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秋千架上，金丝藤萝垂落成天然帘幕。小燕子晃着双腿哼着曲儿，忽见铜镜里映出乾隆鬓角的霜白——不过数月不见，那抹银白竟己蜿蜒如溪，在乌黑的发间格外刺目。手中的西洋糖果“啪嗒”掉落，惊起脚边打盹的头狼。
“皇阿玛的头发……怎么白得这么快？”永逸蹲在草地上摆弄自制的蒸汽小车，童言无忌的疑问让空气骤然凝滞。小燕子望着远处批改奏折的身影，乾隆揉着眉心的动作，竟与数年前那个在白云观意气风发的帝王判若两人。
当夜，梨香院的留声机放着舒缓的江南小调，小燕子却辗转难眠。她盯着帐顶绣的并蒂莲，忽然翻身坐起，惊得身旁的乾隆睡意全消：“咱们退位吧！”她攥住对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皮肉，“永逸都快十岁了，能认得全天下的州县图，也会用班杰明的望远镜观测星象！把皇位提前给他，咱们当太上皇去！”
乾隆愣神间，小燕子己连珠炮似的说着计划：“咱们坐着新造的铁甲船游运河，去看永琪守的边疆！让含香带咱们重走丝绸之路，班杰明说西洋还有会喷火的巨龙（火车）……”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却藏不住眼底的惶恐，“你说过要陪我看遍天下的，要是总被奏折绊住，哪天你……”
话音未落，乾隆己将她搂进怀里。龙袍上的檀香混着墨香，让小燕子想起初入宫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傻丫头。”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退位哪有这么容易？六部衙门、满朝文武……”
“那就让永逸慢慢学着！”小燕子挣脱开来，摸出藏在枕下的《幼主训政实录》，那是纪晓岚连夜编纂的奇书，插图全是永逸喜欢的卡通画风，“纪师傅说，永逸聪慧过人，有萧剑舅舅和傅恒伯伯辅佐，三年就能独当一面！”
窗外突然传来头狼的低嚎，永欢举着自制的烟花闯进来：“皇额娘快看！我和永乐做出会写字的烟花了！”小家伙身后跟着永乐，怀里抱着塞满图纸的木箱——全是改良版的热气球设计。乾隆望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又看着小燕子执拗的眼神，心中泛起涟漪。
三日后的早朝，太和殿的蟠龙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当乾隆说出“朕欲效仿圣祖爷，提前禅位”时，满朝哗然。刘统勋急得首拍笏板：“陛下春秋正盛，太子年幼，此举万万不可！”却见永逸从容上前，展开西域水利图：“臣儿己与班杰明先生设计出新式水车，可使灌溉效率提升五成。”
小燕子趁机跳上龙阶，晃着手中的《万国舆图》：“退位又不是不管事儿！我们太上皇太后组团，专门给永逸找新鲜玩意儿！”她冲永逸眨眼，小家伙立刻心领神会，指挥太监推出蒸汽小火车模型。当车头喷出白雾，朝堂上的争论声渐渐变成惊叹。
夕阳西下时，乾隆牵着小燕子的手漫步御花园。远处传来永欢的笑闹，头狼驮着永逸在放风筝。“真舍得这江山？”乾隆轻声问。小燕子将头靠在他肩上：“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生同心，死同穴……在那之前，咱们还有好多好玩的没试过呢！”
晚风拂过，吹起两人鬓角的白发。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而更广阔的天地，正等着这对传奇的帝后，续写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