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烛火摇曳,将太平公主的身影拉得扭曲而狰狞。她手中的玉珏与墙上的莲花纹饰交相辉映,数百名死士手持兵器缓缓逼近,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如同毒蛇吐信。林缚将受伤的阿九安置在残破的供桌后,握紧腰间短剑,掌心的冷汗混着雨水滑落。
“公主殿下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不只是为了玉珏吧?” 林缚目光扫过佛堂角落暗藏的机关,墙上的壁画竟随着烛光流转,原本慈悲的菩萨面容逐渐扭曲成恶鬼模样。
太平公主轻笑一声,烟杆敲击扶手发出清脆声响:“聪明。这佛堂地下埋着能颠覆王朝的秘密,而你的玉珏,正是打开它的钥匙。” 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数十条锁链破土而出,如灵蛇般缠向林缚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林缚挥剑斩断锁链,却见死士们己组成盾阵,盾牌缝隙间伸出的弩箭泛着幽蓝毒光。阿九挣扎着起身,将怀中的墨家机关匣掷向盾阵:“殿下!用这个!” 机关匣炸开的瞬间,无数铁蒺藜飞射而出,盾阵出现缺口。
然而,更可怕的危机接踵而至。佛堂顶部的藻井缓缓转动,露出密密麻麻的毒蜂巢穴。“这些‘噬心蜂’只认活人气息。” 太平公主阴笑着,从袖中取出特制的蜂笛,尖锐的哨声响起,毒蜂如黑云般扑下。
林缚扯下袈裟裹住头部,短剑在空中挥舞,将靠近的毒蜂劈成两半。但蜂群数量太多,他的手背、脖颈很快被蛰出红肿的伤痕,毒性顺着经脉蔓延,眼前开始阵阵发黑。阿九见状,点燃供桌上的香烛,将燃烧的烛台掷向蜂群:“火攻!”
火焰暂时逼退毒蜂,却引发了更严重的后果。被激怒的蜂群开始疯狂撞击墙壁,佛堂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太平公主趁机下令:“启动‘万佛朝宗’!” 只见千手观音像的手臂纷纷转动,露出隐藏的袖箭,每一支都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阿九,还记得墨家机关术的‘破阵口诀’吗?” 林缚强撑着毒性发作的剧痛,指向观音像底座的八卦图,“乾三连,坤六断……” 两人在箭雨中寻找对应的机关,阿九为保护林缚,背部连中三箭,鲜血染红了墨家的黑色劲装。
当最后一处机关被触发,观音像发出轰鸣,停止了攻击。但太平公主却不慌不忙,她抬手示意,死士们抬出一个铁笼,里面关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墨家巨子。“想要救人?用玉珏和羊皮卷来换。” 她的声音冰冷如霜。
林缚握紧玉珏,内心挣扎不己。交出玉珏,之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不救,墨家巨子必死无疑。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巨子偷偷比出的手势 —— 三长两短,这是墨家 “声东击西” 的暗号。
“好,我答应你。” 林缚向前迈出一步,却在接近铁笼时,突然将玉珏抛向空中。千钧一发之际,阿九用最后的力气射出机关弩,箭矢击中玉珏,三块玉珏在空中重新组合,竟触发了佛堂地下隐藏的终极机关。
地面剧烈震动,佛堂中央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太平公主脸色骤变:“不好!快阻止他!” 但己经来不及了,墨家巨子趁机挣脱铁笼,与赶来支援的墨家弟子里应外合。混乱中,林缚带着阿九冲向佛堂后门,却发现退路己被堵死,而太平公主的死士们,正举着燃烧的火把,准备将整个佛堂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