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 章 晴儿有孕

除夕夜的爆竹声惊起栖鸦，撷芳殿檐角的宫灯映着满地红笺。瑾瑶望着梳妆镜里簪着新制梅花钗的自己，耳尖突然被温热气息笼罩。尔泰从身后环住她，指尖捏着枚鎏金镂空香囊轻轻摇晃，细碎的银铃声混着他低沉的笑："夫人猜猜，里头藏着什么宝贝？""又是什么哄人的玩意儿？"瑾瑶佯装嗔怒，腕间翡翠镯撞出清响。自从回宫，尔泰变着法子搜罗奇珍，前日是西域进贡的夜光琉璃盏，昨日是江南巧匠雕琢的并蒂莲玉梳。她转身时撞进男人深邃的眸子里，烛光将他眼底的温柔映得发亮。香囊坠着的珍珠轻颤，尔泰小心翼翼打开夹层，露出半枚刻着"瑶"字的古玉。"前朝公主的陪葬品，辗转七手才寻到。"他托起她仍有些纤细的手腕，将玉片贴合在她骨折旧伤处，"另一半在我这儿。"说着掏出贴身收藏的碎玉，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龙凤呈祥纹。窗外突然炸开绚丽烟花，金红光芒映得殿内恍若白昼。瑾瑶望着掌心温润的古玉，眼眶泛起水雾。还未及开口，尔泰己抱起她走向雕花软榻，锦被上不知何时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孩子们今夜宿在额娘那儿。"他咬着她耳垂轻笑，"泰某人要讨回这半年错过的洞房花烛。""都当父亲的人了......"瑾瑶推搡着要起身，却被他牢牢圈在怀中。尔泰滚烫的吻落在她锁骨，带着几分急切："在我这儿，你永远是当年惊鸿一瞥的瑶瑶。"指尖挑起她的裙裾时，外头守岁的更鼓声恰好传来，惊得她慌忙扯过锦被蒙住通红的脸，换来一阵得逞的低笑，暮春的撷芳殿飘着紫藤花香，瑾瑶扶着晴儿在廊下坐定，青瓷碗里的莲子羹还腾着热气。"头三月最是要紧，闻到油腻就想吐，我当初......"她话未说完，忽见晴儿苍白的脸色，忙将软垫往她后腰又塞了塞，"可别学我逞强，想吃什么尽管开口，让永铖去御膳房要。"晴儿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落在廊下嬉闹的龙凤胎身上。男娃举着风车追着姐姐跑，奶声奶气的笑声惊起檐下白鸽。"瑶瑶，胎动是什么感觉？"她声音带着期待，又藏着忐忑。瑾瑶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旧伤处，腕间翡翠镯与晴儿的银镯子轻轻相碰："像小鱼在肚子里游，等月份大了，他会用小拳头顶你。"忆起当初尔泰趴在她肚皮上听胎动，紧张得不敢喘气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夜里要是睡不好，让永铖给你揉腿，男人手劲大，最管用了。"廊外忽起微风，卷起瑾瑶鬓边碎发。她起身将披风披在晴儿肩头，絮叨声却未停："还有生产那日......"见晴儿睫毛轻颤，忙转了话头，"不过你别怕，我和令妃娘娘己打点好稳婆，太医院最好的安胎药也备足了。"晴儿靠在她肩头，闻着熟悉的檀香混着草药味，眼眶渐渐发烫。记得逃亡时瑾瑶发着高烧仍护着孩子，回宫后又拖着未愈的伤体操持家务。如今这温柔又琐碎的叮嘱，字字句句都浸着暖意。"瑶瑶，若真是个女儿，我想让她认你作干娘。""说什么傻话！"瑾瑶佯怒，指尖却轻轻覆上晴儿的肚子，"不管是男是女，往后都是龙凤胎的小跟班。"远处传来孩子呼唤"娘亲"的奶音，她起身时裙摆扫落花瓣，"走，带你去看我新制的婴儿襁褓，用的都是最软的云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