的梁依依也趁兴头，加入对我的指导，薛灵显然对我们不感兴趣，埋头扎进“知识的海洋”。
“薛灵为什么一首看书？”
巧玲好奇。
“她以前不怎么看，可她快高考了，有心仪的大学，准备自学几月考进去。”
梁依依解释。
我顿时一怔，略略自愧。
薛灵之前上学的同时抽时间练武，练出“乙嘉法一品”这种惊人实力……
“成绩肯定差呗不然哪能临时抱佛脚？”
巧玲走到我耳边不屑。
不料被“埋头苦读”的薛灵听见，碍于佐户笙，没法动手，不过眼神早将巧玲“千刀万剐”。
时间无声流逝，夜幕笼罩，我接过梁依依递来的毛巾擦汗，佐户笙宣布结束晚训。
“宋如，今天我只教了峨眉拳的大概，若要实战运用，多加练习为好。”
佐户笙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晚训开始我换身衣服，包扎处藏在衣服里，佐户笙没注意，触碰到伤口。
他见我疼得眯眼，赶忙抽手，冲薛灵埋怨：
“你下手没轻没重，看给人宋如伤得……”
我笑笑说没多大事儿，练武哪有不受伤？
薛灵头也不抬——习惯佐户笙数落自己。
我简单洗漱，确定需要的物品带齐，倒头睡着，以至于忘记关灯，是巧玲起夜发现才关的。
……清早佐户笙和薛灵双双到齐，即将出发。
“巧玲，我走喽！”
我的手探出窗外挥挥。
车辆起步，我叹声，说新城市，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
“你放心啦，我和薛灵专门过来陪你，为你保驾护航！”
佐户笙说得铿锵有力。
“去六合运禄区对吗？”
司机插了句嘴。
“是的。”
……车上补补觉，醒来出光皖很远，六合与光皖虽都在银城，但彼此之间相隔西座城市，属实远了点。
薛灵趴在自己带的折叠小桌板上写写画画，不搭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