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支流突现黑死瘟疫,染病者皮下会钻出青铜菌丝。林九玄循着药香找到竹筏医庐,见戴哭笑傩面的神医正在剖解尸傀。他的银针筒里游动着赤瞳蛊虫,药柜抽屉竟用往生镜碎片制成。
"此症需以心换心。"神医掀开傩面,露出被缝合的双眼。他手中的柳叶刀突然暴长,刺向林九玄的龙鳞右臂。当刀刃触及鳞片时,菌丝突然暴走,在两人间织成记忆蛛网——三百年前的瘟疫现场,神医正将青铜钉刺入孕妇腹中,而那孕妇竟是白璃的前世!
竹筏突然解体,露出下方浸泡在药汁中的三百具童尸。它们的眉心插着银针,针尾系着刻有林九玄生辰的青铜符...
为求解药,林九玄深入西域骨塔。塔身由高僧头骨垒砌,每颗头骨的天灵盖都刻着《血傩禁典》残章。守塔的老僧正在剥制人皮经卷,他的木鱼竟是初代镜灵的颅骨所制。
"施主可知何为因果?"老僧敲响木鱼,头骨突然齐诵往生咒。林九玄的龙鳞开始剥落,露出内里蠕动的青铜蛊虫。当他劈开第七层骨塔时,见中央供奉着尊双面佛——正面是慈悲相,背面竟长着巫族主母的脸!
佛龛突然炸裂,飞出三百片青铜傩面。每片傩面都在重复:"剜心!剜心!"林九玄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佛心,挖出的却是跳动的霁月剑魄...
漠北突然出现巨型天坑,坑底布满血色蚕茧。牧蚕女唱着巫族古谣,她的裙摆下钻出无数青铜蚕。当林九玄斩开第七个蚕茧时,里面滚出个浑身缠满菌丝的男婴——竟与守陵人手中的襁褓尸体一模一样!
"养了这么久,终于成熟了。"牧蚕女撕开面皮,露出神医缝合的双眼。她将青铜蚕按入男婴天灵盖,婴儿突然暴长成九尺巨人,后背凸起三百根青铜骨刺。玄霄剑突然吸附骨刺,剑脊浮现完整的《血傩禁典》...
为寻找失踪的白璃残魂,林九玄闯入千年画窟。壁画上的飞天突然跃出,她们的飘带由人筋编织,手中琵琶骨做琴。当琴声响起时,壁画开始渗血,浮现出白璃被钉在青铜镜台上的场景。
"公子可要入画寻人?"画仙的朱笔突然暴长,在林九玄额头画出往生符。当他触及壁画时,突然坠入血色迷宫。每个转角都立着面青铜镜,镜中白璃正在重复剜心动作。最深处的水晶棺里,躺着个戴桃枝冠的少女——她的重瞳中,映着林九玄被炼成剑傀的全过程...
西域突现血佛金身,所过之处生灵尽化青铜像。林九玄追至大漠,见佛像掌心托着座微型镜墟。当他的龙爪触及佛身时,金漆剥落处露出巫族主母的脸:"好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永生..."
佛像突然裂开,三百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中跃出的尸佛皆顶着他的面容,手中握着霁月剑的仿品。血月突然睁开竖瞳,瞳仁里浮现茶楼女童的身影:"大哥哥,该换你当容器了!"
被迫逃入永劫当铺,林九玄发现这里的时间是凝固的。掌柜正在擦拭青铜镜框,镜中映出的却是现代茶馆场景。学徒脖颈的桃花烙印突然暴长,化作藤蔓缠住林九玄:"客官要典当什么?记忆?寿命?还是...感情?"
当铺深处传来白璃的呼救,林九玄劈开暗门时,见血池中浸泡着完整的往生镜。镜面突然浮现贪狼噬月倒计时,池底伸出缠满菌丝的巨手——那竟是蜕皮重生的巫族主母!
血月当空,七具青铜棺椁自九幽升起。每具棺椁都刻着星宿图腾,棺中尸祖正在苏醒。林九玄的龙鳞完全镜化,右臂化作青铜巨刃。当他斩落第三具尸祖头颅时,头颅突然开口:"你本就是第七杀..."
霁月剑突然暴走,剑魄钻入林九玄的心口。往生镜突然映出终极真相:三百年前的血盟仪式上,林氏献祭的第七子,正是轮回中的他自己!
赤瞳桃树突然暴长,根系刺穿七具尸祖。林九玄抱着逐渐透明的白璃,将玄霄剑刺入自己心口。金血与镜液交融处,往生镜核彻底碎裂,所有青铜门同时崩塌。
在最后的强光中,茶楼女童将铜镜碎片撒向虚空。每个碎片都映着平凡的世界线:桃花树下,白璃正在煮茶;说书人摇着折扇;梢公哼着古老的船歌...
忘川河面飘来新生女婴,襁褓上绣着未被记载的巫族密文。当铺女童正在用青铜镜框编织星图,学徒的桃花烙印突然渗出金血。赤瞳桃树的残根萌发新芽,根系缠绕着沉入河底的往生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