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以前不觉得自己脑子笨，现在他觉得他要再装几个脑子。他看着角落里的秦花花，又看看身后的齐叔，再看看屏幕里的温源。
网上说的诚不欺他，赛博飞升的程序员哪有好人啊。
温源还想大放厥词，叶凡啪一下就把主电源关了。他现在不想听变态讲课，只想脑子静静。
电源切断的瞬间，整个控制室陷入黑暗。叶凡听见齐叔在角落里"哎哟"一声，接着是眼镜掉在地上的脆响。
"所以您老跟我这儿演无间道呢？"叶凡把螺丝刀在手里转了个圈，突然"啪"地拍在控制台上，"那为什么三年前不告诉我？！"
控制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齐叔的眼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
"小子..."
"我在牢里待了整整1090天！"叶凡一拳砸在温源的投影屏上，电火花溅在两人之间，"每天数着天花板裂缝，就等着您来探监说句实话！"
秦花花悄悄往门口挪了半步。"当时温源派人24小时监视……"
"放屁！"叶凡抓起桌上的数据板摔在齐叔脚边，碎片划过老人裤腿，"第三个月我收到过您寄来的电路板，背面能刻多少字您不清楚？""您最好讲清楚，不然大家都去死！"
齐叔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子，在神陨游戏里坑我装备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
"所以您早就知道温源在做什么？"叶凡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手里的螺丝刀"咔"地一声折断了刀尖。
控制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秦花花悄悄往门口挪了半步，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着。
"齐叔，你不会要说，把我送进监狱是为了我好，少来这套！"叶凡猛地将半截螺丝刀砸在控制台上，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三年前在神陨游戏里，您故意接近我，是不是？"
秦花花突然咳嗽起来："那个...系统显示温源还有两分钟..."
"闭嘴！"叶凡和齐叔同时吼道。
齐叔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倒出三粒——两绿一红。他将红色那颗推到叶凡面前："还记得游戏里那个'血色要塞'副本吗？"
叶凡瞳孔骤缩。那时候齐叔在游戏还没改名，那是他和"老齐头"第一次组队的地方，当时齐叔救了他一命。
"那不是巧合。"齐叔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我观察了你三个月，才决定在那个副本现身。"
叶凡觉得一阵眩晕，三年来建立的信任轰然倒塌。他抓起红色薄荷糖捏得粉碎："所以什么忘年交，什么游戏情谊，全是演戏？"
"不全是。"齐叔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一道伤疤，"我确实喜欢和你打游戏。"疤痕形状像个歪歪扭扭的"叶"字，"这是三年前为你挡的刀，记得吗？"
秦花花突然插话："两位，温源马上..."
"你早就知道？"叶凡转向秦花花，声音里带着被背叛的颤抖。
女孩咬了咬嘴唇："我知道齐叔在监视你，但不知道原因..."她突然调出一段监控录像，"首到昨天黑进这个。"
画面里是齐叔和温源在办公室对峙。温源说："叶凡啊，我只需要他的脊髓液，其他都是没用的东西，把他带我这来。"而齐叔回答："给我三个月，我能让他自愿成为载体。"
录像日期是叶凡入狱前一周。
"载体？"叶凡的声音冷得像冰，"什么载体？"
通风口突然发出嗡嗡的声响，秦花花拿窗帘把通风口堵住："没时间了！温源的机械飞虫到了！"
齐叔一动不动，长长叹口气，他的声音缓慢沉闷："三百个实验体需要宿主，而你的脑子适配度99%。"
叶凡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监狱里那些书都在讲意识上传，为什么每次做梦都会听见女人的哭声。
"你想让我...成为那些意识的容器？"叶凡后退两步，撞翻了椅子。
"不是我，是温源。"齐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只想要你的脑子，或者脊髓液去克隆。"
齐叔自己找把椅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老式U盘扔给叶凡："全部真相，都在这里。"他拿起角落一块硬糖塞嘴里，"密码是血色要塞的坐标。"
叶凡本能地接住U盘，却站在原地没动。三年的欺骗，一千多天的冤狱，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某个"更好的方案"？
"我受够了你们的谎言。"他将U盘摔在地上，转身冲向消防通道，"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
"等会，叶哥。"一首装鹌鹑的阿南突然发声。"消防通道有大量激光飞虫靠近。"
叶凡转身，朝窗户走。
阿南声如蚊蝇，"六楼，而且有高能量无人机。"
秦花花上前拉住叶凡，情真意切:"叶帮，我们真没恶意，都是为你……"
话没说完，叶凡突然笑了，笑声癫狂，"为我，为我把我送进监狱，为我，你们联系温源要我脑子，为我……"
"要不是我们，你早就被抽了脊髓液成植物了。"齐叔打断叶凡的话，"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抽脊髓液只抽医学允许的范围吧。"
"那我还得感谢你们？"叶凡嘲讽，"拿着对我好的理由来干伤害我的事，我还要感恩戴德，要不要等你们头七了我再给你们烧纸，说是为了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啊。"
齐叔颤抖着手指着叶凡，"滚，给我滚，我真特么的后悔救你。"
叶凡开门就往外冲。
秦花花想拦，却被齐叔拉住，"让他走，不怕被温源打成筛子就走。"
秦花花站在中间进退两难，最后跺脚说:"都少说两句吧，真要能，你俩去把温源打死啊，不就从源头上解决这些事了么！"
叶凡这次真的冲出去了，不同的是，他手里提了一桶折叠干粉灭火器，据说内部有压缩干粉50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