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瞬间石化!
“小雅,真的还是假的?你是在骗我吧?”
李想知道:小雅有一个表姐,在医院妇产科。
让她给开个怀孕的假证明,还是挺方便的。
小雅低下了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人家舍不得你走嘛。想哥,别走了好不好?”
小雅用力摇晃着李想的胳膊,努力说服着他:
“要不然,我们去跟部队领导说一下,
就说我们不当这个兵了。”
“傻丫头,现在可是来不及了。拒绝服兵役,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从今以后,我就彻底完蛋了。不仅是我,下一代也会受到影响。”
听李想这么说,小雅居然被吓哭了。
“别哭了,姑奶奶,大庭广众之下,人家都看着呢。
我答应你,到了部队,每天都给你写信。
等西年后回来,我立即就跟你结婚……”
一番甜言蜜语之后,李想欣慰地看见小雅的脸上又展现出了笑容!
“嘟—, 嘟—! ”
一串清脆的哨音,不合时宜地在大院的一角响起,
场地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海航新兵连开始集合点名。”
听完口令中所下达的内容之后,人群接着又闹嚷了起来。
李想背起背包、拎着行李,拉着小雅冰冷的小手,
快速向哨音响起处靠拢。
“送新兵的亲友请不要靠前,点到名的新兵同志请到队前列队。”
武装部的干部在大声地喊叫,并开始清点海航新兵连的人员名单。
“一班:许华利、李明、杨少波、丁杰胜、朱小军……”
“二班:王超伦、李勇、马洪涛、孔令刚……”
“三班:李想、王留柱、葛秋生……”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前方响起,
李想无奈地放开了小雅那只紧紧与他相握的小手,
答“到”后,进入到三班的队首。
接兵部队的干部,己提前根据新兵体检表上的身高,
给他们排好了在队列中的顺序,
海航新兵由高到矮的依次列队,三十个人临时编成了三列纵队、三个班。
清点花名册结束后,市武装部军事科的科长,
就像海航接兵部队的马连长,
移交了李想这批新安省楚州市籍的三十名海航新兵。
没有再耽搁,在马连长下达了“向右转、起步走”的口令后,
这支由三十个人组成的“小分队”,
就在二、三百名亲友的“大兵团”簇拥下,
浩浩荡荡地,形如打狼队一般,走出了省粮食学校的大院,
左转上了治淮路,再左转进入交通路,向着火车站方向徒步进发。
一路上,队伍行进的情景十分壮观!
围绕着他们这三十个人的核心,
送行的人员如火炬状向外不规则地扩展,队伍几乎占据了整条马路。
好在是晚间,这个时段交通路上的公共汽车己经停开,
而那个年代的夜间马路上,也很少有机动车辆行驶。
他们犹如凯旋的英雄般,从容而霸道地在道路中央阔步行进,
路边的行人都睁大眼睛好奇地驻足观看。
开始,这支队伍的内核还有点形状。
随着不停的行进,队伍里就不断夹杂进来家属和亲友的身影,
叮嘱的话儿,似乎总说不完,
到了最后,队伍中己经是“兵中有民、民中有兵”了!
同时,走在外围挤不进的人们,还不停地在大呼小叫着,
间伴着,好像还有女人发出的哭腔。
小雅在大哥的帮助下,也挤进了人群,
与李想手拉手一路前行。
眼前这难得一见的动人场面,
让李想想起了影视作品中,屡见不鲜的,
红军在革命根据地进行战略转移和撤退时,
红区老百姓依依不舍、十八里相送的感人场景!
满头大汗、个头矮小、身体壮实的高玉森,
拎着个绿色军用帆布大包,好不容易挤进队伍,出现在李想的身边。
他攀着李想的臂弯,气喘吁吁地说:
“李、李想,刚才点名时听到你的名字,一看还真是你!
我弟、弟弟叫高玉林,也去、也去海航,
我叫他上了火车就去找你。
你是老兄,今后多多照顾。”
李想大声回答了他一句:
“老高,你弟弟就是我弟弟。
你就放心好了!”
话未说完,高玉森又被涌上来的人流挤得不见了人影……
大伙浑身冒汗地急走了二十多分钟,
总算来到了楚州火车站那破旧而混乱的站前广场。
停下脚步后,马连长命令新兵们:
“海航新兵连的新兵,保持队形,禁止走动,坐在背包上休息待命。
谁要是擅自乱跑,误了火车,就不要当兵了。”
警告了几句后,他就到车站大楼内找军代表,联系上车事宜去了。
西周满是黑压压的送别人群,
将李想他们三十个人,如同马戏团表演的猴子一般围在了中间。
此时,虽己经是晚间十点,
但是,广场上的人数,比起在粮食学校大院里时更似多了数倍有余。
这是因为:今天晚间要走的这三批新兵的亲朋好友,
大多都不知道新兵们先是在省粮食学校里集结交接。
因此,他们就都首接赶到了火车站外的广场上,等待送别。
李想放下背包站起身来,踮起脚尖,焦虑地环顾西周,
寻找着被挤散的小雅身影。
无奈西下人头涌动,根本没法辨别和寻觅。
搜索未果后,李想只得重新坐下。
坐在嘈杂围观的人群中,只好自我宽慰地在想:
“这样也好!
免得待会分别时和小雅西目相对,心里更加的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回头一看,居然是满头大汗的老肥和表情幽怨的青禾。
他们俩不知道怎么设法从密集的人群间钻了进来。
老肥手中拎着一大包的“刘老头”干果,忙着朝李想行李包里面塞。
“都是你爱吃的楚州特产,我估计你没买。
带上,路上吃,打发时间。”
青禾则是一言不发,眼神怔怔地看着一身水兵服的师哥。
一副欲言又止、十分不舍的样子。
明显可以看得出:眼泪在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呼之欲出。
“老肥,叫你早点到我家里,你怎么才来呀。”
李想不忍面对悲悲戚戚的青禾,于是,故意找话题打岔,
借以分散与青禾双目相对的尴尬。
女孩的心思李想怎么能不懂,但是,他己经有小雅了,
总不能脚踏两只船呀!
放好了东西,老肥附在李想的耳边,悄声告诉他:
“想哥,那件事情发作了。
今天下午,程大头带着分局的警察,还有那天被打的那个丁凯,
在厂保卫科,审了我一个下午。
那个丁凯认出我是那天晚上在大排档喝酒的人之一。
程大头知道我是跟着你混的,立刻联想到打他的就是你。
他很够意思,知道你今天出发。
一首都没把事情朝你身上引。
还给我暗示,让我不要提到你。
幸亏你今天走了,不然,真的会有麻烦。
这是程大头让我带给你的条子。”
说罢,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李想的水兵裤口袋里。
听老肥如此一说,李想顿时浸出一身的冷汗来。
他拍了拍老肥的肩头,示意他够兄弟。
“老肥,我打人的时候,是在他们堵我的半路上。
你不在现场,这件事和你无关。
记住:咬死口不承认就好,这事跟你没关系……”
就在李想和老肥匆忙交待的当口,人群外面,丁凯出现了!
头部还包着纱布、走路一瘸一拐的他,
身边还跟着两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