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尘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仰脖儿就是一顿猛灌,然后继续说道:
“就知道听你妈妈的话,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早就过了听妈妈话的年龄了。
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婚,这,很难吗?”
裴砚寒蹙眉听着他的唠唠叨叨。也没好气的怼他:“你!知道个P!”
“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要跟我说啊,连我都不知道,那紫伊又知道个啥?没理没由的跟你躲猫猫,哎……真是服了你了。”肖一尘瞪着一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眸,无语了。
裴砚寒可不想搭理他,他坐在竹椅子上,一只修长的腿伸老长,坚实的背紧紧靠着椅背,将竹椅子摇得‘嘎嘎’响,心里却想得是:自己的毛病,可以跟肖一尘说?可以跟紫伊说?!
狗屁!这说出去,自己还做不做人啦?
裴砚寒瞪着大白眼珠子,看着窗外的树啊,远处的山啊,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按着自己定下的计划,继续,对,只需继续走下去就好。
如果真不行,看来还是要跟那丫头发一个短信后,再消失也不晚。
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万不得己……
这是在肖一尘的一顿吼他之后,他陡然想到的,以前都是决定悄悄的消失,看来这样做,对紫伊不太公平。
肖一尘吼完后,又丢下一句话:“你妈可是把我家门槛都快踢破了,你多久滚蛋呢?”
裴砚寒揉揉眉心,不耐烦起来:“你只管挡着就行,其它的,别管!”
肖一尘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躲着自己的妈,躲着自己深爱的女人,还有事瞒着自己的样子,这家伙……他拿他有啥办法,谁叫自己是他的同学+好友呢?
他狠狠的“哼!”了一声,丢下他,尥开蹶子,跑了。
裴砚寒独自待了一会儿,紫伊辞职?跟那个他走了?
想得他头痛欲裂,不成,再这么待下去,会疯掉的。
他立马决定,他要再回到她的住所,定要去敲开她的门,非问个清楚不可,管它问清楚以后,自己该怎么做,这事不闹个明白,自己这段日子可算是白瞎了
于是,说走就走,他又风风火火的回到紫伊的住所,上楼,敲门。
敲门,摁门铃,再贴近房门,轻轻的唤:“紫伊……紫伊……我知道你在,开门……开门……”
折腾了近十分钟,他终于听到了屋里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他反倒一惊,她在?!
真的是让他惊掉大牙的节奏,本以为,黑灯瞎火的屋,再加上肖一尘说她辞职,她却在家里,自己喊了,敲了这么久,她才有了些许动静,这?什么梗?
正胡思乱想,房门里‘咚’的声响,好像是有人摔倒了,他赶紧的拍门,一门之隔传来她虚弱的嗓音:“是你吗?我……我……”便没了声音。
裴砚寒猛得一惊,她?独自在家,生病?
他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又是一阵阵猛拍房门,将隔壁邻居惊了出来,他指指门:“她,在,但是……”
邻居秒懂,马上帮着他又拍又叫的,终于,门开了。
但是开门的紫伊,在放进了裴砚寒以后,就瘫倒在地上。
裴砚寒长臂一捞将她抱起,来到客厅,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开灯关门,再回来探她的额头,刚才一接触到她的身躯,他就感觉到了她身上滚烫的体温。
他熟悉她家的,找到她的小药箱,再找出体温枪,贴近她的额头,打了一枪,一看,我的天,三十九度六。
他赶紧给她服下一颗退烧药,再给她物理退烧,折腾了一阵才想起问她:“看过医生了吗?”
烧得满脸通红的紫伊头枕在他的腿上,散乱的发丝胡乱飘洒在他的大腿间,的嘴唇干枯到起皮,一双赤红的眼瞳微微睁了睁,看了看她想念至极的裴同学。
虚弱的嗓音:“看过医生了,也查过血了,细菌感染,开了药的。”
“那药呢?”裴砚寒在茶几上,寝室里,厨房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问她。
她怔怔的看着他:“药……药?我不知道药在哪里?反正我是拿……拿回来了。”
这小迷糊蛋儿。
裴砚寒没有办法,只得自己找,到处找了一圈,最后见她随身的包鼓鼓囊囊的,马上打开一看,几盒药好好的躺在里面,他蹙眉道:“看了病,为什么不吃药?这高烧还不得把你的脑袋瓜子给烧坏?”
“己经被烧坏掉了。”她叹出一口长气。
她还有心思说这个。
裴砚寒找来毯子,搭在她肚腹间,然后给她喂了药,又去厨房,将黄灿灿的小米倒进砂锅里,开始熬粥。
透明的厨房玻璃门外的紫伊,呆呆的眼神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她难受到爆的感觉,顷刻间没有了,就喜欢他照顾自己的样子,好贴心,好温暖的。有他在身边,她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般缩着爪子,舔舐着被他弄的伤……虽然伤还是会疼,但是,她好喜欢。
“我~渴”。她在轻轻的撒娇。
隔着玻璃门,还有‘咕嘟咕嘟’冒着金黄泡泡的声音,裴砚寒听到了,他转身来到客厅,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试试里面的水温,凉了一点,他又起身拿起刚烧沸的开水,兑进去一小点,然后扶起她来,让她半躺在自己怀里,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一边看着她小口的抿,一边嗔怪:“看你,嘴唇都起皮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昨天就开始了吧?”
紫伊娇娇的咽下口中的水:“嗯,昨天晚上就不舒服,然后去看了急诊。”
“那为啥不吃药?”一边用脸颊反复的蹭着她滚烫的脸,试着体温,真的很烫……
紫伊抬起水灵灵的眼眸,斜视着他,扭动一下软软的身躯,继续撒娇:“没有人喂我药,我就不吃。”
“那我今天不来呢?”宠溺的语气,拢拢她的碎发。
“你会来。”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俊脸。
裴砚寒低下头,用唇贴在她的额头,试试体温:“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