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次遇刺

暮色染红青石板路时，马蹄声惊散了镇口觅食的鸡群。小燕子抱着女儿跳下马车，却见街角茶馆里喝茶的老汉猛地握紧袖中短刃。"有埋伏！"尔康的呐喊混着破空声响起，数十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房檐跃下，刀刃泛着淬毒的幽蓝。混战中，瑾瑶将儿子护在怀中，挥剑格挡时被刺客重锤击中手腕。脆响惊得她瞳孔骤缩，龙凤胎中的女娃被血水溅了满脸，撕心裂肺的啼哭刺破夜空。晴儿抄起路边的酒坛砸向敌人，却被暗器擦伤肩头，踉跄着跌入泥坑。"紫薇！"尔康眼见妻子被黑衣人拖进巷口，发了疯似的冲过去。他挥剑砍断刺客手臂，却见对方狞笑着甩出石灰包。刺目的白雾中，紫薇的惨叫让他肝胆俱裂。待烟雾散尽，只见妻子蜷缩在地，指缝间渗出的血水染红了素帕，而那双曾盛满诗意的眼睛，此刻只剩茫然无措的灰白。"抓住那个带孩子的！"刺客首领的吼声传来。永铖将受伤的晴儿护在身后，突然瞥见街角药铺的幌子——那是令妃暗中培养的眼线联络点。他咬破手指，在油纸伞内侧写下血书：「遇伏，紫薇目盲，瑾瑶折腕，众人溃散」，塞进药罐夹层。三日后，令妃捧着密信跪在养心殿前。雨水浸透她单薄的宫装，发间银簪摇摇欲坠："臣妾斗胆，请皇上念在旧情......"在乱葬岗发现此物，恐......"福伦哽咽着说不下去。皇上猛地掀翻案几，奏折纷飞中，他死死盯着襁褓上熟悉的绣纹——那是瑾瑶满月时，太后亲手绣的并蒂莲。"传旨！"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命傅恒率三千御林军，活要见人，死......"喉间涌上腥甜，后半句话终究消散在颤抖的袖中。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鎏金门槛，将未说完的旨意，化作满地蜿蜒的血色水痕，傅恒的玄甲军踏碎晨雾时，众人正蜷缩在破旧的山神庙里。瑾瑶用布条缠着骨折的手腕，哄着啼哭的龙凤胎；紫薇摸索着替晴儿换药，失明的双眼却始终朝着尔康的方向，消息传回紫禁城时，皇上正在翻看瑾瑶幼时的画像。宣旨太监"瑾瑶格格胳膊骨折，紫薇格格眼瞎了的话音未落，他己扯下龙袍外褂，大步迈向御马厩。当沾满尘土的马车停在山神庙外，他踩着泥泞冲进去，正撞见小燕子给女儿喂烤红薯，永琪在给晴儿包扎伤口，而尔康跪在紫薇面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颊。瑾瑶抱着孩子转身时，骨折的右手还悬在胸前。龙凤胎中的女娃突然咿咿呀呀地朝皇上伸手，清脆的声响惊得空气凝滞。"皇阿玛......"她的声音哽咽，泪水砸在孩子柔软的胎发上。紫薇循着声音摸索着上前，踉跄两步便被皇上稳稳扶住。失明的女子颤抖着抚上那张熟悉的面容，终于崩溃大哭："女儿不孝......"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庙檐，皇上紧紧拥住两个伤痕累累的孩子。他感受到紫薇颤抖的脊背，摸到瑾瑶骨折处缠着的粗糙布条，眼眶瞬间滚烫。"朕错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庙中回荡，"跟朕回家，往后再不用怕......"小燕子偷偷抹着眼泪，永琪别过脸去揉鼻子，而庙外，傅恒与福伦望着这一幕，悄悄将未宣读的圣旨塞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