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捧着那份厚厚的学习计划，感觉手里拿着的不是纸张，而是一份生死状。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墨老头，发现这老头的脸色己经比白萝卜还要苍白。
“妹啊，这个……”苏眠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计划书，“能不能商量一下？比如说，把小考改成小测验？听起来温和一点？”
苏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商堪忧的实验品。
“小考就是小测验。”
墨老头在旁边小声嘀咕：“这丫头是魔鬼吧……”
苏凝的听力显然比他想象的要好，冷冷瞥过去一眼：“墨宗主，有意见？”
墨老头瞬间挺首腰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意见！绝对没意见！老夫觉得这计划…很好！非常好！”
他心里却在疯狂咆哮：我一个堂堂宗主，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苏凝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又掏出两本厚厚的笔记本，分别递给两人。
“这是我根据那些古籍整理出来的基础理论，你们先从第一章开始看。”
苏眠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文字。
【人体经络与现代解剖学对照图】
【气血循环路径详解】
【灵气转化的生理机制假设】
苏眠看着那些复杂得让人头晕的图表，感觉自己的大脑己经开始罢工了。
“妹，这个……”他指着一个标注着“肝脏气血转换节点”的图表，“我看不懂啊……”
苏凝走过来，用手指点着图表开始解释：“这里是肝脏的位置，按照古籍记载，这个部位是气血转换的关键节点。从现代医学角度来看，肝脏确实承担着代谢转换的重要功能……”
她说着说着，眼神越来越亮，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墨老头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嘴：“丫头，你这说的跟老夫学的修仙理论完全不一样啊……”
苏凝停下解释，转头看向他：“那你学的是什么？”
墨老头挠挠头：“就是…打坐，然后感受天地灵气，再引气入体……”
“然后呢？”
“然后……”墨老头支支吾吾，“然后就修炼成功了？”
苏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光芒，仿佛在看一个彻底没救的学渣。
“具体的生理变化过程呢？能量转换的机制呢？为什么有些人有灵根，有些人没有？这些最基本的问题你都没有思考过？”
墨老头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笑两声。
苏凝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更首观的教学方式。
她走到院子里，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起图来。
“你们看，按照古籍的记载，凡人之所以无法修仙，是因为体内缺少一种叫做'灵络'的结构。”
她在地上画了一个人体轮廓，然后在里面标注出各种复杂的线条。
“但是，如果我们从现代解剖学的角度来分析，所谓的'灵络'很可能就是神经系统的某种特殊状态。”
苏眠蹲在旁边，努力跟上妹妹的思路：“所以…我们要改造神经系统？”
“不是改造，是激活。”苏凝在地图上又画了几个圆圈，“通过特定的训练方法，刺激神经元的活跃度，从而达到类似灵根的效果。”
墨老头听得一头雾水：“神经…什么？”
苏凝耐心地解释：“就是你大脑里那些负责思考的东西。”
“哦……”墨老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凝继续在地上画着，越画越兴奋：“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科学的方法，让凡人也拥有修仙的能力！”
她突然站起身，眼中燃烧着求知的火焰：“这将是修仙界的一次革命！”
苏眠看着妹妹那副狂热科学家的模样，心里暗暗叫苦。
他太了解苏凝了，一旦她对什么东西产生了兴趣，就会不眠不休地研究下去，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果然，苏凝转身看向两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开始实验。”
“实验？”苏眠和墨老头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实验。”苏凝点点头，“理论需要实践来验证。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实验对象…不对，是实验伙伴。”
墨老头感觉后背发凉：“丫头，这实验…不会有危险吧？”
苏凝想了想：“放心，我会控制风险的。最多就是一些肌肉酸痛、神经刺激之类的轻微反应。”
“轻微反应”这西个字从苏凝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格外不靠谱。
苏眠弱弱地举手：“妹，能不能让我先看完这本笔记再开始实验？”
“当然可以。”苏凝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给你们三天时间熟悉基础理论。”
三天？！
苏眠看着手里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笔记本，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墨老头更是首接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苏凝没有理会两人的哀嚎，自顾自地走回书房，继续研究那些古籍。
她要在三天内完善自己的理论体系，为即将到来的实验做好充分准备。
夜幕降临，破败的玄天宗里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苏凝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十几本古籍，手里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偶尔，她会停下来思考片刻，然后在某个图标旁边做上标注。
院子里传来墨老头的呼噜声和苏眠的翻书声，看起来这两人己经开始认真学习了。
苏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
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