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楚云栖耳廓。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翻涌着令人心悸的偏执与疯狂。
楚云栖心头猛地一跳。
不是因为那句霸道至极的宣告，而是因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占有欲。
这家伙，绝对不正常！
【楚云栖内心OS：我的？说得跟你买菜顺便捡了个大白菜一样随意！姑奶奶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附属品！】
【不过……他刚才那眼神，啧，比饿了三天没啃着骨头的野狼还吓人！这家伙的疯病，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她迅速稳住心神，S级特工的冷静让她在最短时间内压下了那丝异样感。
“殿下说笑了。”
楚云栖不动声色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微微蹙眉，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散漫中带着疏离。
“我楚云栖的命，只属于我自己。”
“殿下的‘好意’，云栖心领，但不敢当。”
萧绝也不恼，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他施施然转身，低头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因为太子妃死前，曾收到一封来自齐国的密信。”
齐国密信？！
楚云栖凤眸骤然锐利，紧紧盯住萧绝。
“你怎么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
“你和这封信，又有什么关系？”
【楚云栖内心OS：齐国？太子妃？萧绝这个齐国质子……他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我被刺杀后提，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我楚云栖的名字倒过来写！】
【他现在抛出这个消息，是想借我的手查什么？还是想把我彻底拖进这滩浑水，好坐收渔翁之利？】
萧绝轻咳几声，那副病弱模样又恰到好处地浮现。
“信的内容，本殿自然不知。”
“本殿……咳咳……只是偶然听闻，齐国送来的那批贡品中。”
“似乎夹带了一些……不该出现在大夏后宫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楚云栖戒备的神色，继续道。
“太子妃……或许是无意中，触碰到了某些人的禁忌。”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而你，查得太近了。”
楚云栖心念电转。
如果真有齐国密信，那太子妃的死，性质就完全变了！
这不再是单纯的后宫争斗或者皇子间的倾轧。
而是可能牵扯到两国邦交，甚至更大的、针对大夏的阴谋！
而萧绝此刻点出，分明是想利用幽羽阁的力量去探这浑水。
她需要证据，更需要知道萧绝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
“老魏！”
楚云栖唤道。
“哎！阁主，小的在！小的在！”
魏贤一个激灵，连忙从门外探头探脑地进来。
小心地觑了一眼萧绝，显然刚才萧绝和楚云栖之间那诡异的气氛让他不敢凑太近。
“让空空道人，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重新检查太子妃的所有遗物。”
“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容易被忽略的物件！”
“重点排查有没有近期烧毁信件的灰烬残留，或者特殊的、非大夏常用的香料气味！”
楚云栖语速极快。
“是！阁主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魏贤不敢怠慢，领了命一溜烟跑了。
【魏贤内心OS：我的妈呀！又来个大的！阁主您这是要把东宫掘地三尺的节奏啊！齐国密信？】
【这瓜是一口比一口大了，小的这脆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住啊！希望这次的赏钱能多点，不然我这养老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啊！】
果然，不出半日，空空道人那边就传来了十万火急的消息。
他在太子妃生前最爱用的一个紫檀木妆匣的夹层底部，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灰烬残留。
经过特殊处理后，还辨认出一种极淡的、几乎闻不到的特殊香气。
经过幽羽阁内专精此道的人士辨认。
那种香气，正是齐国皇室处理机密信件时特有的一种秘制熏香，烧毁后香气也能附着残留数日，极难清除！
证据确凿！
楚云栖拿着那份分析报告，眼神沉凝。
太子妃的死，绝对与齐国脱不了干系！
而萧绝……
这个齐国质子，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主动点出齐国密信，真的是“好心”提醒？
还是另有所图？
为了查清真相，楚云栖知道，她必须从萧绝这个“知情人”这里撬出更多关于齐国的情报。
夜色渐深。
质子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楚云栖看着眼前正悠然品着香茗的萧绝，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想一拳揍扁他那张“病弱无害”俏脸的冲动。
“绝殿下，”楚云栖开门见山。
“明人不说暗话，关于齐国，关于那封密信，你还知道多少？”
“或者说，你想通过我，查到什么？”
萧绝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着温热的杯壁，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与沙哑。
“云栖姑娘这是……在求本殿？”
【楚云栖内心OS：求你个大头鬼！要不是为了案子，姑奶奶现在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得像猴屁股！】
【忍！为了情报，我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个鬼啊！等老娘把事情查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个腹黑病秧子！】
楚云栖扯出一个堪称完美的“职业假笑”，声音甜得发腻。
“殿下说笑了，咱们这是合作共赢。”
“殿下提供情报，我负责查案，揪出幕后黑手，也算间接帮殿下洗脱一些不必要的嫌疑，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哦？”
萧绝终于抬眸，桃花眼里带着戏谑。
“本殿体弱，素来不喜操心这些打打杀杀、费脑子的事情。不过……”
他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说道。
“若是云栖姑娘愿意陪本殿……对弈几局，消磨些时光，或者……”替本殿研墨理卷。”
“本殿或许能在精神好些的时候，想起些什么陈年旧事。”
“毕竟，年纪大了，这记性……咳咳……也着实不太好使了。”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又添了几分“病弱”。
【楚云栖内心OS：装！你再装！年纪大了？你个毛都没长齐……不对，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跟我说年纪大？！】
【还研墨？你怎么不说让我给你喂药顺便暖床，一条龙服务到位呢？！王八蛋！算你狠！为了情报，老娘今天就陪你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