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连着消失了好几天,但不是那种杳无音信的消失,只是没有出现在江承年面前。
“副队,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江队有些不一样啊?”陈嘉往江承年办公室看过去。
沈珏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不一样?”
好像确实有点,这几天江承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还破天荒的主动约他俩去会所,然后他去了什么也不干,就纯喝酒,时不时的和视察一样看看这儿再看看那儿。
沈珏发现他有些反常,也问过一嘴,但人家说没有,还问自己是不是太闲了。
“我劝你别多问啊,小心负重五公里。”
陈嘉顿时噤声了,捂着嘴摇头,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江承年坐在办公室里,思绪有点游离的状态,看着桌上的资料有些进不到脑子里去,索性揉了揉眉心闭上眼休息。
手机响了一声,江承年没动,好像刻意一样,等了一会才睁开眼去看。
是黎川发来的信息,问他吃过饭没有,这几天她一首打字,都没有发过语音了。
还没回复,盛祁舟就甩了一个视频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看着不像最近拍的,他还发了一句话:今天新加了一个美女,在美女朋友圈看见的,不愧是A市野玫瑰啊。
江承年长睫微垂,头往一边偏了偏,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伸手把视频点开了。
这个视频拍的不好,但刚好能认出视频的主人公,拍摄者还离着她特别近,摄像头几乎快要怼在了黎川脸上。
她笑的漫不经心,唇边咬着一根细烟,烟雾溢出来的瞬间模糊了轮廓,更显得整个人有种野性的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抬起来就好像要勾人魂一样。
“亲一个亲一个!”视频里不知道多少人在起哄,江承年目光变得有些阴郁,视线落在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在黎川这张脸的影响下,看视频的人很难注意到她身边戴着帽子的男生,更别说他放在黎川腰间的那只手。
江承年心里顿时冒出一股烦躁的感觉,尤其是看见视频里黎川主动朝男生靠过去的时候,男人被她勾的难以自持,也顾不上遮脸了,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身体几乎是自己做出的反应,江承年手指一动点了暂停。
视频的画面定格在两个人将吻未吻的亲密动作,更显得暧昧不清。
盛祁舟的消息又发过来了:我还以为黎川真的会和他接吻呢。
江承年看见这句话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有些反应慢的又看了一遍,眉头松了松,但眼底那抹燥意仍旧没有散去。
他还是看完了这个视频,黎川在一阵起哄声中偏头躲开了男生的吻,微微起身一条腿曲起跪在沙发上,紧身的包臀裙把身体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光是让人看着就有些呼吸发沉。
黎川微微弯了弯眼睛,似笑非笑的垂眸看着男生,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大拇指在自己唇上轻轻印了一下然后摁在男生唇上。
极致的挑逗和吸引,江承年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和视频里的男生同频了,好像那枚不能算吻的吻在同一时间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江承年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又松开,面无表情的又把视频看了一遍,才退出去:“视频里的男生是谁?”
盛祁舟看见他的消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上面,他刚刚光顾着看黎川了,根本没注意看男生是谁,江承年这么一问,他又点开了视频。
男生戴着帽子,似乎有意遮住自己的脸,但被黎川勾着索吻的时候又急切的顾不上保护隐私,盛祁舟看见他露出的那半张侧脸,点了暂停截了个图。
这么注意形象,可能是个小明星或者小ido,但他不太了解这个圈子,于是盛祁舟把图片里的其他人截掉,那照片拿给自己的秘书看了一眼。
秘书是个资深追星狂,这方面门清。
女生看见照片愣了一下,一秒都没犹豫:“这不是去年刚火起来的那个杨昊吗,拍过几部戏,粉丝还不少。”
盛祁舟有些玩味的勾了勾唇:“是么,确定没认错?”
他倒是对这个人没印象,也不感兴趣,只是有些惊讶黎川的本事,连娱乐圈这种地方也有涉及。
秘书一脸肯定:“我不会认错的盛总,我闺蜜还喜欢过他呢。”
盛祁舟笑了一声:“让你闺蜜换个人喜欢吧。”
这个视频要让他粉丝看见了,不得哭死。
江承年看着他发过来的那个名字,眼神平静,没听说过,他对娱乐圈一概不知。
“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
盛祁舟看了一眼时间:“几个月之前了,不得不说她可真有本事啊,听说那些明星的经纪人看得都很紧,也很有手段。”
江承年没怎么看后边的话,只看见第一句了,几个月之前,他还没碰见黎川。
虽然早就知道她玩的花,名声在外,但现在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种感觉,那种不轻不重的小火苗又在心尖上翻腾,不用添柴,只需要江承年再多看几遍视频,就能越烧越旺。
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沈珏进去的时候还以为他开空调了:“江队,城西那边有家商场着火了,火警己经过去了。”
江承年听见着火几个字眼神微微凝了一瞬,随后脸色平静站起身:“出队。”
“你要不在车上等吧,灭火有火警,我们去协助维持秩序就行。”沈珏开着车看了一眼江承年。
他神色淡淡的看着前边:“和火警那边联系了吗?”
“联系了,火警那边说暂时没有发现伤亡,火势适中,不算太大,但估计造成的损失也不小。”
车速很快,到了城西的时候灰蒙蒙的烟雾己经飘了不知道多久,沈珏赶紧带着人下去疏散人群,保证现场安全:“里边还有人吗?”
被烧穿的广告牌半悬在空中,铁架扭曲成狰狞的弧度,霓虹灯管“噼啪”炸响,迸出蓝白色的电火花。
江承年有心理准备,但从车里下来的那一刻还是有些不适。
看着火光一片,耳朵边嗡嗡作响,沈珏维持秩序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他一手撑在车门上,微微弯腰。
焦臭味像一把生锈的刀片刮过鼻腔,塑料燃烧的酸涩、布料碳化的苦腥、混着未完全燃烧的天然气硫磺味,令人胃部痉挛。
“有人被困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