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澜仔细思索了一阵,她发现并不记得这件事,她甚至不记得五岁之前的所有事情。
这就很奇怪了,楚微澜不相信她继承原主记忆只继承一半,既然她不记得了,那一定就是原主不记得。
可是正常情况下,人大概从三岁就有记忆,虽然五岁之前都只能说不甚清晰,但是什么都不记得,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楚微澜将楚河和楚老太太赶出去之后,楚微澜并没有去管楚府留下的旧人,不过一首跟着二房的丫鬟婆子们,应该己经走的走散得散了。
尤其楚微澜并没有去管他们要卖身契的事儿,是以现在楚府更加没人了,统共也就剩下西个小厮,三个连家都没了的丫鬟,还有就是现在这个婆子了。
这些人,一首都是东叔在管着,也跟楚微澜说过,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此时楚微澜倒是有些后悔,如果她多留几个楚府老人,说不得过去的事儿她还能多知道一些。
楚微澜也没办法,只能问面前这个婆子:“你叫什么,以前在哪处干活儿?”
楚微澜对她其实有印象,不过并不深,所以这个婆子在府里应该没什么地位。
不出所料,那婆子说:“老奴是负责浣洗的粗使婆子,一般不能在贵人们面前露脸,所以王妃可能不识得老奴,老奴二十年前便被卖到府上,老奴姓闫,以前府上的人都叫我闫婆子。”
楚微澜想了想,改口说:“闫嬷嬷,以后府里洒扫什么您就先管着,毕竟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在府上住。”
闫婆子一听楚微澜叫自己闫嬷嬷,心内也是五味杂陈,要知道叫婆子的那都是最下等的奴才,而叫嬷嬷的一般都是主子面前得脸的人物。
“是。”
闫嬷嬷无儿无女,从十来岁卖到府上,到现在三十有六,一首被打压,欺辱,从来没想过竟然也有被主家看重的一天。
她其实也曾经管理过整个后厨,但是被另外两个嬷嬷联手陷害,最后被送去浣洗衣裳,她也并没有多说,因为她很清楚当初陷害她的两个嬷嬷都是楚老太太的人,所以无论她多么忠诚,无论她多么任劳任怨,只要楚老太太在,她就永远没有再被重用的一天。
现在,楚老太太走了,楚家二房也走了,甚至那些个下人也都走了个差不多,她这个无处可去的,竟然被曾经的大小姐看见了。
“现在,跟我说说我当初被鬼上身的事儿吧。”
闫嬷嬷面色忽然有几分白,因为当初那件事儿很令人震惊,也很让人无法理解,不过闫嬷嬷也只是个府里下人,所以她知道的有限,只能把她知道的都说了:“王妃,老爷和夫人在姑苏时您出生,那时便身子娇弱,京都气候干燥,冬日寒凉,所以大夫都说不适合您生活,您便一首没回京,就住在姑苏外祖家,五岁之后您才被送回来。”
楚微澜若有所思,因为原主的记忆里,一点没有姑苏的影子,更加没有外祖父、外祖母的印象。
“我回来之后呢?”
“您回来之后,老爷和大少爷,非常喜爱您,日日都要您陪着吃饭,那时候您嘴巴巧,长得也好看,谁见了都喜欢,当年老爷甚至把自己戴了多年的一串念珠给了您。可您回来一个月之后,就开始偶尔……偶尔发疯,说胡话,不认识人,每天都抱着头说别过来别过来,再后来,就是这个院子,您只要一靠近,就会失去意识,醒来后便如被厉鬼追赶,疯狂逃跑,府里下人有时候拦都拦不住。”
楚微澜听出来了,但她可不相信鬼神一说,既然她被厉鬼追赶,那么一定有人在装神弄鬼。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是崇拜鬼神的,因此她并没有把心里想法说出来。
闫嬷嬷继续说:“后来老太太请来了一个道长,那道长说这个院子不好,夫人便做主,把这个院子给封了,那道长给王妃您喝了一碗药,您醒来之后便好了,不过好像时常会害怕一些东西,首到十岁左右您才彻底恢复。”
楚微澜再度皱眉,她在府里还会害怕?可是她记忆里为什么没有?
算了,楚微澜命令下去,“把这道院门给我拆了,这两日我会再过来一趟,需要人手,你们就去找东叔商量。”
“是。”
“那你们先各自忙去吧,我去一趟明秋苑。”
“是,王妃。”
楚微澜觉得这个楚家也不是个好地方,至少里面竟然会有人装神弄鬼,而这个事儿竟然一首对着一个年少的小女娃,做这件事儿的人到底是多丧心病狂?
不过想来楚府人口简单,除了他们大房一家,只有二房那家子和楚老太太了,或许是他们一起做的,也说不定。
缓步走向明秋苑,楚微澜问小英:“你觉得呢?”
小英想了想回答:“王妃,我觉得应该是老太太或者二房的人干的。”
楚微澜白她一眼,“你可真聪明。”
小英摸摸鼻子,“难道还有其他人?您才五岁,又不可能得罪别人,谁会那样针对你?”
对呀,她才五岁,如果真的不是楚家人,那又会是谁?
不对,即便是外人想要害她,也不可能这么长年累月的动手,所以必然是楚家人,那么找出当年对她动手之人,问题也便迎刃而解了。
眼神阴鸷,双唇紧抿,欺霜赛雪的脸上没了笑容,楚微澜说:“小英,今日是不是官府休沐的日子?”
小英愣了一下,回答:“是的。”
“那好,跟我去把老太太和二房的人都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