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血魂草,白骨幽幽尸仙花。
继续往里面走,很快看到一个数十米的血池,里面的血液蕴含着恐怖的能量,明显都是炼神境或者魔神境强者所留。
血池里有着丑陋的冤魂悲鸣,一个个在挣扎中,不断被扎根在血水中的小树吸收。
小晴眼前一亮,激动道:“真是血魂草,神魂丹的材料终于聚齐了!”
女子目瞪口呆,不是,你看不到尸山血海,看不到那一个个冤魂吗?
小晴亲昵地抓着凌君的双手道:“少爷,很快,很快,你就能达到炼神境修为了。再有几十上百年,小晴就可以再见到你了!”
凌君:“好了,这里还有外人呢!而且,你家夫君己经修炼出来神魂,只要灵气积累,就能达到炼神境!”
只要凌君开口,小晴就深信不疑,沉吟片刻道:“神魂丹有些副作用,我也不太想炼。既然少爷需要灵气,那就改炼神灵丹咯!”
女人忍不住开口道:“喂,这里还有人呢,你们要不要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
小晴:“你也算人?”
女人:……
这小晴怎么对她满怀恶意呢,不就是勾引了一下她男人吗?好吧,勾引她男人,这里面的因果也是很大的。
她心里酸酸的:不就是有个厉害的师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个厉害的师父,还真就这么了不起,至少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凌君松开一只手,捏了捏小晴的脸道:“你怎么又忘了,叫夫君!”
小晴俏脸微红:“夫君~”
妖娆女人真的受不了了,这个晴尊就只会在自己男人面前装柔弱。这男人眼睛也是瞎了,没看到她骂自己有多恶毒吗?
她的修为不止大魔境,要不是不想和世界意志发生冲突,她早就……好吧,还是不敢与小晴发生冲突。毕竟她那师父,是敢抹去这片天地的意志的存在。
看完血魂草,几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出门见到一只老鼠,老鼠化成老太婆模样。正是当时带凌君两人,看房子的那位。
几人达成共识,心照不宣。
一路没有再遇到什么倒灶的事情,回到住所。两人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睡觉。
什么尸身养药,根本不在意。
外界夜间耕种令,依旧在推行。不过陆续有人铤而走险,白天种植放牧。只是那些官兵换了一个态度,跟眼瞎了一般,一点都看不到。
其实那些官兵执行夜间耕种令,己经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了。崔仕儒放话,不准再阻拦百姓耕种。出什么问题,他一人承担。
地主豪绅大喜,手里的农田终于可以耕作了。平民百姓也喜出望外,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了。
然而,夜间耕种令的影响出乎意料的大。猛兽晚上捕食不到人,白天也会出没。耕牛先遭殃,之后是凡人。
更雪上加霜的是陆辰建亲临,不仅让百姓夜间耕种,还不允许矮山放牧。所有牛羊,必须赶到山顶。
对于平民的伤亡,他自欺欺人道:哪个改革不死人的?这些人,都是为未来更好的世界而牺牲的,他们死得其所。
崔仕儒前脚阳奉阴违,陆辰建后脚就跟在后面。
看着家家戴孝,户户披麻,男丁几乎死绝。崔仕儒虎目含泪,匆忙来到村子,欲求老太公指点。
恰巧,陆辰建也来了,他来找凌君炫耀。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改革的累累硕果。
两人在村子里相遇,陆辰建露出意外之色,而崔仕儒则露出仇恨之色。
想到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中,崔仕儒气血上涌,向陆辰建走过去。
“啪~”
陆辰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凡人,竟然敢打自己。
崔仕儒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指着陆辰建的鼻子骂道:“你个祸国殃民的妖魔,你该死!你知道因为你的荒唐政令,死了多少人吗?対国上下,一共六千三百万人,光男丁就死了两千多万。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荒唐,我対国的男人,都快死绝了!
你个竖子,你个恶毒的妖魔,妖魔都没有你狠毒!
我恨啊,为什么我不是修士。为什么魔天会允许你这些个蠢猪笨牛修炼。我恨你们这些个愚蠢到不可救药的狗贼,还不自知~我恨啊~”
愣了好一会,陆辰建才反应过来。按道理来说,这个崔仕儒应该来膜拜自己的。他怎么可能打自己,又怎么敢骂自己?
陆辰建恼怒道:“你个傻逼,不知道老子给你们定下多么伟大的政令,若是严格执行,这是多么大的丰功伟绩,你们知道吗?民不受酷暑影响,牛不受限于草坡!你想过吗?”
崔仕儒被气笑了:“哈哈哈,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条村净剩些个老弱妇孺。那些男人去哪里了,都他妈葬身兽口了!”
陆辰建:“改革,哪会不死人,一个小村子,又能说明得了什么?”
崔仕儒:“是不能说明什么,那我就带你去看看整个対国,看看你那个竖子玩泥的政令,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陆辰建一口应下:“好,那我就带你去看看。若是蒸蒸日上,你得当着整个対国的人民,向我道歉。”
崔仕儒:“若是如你的臆想一般,我崔仕儒不仅向你道歉,还当着対国上下所有人,自剐三千刀!”
陆辰建一把抓住崔仕儒的肩膀,离开了村子。他不信,他的政令会那么不堪。
两人兜了一圈,回到小村子,崔仕儒面露悲戚,悲凉笑道:“哈哈哈,你个竖子,玩尔翁个蛋!多少人,为你玩个泥巴而死去?我睡你娘的,王八羔子!”
陆辰建心里很乱,他看到了,高山密林里,残缺的尸骨成片成片的。尸骨上,有无数撕咬的痕迹。
每个地方,大到城池,小到村子,无一不是如此。
最后,崔仕儒只喊了一句:这就是推行夜间耕种令的那个竖子,陆辰建仙师。
那无数的百姓,没敢说话,但那眼中,有着藏不住的仇恨。
这时,陆辰建才明白自己有多荒唐,什么竖子玩泥,自己配吗?就是一个智障,还妄图指点江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也许是因为凌君。也是是同为穿越者,两人间有很多相同之处。也可能是,这里有第一个提醒自己的人,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辰建低着头,没敢反驳。在崔仕儒的一声声辱骂中,走到凌君的家门前。
犹豫了一会,还是敲响了房门。
小晴得到凌君的允许,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陆辰建脚上如同灌铅了一般,艰难地走向凌君。
凌君依旧躺在吊床上,不为所动。
十几米的距离,魔脉境巅峰的陆辰建,走了足足五分钟。最后一步,是怎么也无法迈动。
凌君:“唉,我们从来没有真正领悟过五千年文化。若是真的领悟了,这亿万年的修仙界,也不过是多了无数个轮回而己。道可道,道之则沾因果,故有,道非道,非道则不道!至此,因果不加身!”
陆辰建:“哥,我该怎么做?”
凌君:“因己出,果将至!若是我,会平士族,诛恶匪,百年时光守平民。至于你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得看你自己!”
陆辰建:“哥,我能和你一样吗?”
凌君:“我不想沾染你的因果,无论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闻言,陆辰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发出声音。
随后,他离开了。随着他的离开,凌君在小山坡上欠下的因果,自然还清。
明路己经指给他了,至于他走不走,做不做,都与凌君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