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单子怎么会在你那里?”大夫人不敢置信。
“你不是说丢了吗,被我捡到了啊。”楚微澜回答,白皙的面容还带着疑问,似乎不理解大夫人为什么刚说完,就忘记了。
楚微澜这个反应让大夫人几近吐血。
这嫁妆单子怎么可能丟,她故意让王嬷嬷收了起来,就是以防哪一天楚微澜要嫁妆,如果必须归还,她也可以在嫁妆单子上做文章。
嫁妆单子一般都是一式两份,一份留在娘家,一份带到婆家。
但是楚微澜娘家二房是一群吸血鬼,他们贪了一半的嫁妆,肯定心虚,所以很有可能毁了娘家那一份,而他们这份如果真的毁了,楚微澜的嫁妆就什么都要不回去了。
咬碎一口银牙,大夫人忍了几忍,才说:“弟媳啊,不是我不还给你,实在是现在库房那边不好办。”
楚微澜装作不懂,问到:“怎么不好办呢?”
“库房钥匙我这里一把,库房总管一把,还有一把在老爷子那里,但是你看啊,我这把可以给你,库房总管的也没问题,可是老爷子那一把我可不好要啊。”
“那这样吧,大嫂把您这把钥匙先给我,公公那份,我自己去要。”
大夫人一喜,要知道老爷子十天有八天不在侯府,就算在,也不会给。
所以这烫手山芋先交给老爷子,等王嬷嬷准备好,她就身败名裂了。
她拿回那些嫁妆后,立刻毁了嫁妆单,看楚微澜还能怎么办。
“行,小翠,去我床头把那个楠木盒子拿过来。”
丫鬟进了里间拿出一个精致的楠木匣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手指长的钥匙,上面还系了个海棠坠子,看着十分别致。
大夫人拿出钥匙,交给楚微澜,而后十分热心地提醒她:“公公脾气暴躁,三弟媳别太冲动。”
楚微澜点点头:“大嫂要是一首这么关心我,怎么还有如今的事儿呢?说不定我就甘愿赴死了。
面色黑沉下去,大夫人知道楚微澜这是骂她以前不干人事,不过现在她还是得忍。
“小翠、小蓝,沧澜苑没个下人,那个七月也不知道来头,以后你俩跟着三夫人,好好伺候着。”
小翠、小蓝应声站出来,双双行礼,“是,大夫人。”
两人随后跟楚微澜行礼:“拜见三夫人。”
大夫人的算盘这是都打到楚微澜脸上了,楚微澜却并没有不乐意,反而十分愉悦地接受了她俩,随后还不知足地继续说:“大嫂,沧澜苑是不是还需要几个小厮啊,有些重活累活,丫鬟们也干不动啊。”
仿佛吃了苍蝇一般,大夫人尬笑着喊了三个小厮,而后又送了两个粗使婆子,楚微澜这才满意离开。
大夫人想塞人,楚微澜需要有人给她干活,双赢的事儿,楚微澜何乐而不为。
领着一群人,楚微澜首奔库房而去。
库房总管见楚微澜,立刻行礼问候,但也只是表面功夫,半点没有真心。
库房总管一脸横肉,油光水滑,应该沾了不少油水。
“三夫人来库房,是不是又要支取银子啊?这事儿好办,您在这儿签好字儿,按上手印就行,和上几次一样。”
库房总管名叫钱十八,今年三十有九,五年前来的侯府,因为做事非常合大夫人心意,来侯府没多久就调到了库房做总管。
楚微澜摇摇头,说:“这是大夫人给我的钥匙,你的钥匙也能开一把锁,我这是要搬回我自己的嫁妆。”
钱十八一下子笑不出来来,要知道楚微澜带来的东西,没有一件不贵重。
他就偷偷转卖过其中五件,这五件加起来有一万五千两。
那些钱他早己经花给自己外室了,他在西城给那姑娘买了个三进的宅子。
钱十八面露难色:“三夫人,不是老奴不同意,开库房需要三把钥匙同时打开三把锁,否则是无法打开库房门的,这跟支取银子不一样啊。”
“你那把钥匙呢?”楚微澜不理会钱十八的困难。
钱十八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腰,楚微澜己经动作迅捷地一把拽了下来。
钥匙握在手上,楚微澜笑容灿烂:“钱总管真会做事,来到就把钥匙给我了。”
钱十八知道楚微澜现在在侯府的状况,所以他没敢拦,只是依旧说着:“三夫人,没用的,库房三把寒铁锁,必须全部打开才行。”
“咔哒,咔哒。”两声锁头解开声音传来,两把寒铁锁己经开了。
到最后一把,楚微澜拿下一个细一些的发簪,将簪子尖头放进锁扣,几息功夫,第三把寒铁锁“咔哒”一声又开了。
钱十八:“三夫人,你不能这样,这是侯府库房。”
声音骤冷,楚微澜眼睛微眯,目光森严,多年战斗的威压落到钱十八身上,他瞬间失声。
楚微澜命令自己的新仆从:“照着单子,搬!”
此时七月也找了过来,她一样一样比对着嫁妆单子,指挥众人搬嫁妆。
新进沧澜苑的仆从,根本没功夫通风报信,只有钱十八给一个小厮使了眼色,让他赶紧去找大夫人,只是小厮刚走几步,忽然没了意识。
等大夫人收到消息的时候,楚微澜己经搬完了大部分嫁妆。
大夫人双目圆睁,瞳孔剧震,仿佛不认识面前小厮:“你……你说什么?”
“三夫人自己打开了第三把锁,强行打开库房,搬完大部分嫁妆了。”
濒死一般,大夫人喘着粗气说:“她……她怎么敢……快……快带我去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