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放下红茶杯，杯底与瓷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声。
广津柳浪站在桌前，声音低沉：“确认了，横滨所有监控都没有他的踪迹。”
爱丽丝突然踢翻了画架，蜡笔滚落一地。
“林太郎大笨蛋！”金发少女尖叫，“明明说过会看好他的！”
森鸥外紫红的眼眸微微眯起。
几年前周织提交的《关于银的异能甜品开发报告》还放在他抽屉里。
最后一页写着【建议扩大生产，可缓解芥川的肺部症状】。
“芥川君知道了吗？”
“还没有正式通知……”
“——不必了。”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芥川龙之介站在门口，黑外套被雨水浸透，指尖滴着水。
他的瞳孔缩得极小，像是某种濒临爆发的野兽。
“在下……听到了传言。”
银从兄长身后探出头，手里还端着刚烤好的蜂蜜蛋糕——原本是要送给周织的“康复礼物”。
“哥哥……”她小声喊，但芥川没有反应。
森鸥外叹了口气。
“芥川君，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表明——”
“他在哪里。”
这不是疑问句。
芥川的罗生门在身后扭曲翻涌，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撕成碎片。
一个月前，医生刚宣布他的肺部病灶减轻了40%——因为周织每天监督他喝银特制的药草茶。
“在下……还没有……”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向他道歉。”
银的蛋糕“啪”地掉在地上。
奶油溅到芥川的裤脚，但他一动不动。
中原中也推门而入，看见芥川的状态后啧了一声：“喂，你——”
“闭嘴。”芥川的声音嘶哑，“那天……在下没能救他，这一次……在下甚至没敢去见他。”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织回来的这三个月，他每天都站在武装侦探社门口，却始终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他害怕看到对方陌生的眼神，害怕听到“我不认识你”这句话——就像梦里重复了千百遍的那样。
而现在，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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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盯着周织的办公桌。
咖啡杯里的液体早己冷透，杯底沉淀着未溶解的方糖——周织总是忘记搅拌。
“上个月……”与谢野晶子突然开口，“他说胸口闷，我以为是旧伤，只给了止痛药。”
谷崎润一郎翻着任务记录：“这两周他的外勤次数增加了30%……是我们太依赖他了。”
乱步把整张脸埋进周织的外套里，声音闷闷的，“明明闻到了‘消失的味道’……但我以为是他抽烟太凶……”
福泽谕吉的刀架突然倒塌。
社长的声音沙哑：“继续找。”
港口黑手党厨房的灯亮了一整夜。
银把第九盘烤焦的饼干扔进垃圾桶。
泪水砸在操作台上，和面粉混成黏糊的团块。
“周织先生说过……要少放糖……”
她颤抖着摸向橱柜最上层——那里藏着一本手写食谱，扉页是周织的字迹：【给银：就算没有异能，你的甜点也能拯救世界】
尾崎红叶推门而入，看见灶台上摆着二十盒包装精美的饼干，每个盒子上都贴着【给周织先生】。
“银……”
银抬起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说好……要陪我开甜品店的……”
黎明时分，樋口一叶在贫民窟找到了浑身是血的芥川。
他的罗生门撕碎了整条暗巷，面前跪着十几个瑟瑟发抖的情报贩子。
“再说一遍。”芥川的声音轻得可怕，“最后见到他的人……穿了什么？”
“黑、黑色风衣……”
“——撒谎！”
黑兽贯穿对方肩胛——周织当天穿的是灰色针织衫，因为银说“这样看起来暖和”。
樋口哭着抱住他的手臂：“前辈！这样会惊动异能特务科的！”
芥川甩开她，咳出一口血：“那又如何。”
他望向渐亮的天色，想起两周前在训练场外，透过玻璃看到的画面——周织正在教新人拆弹，嘴角带着他熟悉的、温和的笑意。
而他只是站在阴影里，像个懦夫一样转身离开。
森鸥外站在医疗部窗前，看着楼下乱成一团的部下。
“真头疼……”他按着太阳穴，“下周的军火交易还需要织田君的‘天衣无缝’呢。”
爱丽丝狠狠踢了他的小腿：“林太郎最冷血了！”
桌角的报告被风吹开，露出周织上周的批注：【建议减少芥川的外勤，他的肺部需要静养】。
森鸥外突然笑了：“爱丽丝，你说……”
“会有人为了一盒饼干毁灭横滨吗？”
窗外，芥川的罗生门正将GSS的据点夷为平地。
武装侦探社的门被猛地撞开。
浑身是血的芥川站在门口。
“他在哪里。”
中岛敦从沙发上站起来，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我们……也想知道。”
两人对视的瞬间，福泽谕吉的刀鞘重重砸在地上。
“够了。”
晨光透过窗户，照亮桌上干枯的雪割草——那朵周织曾说“很漂亮”的小白花，正在玻璃瓶里慢慢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